“原本我是讓別人押運物資的,不過你要來,我也不放心,就臨時和那人換了。”許木森笑了笑。


    蘇木心中有些觸動,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許木森拉了她一把:“快坐好,馬上起飛了。”


    飛機緩緩升空,帶著物資往災區飛去。


    飛了差不多大半天,終於能看到下頭的木涼鎮了。


    破敗的城市,滿目瘡痍,蘇木閉了閉眼,人類在大自然的災難前真的太渺小了。


    飛機找了個還算平整的地方落地,剛剛落地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是鎮長帶領著屬下,他們早早的接到了許氏的消息,沒想到押運物資的竟是許氏的總裁。


    一箱一箱的物資被運了下來,也給這裏的人帶去了希望。


    “鎮長,這位是蘇木蘇醫生,是過來支援的。”許木森介紹了一句。


    鎮長眼睛一亮,上前同蘇木握手:“蘇醫生,咱們現在正是缺少醫生的時候,蘇醫生來的太及時了。”


    這時候也沒時間寒暄,搬了物資後,蘇木便準備直奔目的地,許木森卻並沒有乘坐飛機離開,而是跟在了蘇木身邊。


    “你不回去?”蘇木詫異問道。


    “若是我爸媽和姐姐知道我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回去肯定會罵死我的,我就在這裏陪你,還能搭把手。”許木森道。


    他也有自己的堅持,所以蘇木也沒有再勸。


    當走到安置傷者的一個臨時搭起來的棚子裏,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鼻而來,有血腥味,有汗味,還有排泄物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人下意識後退一步。


    這裏一共擺放了幾十名傷者,有的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哀嚎,有的已經昏迷過去了。


    蘇木麵不改色的推門進去,裏麵正在忙碌的醫生隻有幾個人,  是鎮上衛生所的,幾個人麵對著這裏的幾十個人,人手明顯是不夠的。


    蘇木簡單的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直接拿出自己的藥箱就開始救人。


    她這次特意準備了很多止血藥粉,灑在傷口上血很快就能止住。


    蘇木還看到一個骨折的患者,腿上的骨頭刺破了外層皮膚,傷者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了,嘴唇發白,額上汗水直落。


    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邊還躺著一個年輕一些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已經昏迷過去,老人還有些意識,她粗糙的手下意識的握住蘇木的手:“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好,您放心,我會救他的。”蘇木輕聲道。


    得到了保證的老人才緩緩放開了手,就在蘇木開始給老人兒子醫治時,老人停止了呼吸。


    蘇木給她檢查了一番,發現她得五髒六腑都已經收到了猛烈的撞擊,即使救,也救不回來了。


    剛剛那句話能看出來老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說不定是回光返照。


    蘇木第一次這樣直麵生死,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雙眼通紅的給老人蓋上了白布,然後由別的誌願者抬出去。


    許木森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木知道,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她要抓緊時間救人,多救一個人,活下來的就多一個。


    看到蘇木的止血藥粉這麽好用,其他醫生便過來請教她用的是什麽,蘇木也不吝嗇,每人送了一包。


    有了止血藥粉,救人的效率就要高很多。


    蘇木一進安置點就開始忙碌,一直忙到深夜才有時間坐下來休息一會。


    許木森不知道從哪裏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泡了一碗泡麵,兩人就這麽席地而坐。


    休息了一會,安置點又被抬進來很多人,蘇木站起身又開始了忙碌。


    僅僅一天時間,這裏的人就都知道了這個醫術高明性格溫和的蘇醫生。


    第二天一早,蘇木靠在一旁休息,許木森則去領給誌願者的早餐,蘇木剛剛休息一會,就被一陣大力的搖晃給驚醒了。


    她得麵前站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大媽,手裏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怎麽了?大媽?”蘇木問道。


    “我孫子手指被割破了,快幫他處理一下。”大媽一副頤氣指使的模樣。


    蘇木探頭看了看,她孫子手上隻有一塊極淺的小傷口,就說話這麽一會的功夫都快愈合了。


    “不好意思,現在不是很嚴重的傷勢盡量不要占用公共資源,現在的醫療資源本來就不多,還有很多更嚴重的傷者在等著治療。”蘇木耐心勸解了一句。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醫療資源多不多和我有什麽關係,這是你該操心的事,你是醫生,你就要對我們負責。”大媽頗有些胡攪蠻纏,蘇木累得很,不想說話,也不想和人爭吵,都在盡量的和她講道理。


    “我不管,你就得給我孫子治,你別看是一個小傷口,萬一惡化了呢?到時候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大媽有些激動的拍了拍手。


    “你別胡攪蠻纏,人蘇醫生都說了,資源有限,現在裏頭還躺著缺胳膊少腿的呢,你這麽點傷口好意思和別人爭嗎?”一旁有看不下去的人道。


    “有你什麽事?”大媽叉著腰就和幫蘇木說話的人吵了起來。


    她身邊的孫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拉了拉奶奶的衣袖,示意她離開,但大媽依舊不依不饒的和身邊的人吵,勢要爭個輸贏,一看就是平時掐尖要強慣了。


    大媽的兒子兒媳找來,忙給蘇木賠禮道歉。


    “你給她道什麽歉,這都是她應該做的。”


    “什麽應該做的?人蘇醫生是誌願者,特意從京市飛過來幫忙的,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幫忙打打下手,我一整晚沒有合眼了,已經夠累了,你不要再給我找事了!”大媽的兒子是鎮上的幹部,此時很是惱火的道。


    大媽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沒有再說話。


    最後,聽到消息的鎮長帶著人過來將祖孫兩帶走了。


    “不好意思,蘇醫生。”鎮長親自給她道歉,有了蘇醫生的加入,他們鎮上的傷亡程度正在慢慢減少,大多傷者因為及時得到了治療,已經從重傷安置點轉移到了輕傷安置點。


    蘇木搖了搖頭:“沒事,大家剛剛經曆過這些事,一時情緒失控也是能理解的。”


    吃完簡單的早飯,蘇木又再次投入了工作中。


    她剛剛給一個患者上了藥,就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被人抬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個看不清顏色的布娃娃,她的傷勢很嚴重,雙腿血肉模糊,聽說是被壓在了石板下麵,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全部死了,一家人就剩下了她一個。


    蘇木給她做了一個檢查,雙腿幾乎被壓成了肉泥,經脈骨頭也全部碎了。


    “隻能截肢了。”蘇木有些不忍的道。


    現在的醫療條件很不好,鎮上的衛生所和醫院也被地震給震倒了,根本沒有條件進行手術。


    最後,是許木森提出用自己的直升機將她送出去。


    在等待直升機的過程中,小女孩醒了,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蘇木和旁邊的誌願者說了謝謝叔叔阿姨。


    小女孩還說,是媽媽告訴她,一定要給救她得人說謝謝。


    蘇木眼眶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第61章 年會    蘇木在這裏呆了三天,終於找到……


    蘇木在這裏呆了三天, 終於找到了下落不明的李老師,他沒受傷,在災區當誌願者, 看到蘇木後也很開心, 李老師的運氣很好,地震那天正好不在屋子裏, 所以一點沒有受傷,隻不過自己放在房間的包和手機被壓在了廢墟下。


    又過了幾日, 各地的醫護人員和誌願者紛紛趕過來,蘇木還看到了帶領著中醫協會的黃誌誠。


    黃誌誠對蘇木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帶領著其他人投入了救援工作當中。


    這時候,外界也紛紛開始給災區捐款,各行各業的都捐了不少。


    平凡的生活幾位嘉賓都捐了款, 這時候就有曾經蘇木的黑粉跳了出來。


    “大家都捐了款,怎麽沒見蘇木捐款?”


    “蘇木不僅是醫生, 還是滋養堂背後的研發人吧, 錢肯定是賺了不少的。”


    “捐了就要拍發出來給大家看嗎?現在蘇醫生又不是什麽公眾人物,人家想低調一點都不行?”


    網上質疑聲不少,但維護蘇木的聲音更多。


    就在質疑聲越來越多時,有人貼出了一張捐款名單, 裏麵有一個捐款高達千萬的, 寫的是蘇澤清和李玉的名字。


    “蘇澤清和李玉就是蘇醫生的父母吧。”


    “是的,蘇澤清也是醫館的坐診醫生,我還去掛過他的號。”


    “話說, 現在蘇醫生的養父母可真風光,蘇木那對親生父母怕早就後悔了吧。”


    此時,街邊一個流浪漢正看著電器商城櫥窗內擺著的電視, 電視裏正放著捐款名單,記者還專門去采訪了蘇醫生的父母,他們在鏡頭前靦腆不善言辭,但眼中的幸福清晰可見。


    於是,周圍的人看著這個肮髒的流浪漢對著電視哭了,眼淚中帶著悔恨,哭聲越來越大,店裏的人怕影響生意,便將他趕走了。


    真相大白了,噴子也閉嘴了。


    很快,又有另外一個網友貼出了一張照片,照片現場是在地震的震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很多人坐在地上,臉上身上滿是灰塵,但似乎誰也顧不得去計較,這個時候,能活下來便是最慶幸的事情,在這群災民中,一個側臉引起了網友們的關注。


    “這不是蘇醫生嗎?”


    “原來蘇醫生去一線了。”


    “向蘇醫生致敬,噴子可以給蘇醫生道歉了。”


    “怪不得最近醫館都沒有蘇醫生的號,原來蘇醫生去災區了。”


    “蘇醫生不聲不響就幹了大事,比起那些做一點小事就巴不得宣揚的全世界知道的人好多了,這樣的人才是我們該粉的偶像。”


    貼出圖片的網友也是誌願者,隻不過在救援過程中受了傷,被送出來治療,在醫院中,刷微博時看到詆毀蘇醫生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蘇醫生已經在災區呆了半個月了,幾乎每天隻休息三四個小時,和大家一同奮戰在一線,救了許多人的性命,而這些鍵盤俠在鍵盤上隨意敲打幾個字,就能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別人。


    因為這張圖片,那些噴子被網友們罵的不敢再冒頭。


    蘇木對於這一切毫不知情,她正在幫忙從廢墟下救人,廢墟下的人是一對夫妻,兩人是靠著雨水撐過這麽多天,如今已經非常虛弱了,救援人員小心翼翼的移開壓住他們的板子。


    剛剛要救丈夫時,卻聽到他說:“先救我老婆。”


    兩人被救出來送到了安置點,蘇木給兩人治療時才發現,丈夫的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而妻子的嘴唇還沾著鮮血。


    後來等他們都蘇醒過來時,蘇木才知道,最後兩三天已經沒有什麽雨水了,他便割破自己的手腕,哄妻子喝下,妻子迷迷糊糊分辨不出血和水的味道。


    說著妻子就哭了出來,她醒過來時丈夫還沒醒,但所幸兩人身體都沒什麽大礙。


    這天,蘇木背著藥箱跟著救援人員走到一處倒塌了一半的樓裏,這裏曾是鎮上的小學,裏麵還有幾名沒能及時逃出來的老師和學生被困。


    當他們趕到時,老師已經犧牲了,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學生們擋住了砸下來的木梁。


    學生們被一個個的接出去,然後是那名犧牲的老師。


    蘇木是特意留到最後的,就在她剛剛要出去時,卻發生了餘震,出去的唯一出口被震塌,隨後,另外一半還沒塌陷的房子也隨之被震倒。


    現場瞬間成為一片廢墟。


    “蘇醫生還沒出來!”愣了幾秒後,一個救援人員失聲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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