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歌一行人趕到南方的諸山的時候,其實大長老溫和早就已經到了,隻是,與出來時不同,這進入結界的入口卻不是他可以


    掌握的。


    雖然大長老自認為自己已經得了可以自由出入結界內外的秘法,可也不是隨意的,也得靠著他所謂的先機方能行事,所以,這


    個時候他還在四處亂轉,而且越轉越有耐心。


    及至葉梨歌這一行人來到諸山附近的時候,已經將將要進入預產期了,正值夏季,四處流炎似火,當是熱的人不動都要一身的


    汗。


    「葉姑娘,如果可以的話,進入結界內生孩子倒是更為合適。」易卜這一種之上跟葉梨歌普及了不少結界內的事情,以及相關的


    他所知道的修煉上的事情,這對於一直靠傳承修煉的葉梨歌也頗有心得,無形中倒是進益頗多。


    如今聽得易卜說起結界內的風景,倒也真讓她有些心動。


    生孩子是件大事兒,尤其對於她這種兩世都屬頭一胎的特例,以她的了解,結界內還是有一定有靈氣的,較之於外界的汙雜,


    不管是從舒適度還是其它方麵,確實更適合生孩子。


    其實有一句話易卜沒有說出來,那即是,十月懷孕,那是針對凡人,對於葉梨歌這個類型的人來說,未必就真的是十個月,更


    不要說普通人的預產期了。


    那般的遙遙無期,大家總不能在外邊一味的等待著吧!


    「那就進吧!」


    幾經商量之後,葉梨歌做出了決定。


    倒不是說葉梨歌有多自負,而是,之前的時候,她雖對武技說不上多熟練,在身體恢復之後,好歹也是修習的。


    這倒還是其次,更為重要的是,她在之前錦貓大俠從謝家秘室中偷來的典籍中尋到了一本關乎淬體術的古籍。


    這本書的藏匿的極好,若不是葉梨歌感覺有些古怪,還真發現不了,那是一整套完整的淬體術,是需要神識閱讀的一份灰撲撲


    的玉簡。


    當初葉梨歌也是隨手扔進了空間中,隻是當初得來的典籍不過三幾十本,根本禁不住她的過目不忘,所以才在最後翻了出來。


    淬體術分了九重,因著有靈泉水和靈藥相輔,她很順利的就練到了第三層,之後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第五層。


    她知,前世之所以身體崩裂,無非是因為神魂太過強大,與軀體不相符,所以才會發生如此慘狀。


    重生後,她也一直在尋找可以讓自己盡可能快的強壯起來的方法,若不然,她怎麽可能會自小進入紅葉穀,還不是想要藉由努


    力練武,企圖能夠心可能快的適應這具身體。


    如今有了合適的功法,即便不是為了所謂的修行和成仙,她也得心可能快的讓自己強壯起來。


    而且這一路之上,她都未曾停歇,興許是尋對了功法,或興許是有靈泉水和靈藥的強化作用,到得諸山時,她已經練到了第六


    重。


    身體的身勢,以及強大的神魂,讓她有了依仗……如此,更進一步想著進入結界,心可能快的看那個存在了數千年的穿越空洞


    。


    「這個結界入口一直不是固定的。」


    易卜站在諸山上,四處看來看去,這種事情他實在沒辦法用卜卦的方式確定,隻能靠葉梨歌這一行人。


    「我聽到了隱隱的似是風聲,卻又明顯不似風聲的細微聲響。」風七支起明顯異於常人的耳朵,最先發現了異常。


    「何處?」


    傳說中的千裏耳,都是有據可查的,既然風七說不同,那肯定就是不一樣的。


    「東南方向。」


    「那我們去看看吧!」


    結界口不是屬鳥的不會飛,也不會跳,卻會隨機傳送。在某一個地方出現的時候,也是要呆一些時候的,所以他們這些人得趕


    在結界入口未轉移前趕過去。


    並且,風七所給出的隻是個大致的方向,具體的位置他卻沒辦法確定下來。


    一行人正要前往風七指出的位置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碰到了領著七八個人前來的溫和大長老。


    對於這位大長老,葉梨歌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而且旁敲側擊聽來的言行,都為葉梨歌所不喜。


    除卻這些人,易卜在聖地雖深入簡出,極少有人認識,可這些人分明不包括大長老。


    大長老神識受傷,沒個十年八年的,指定是養不回來了。


    雖然心底恨透了大方道長,可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挽回什麽。尤其是,他帶著一行人走的甚是匆忙,比葉梨歌他們早


    來了好幾個月了。


    當初,他之前以帶著侍從出來,那是感覺自己有信心出去就有能力回來,不就是結界口嘛,聖主之所以能回來,不外乎是神識


    強度高於常人,他感覺自己比聖主也不差什麽。


    至於說想要尋回聖主,最大的原因就是,打頭陣做頭羊的都沒好下場,所以他決定暫避風頭。


    高估了個人能力的代價就是,一連在諸山上轉悠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連結界口的微小波動都沒感覺到過,這讓他無形中開始懷


    疑自己的真實實力和自我能力。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碰上了葉梨歌這一行人。


    「易卜,你怎麽在這裏?」


    易卜在聖山已經失蹤很久了,如今在外界相遇,竟然讓大長老產生了些微的小激動。


    摻和在葉梨歌這一行人中,易卜沒敢直接上前,而是有意無意的看了葉梨歌一眼,看她沒有接納大長老的意思,訕笑兩聲,「別


    來無恙啊!」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溫和想哭,怎麽可能無恙呢?他有恙,神識受傷,豈非兒戲,現在還疼著呢!


    約摸走了二十多裏的時候,葉梨歌感覺到了輕微的空氣波動,直覺是到了結界入口處,倒也不急於顯擺自己,而是扭頭望向韶


    華,「可能看出?」


    興許在一般人眼中,前邊五百米處的地方是一處石堆,可在擁有破障眼的韶華的眼中,那卻是一團霧氣模樣的,他知,這還是


    功夫不到家,不能完全堪破,此時隻能給出個位置,「前行五百米的樣子。」


    葉梨歌微眯了眸子,扶著韶華的手往前走去,她沒有破障眼,可她能感覺到韶華所說地方位置有極其微小的空間波動,想來,


    此便是傳說中的結界入口了吧!


    將到位置處時,葉梨歌才藉助神識掃了過去,與之前所想像的無異,果然是傳說中的結界,心底不由暗笑,什麽隻能聖主打開


    ,其他人或有不能呢。


    純粹是忽悠人的破話,其他人之所以不能,那是因為結界口本身就是一處陣法,神識低弱的人,感覺不到陣法的存在,就更沒


    辦法通過結界了。


    關於結界入口需要打的手勢,倒是易卜親自教授下來的,這些個手勢打下來,也得依靠強大的神識,普通人還真做不來。


    所以,到得結界入口處,葉梨歌看了看身邊的人,小聲叮囑道:「一會兒隻管跟隨在我身後。」


    結界口在普通人眼裏,那就是邁向懸崖的第一步,如果無存死念,是沒有人勇敢的往前走的。


    這可真是一步生一步死,一步天涯一步咫尺。


    穿過迷霧力,一行人站在傳說中的結界內,許久之後,還是風七開口問了一聲,「這就是結界內的世界?」


    不是眾人不可置信,而是之前造的勢有點兒大,這進來之後,大家也沒有感覺到明顯的區別……山還是那樣綠的滴翠,水還是


    泉水叮咚,四野望去,是茫茫無邊的綠野,與外邊的綠夏,著實沒啥區別。


    「還是有點兒區別的。」韶華蹙眉,到底是喝了一段時間的靈泉水,這體質的感知度與其他人有了些分別。


    「空氣的新鮮度。」


    遊家老祖最有發言權,他一生中足步踏遍萬水千山,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此處的微妙。


    尤其是腳底下還有一叢不知名的小花兒,「呶,這叢小花老夫從未見過。」


    「藏靈花,最普通的靈植。」


    葉梨歌垂眸看到那一叢因為常見,所以如雜草般生長著的靈植,進一步解釋道,「清淤止血,效果雖說不上多好,卻是最常見也


    最容易長起來的。」


    「葉姑娘之前曾經……」不是易卜多心,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葉梨歌的見識和境界,著實讓他震驚。


    葉梨歌沒有隻是瞥了他一個眼白,這樣的探話方式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趣,她沒想著給易卜甚至於任何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因為這些知識一部分來自於她的傳承,另一部分來自於,她整理出來的謝家秘室中的內容,甚至還有兩本是從師傅四方道長那


    裏得來的。


    說起四方道長葉梨歌也不由得不嘆息一聲,原以為那麽灑脫的一個人,平時瘋瘋癲癲的以為他看破了紅塵,卻不曾想到,他還


    有著那般執念。


    就在他們這一行人遊山玩水的南下途中,皇城中卻是幾番風雨,幾番血雨腥風。


    起先是得了國璽的玉王便開始蠢蠢欲動,想念皇位那麽久,一直以來就是因為沒有國璽,心裏一味打鼓,可溫和大長老的到來


    ,給他打開了另一扇窗。


    國璽尋到了,他何必還要留著那個在皇宮中對自己從來不懷好意的父皇?但文宣帝積威已久,以前不管怎麽折磨或是想辦法從


    文宣帝嘴裏套東西,那都是手底下的人辦的,他自己還沒勇氣親自對親生父親動手。


    可在國璽尋到之後,玉王就開始琢磨,無論如何留著文宣帝那於自己那都是個隱患,並且老傢夥吃的好喝的好,這段時間裏保


    養得當,臉色越發的紅潤起來,並且還意外的發現,他一直寵幸的那個後妃竟然懷孕了,這讓玉王如何淡定的下來?


    一直被軟禁著的文宣帝,對於玉王來說,那就是隻被撥了撥了爪子撥了牙齒的老虎,無論想做什麽那都是不能夠的了,所以對


    他下藥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在他向文宣帝下手的同時,大方道長也向賀家人下手了。


    得誌便猖狂的賀家人近些時候在皇城中打雞罵狗,欺淩權貴,甚是招人討厭,一開始還有人彈賅賀家人,可是下朝後就會遭到


    賀家人的惡意報得,那可真是目無國法,目無王法,就連玉王都把賀家族長叫到禦書房,「就不能低調點兒嗎?」


    打擊報復這種事兒,自己心裏知道就可以了,何必要弄得人盡皆知,這讓玉王很不好辦。


    賀家族長畢竟經歷的場麵比較多,對於族中小崽子們的所作所為也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答覆道:「陛下放心,臣會加以約束的。


    」


    於是,賀家人的囂張就從明轉到了暗地裏,可暗地裏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一時之間朝堂內外對賀家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那些個江湖中的俠士們,甚至自動擔負起了暗殺賀家人的行為,可賀家人就是一群瘋子,死了幾個之後,更是變本加厲的開始


    慘殺無辜。


    大方道長做為正義的化身,這個時候就跳了出來,先斬後奏的,用手底下的一支幾千人的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剿滅了賀


    家人。


    也是賀家人太得意忘形了,以前賀家人之所以做了差不多一百多年的土匪頭子,那是因為他們在暗處,官府想要剿滅他們並不


    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又是封候又是加官的,尤其是文宣帝被軟禁,玉王監國,而且正在私製龍袍,準備著登基的相關事宜,賀家人便感覺終於


    是徹底翻身了。


    為了謀得一官半職的,賀家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跑來皇城了,生怕速度慢了連口湯都喝不到。


    所以,對於主動跳出來的這群土匪頭子,大方道長藉由江湖勢力和一部分官兵,毫不費力的就將他們圍在了賀家在皇城的各處


    府宅。


    三天三日,皇城的土都染成了紅色。


    大方道長和與他一起參與剿殺江湖中人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了,連賀府中嗷嗷待哺的嬰兒都沒放過,直殺的皇城中的官員和百


    姓兩股顫顫,躲在家裏插上門兒,連飯都不敢做了,就怕是煙囪裏冒出來的煙引來了什麽災禍。


    雖然賀家人招人恨,可大方道長這行為也招來了四方和忌恨,此中,尤以玉王為重。


    賀家人按理來說是玉王的外家,可即便是賀家如今被玉王洗白了,他也沒想著要真的認了他們,畢竟賀家這家世太讓人不恥了


    ,有著這樣的外家,朝中大臣豈能擁擠於他?


    可賀家人是玉王手中的刀,而且還極好使。


    賀家人也是玉王取之不盡財寶的金庫,自從和賀家人勾、搭在一起之後,玉王就沒缺過錢,賀家的錢雖不可能填充國庫,可軍


    隊這段時間的銀餉都是賀家人給的。


    正因如此,在局勢未穩之前,賀家人即便多行不義,玉王都隻是敲打敲打,沒真正想要對賀家人下手。


    可大方道長下手了,而且還出手極端的殘忍。


    做為如今真正的一把手,玉王心中甚是不喜,「真以為本王對他無計奈何嗎?」


    在屠殺賀家人的第一天,玉王就摔碎了好幾隻價值不菲的杯子,一張俊臉氣得幾欲扭曲。


    「我們要忍氣吞聲嗎?」


    已經懷孕八個月的李雪嬌輕輕錘著玉王氣得發抖的肩膀,「王爺金玉之軀,凡事當以己為先。」


    比起這個時空的其他女人來說,李雪嬌的小意溫柔還真是讓玉王欲罷不能,而且李雪嬌身後沒啥勢力可依靠,所以玉王這種時


    間最願意與李雪嬌傾訴。


    如今聽得李雪嬌的話,玉王頭疼的掐著自己的太陽穴,「都是孤太慫恿著賀家人了。」


    賀家人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最近一些時候,一直昏昏沉沉的,做什麽事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也就沒有真正提起高


    度警惕,沒想到還真成了誅滅賀家人的真正把柄。


    「以妾身來看,就讓他們打去。」


    這玉王和李雪嬌二人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個眼神,兩人相視一笑就做下了決定。


    當初玉王重用大方道長無非是想利用大方道長在江湖上的勢力和聲望,至於說真正的想重用他,他還是真不稀罕大方道長治國


    的方針政策,在他認為,這都是江湖中人的野路子。


    隻不過,不管是賀家人還是大方道長,他暫時都還惹不起,可如果這兩波人打個兩敗俱傷,自己不就是最後那隻黃雀了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都想做那個在後的黃雀,可事實上,卻都是別人算計中的螳螂。


    大方道長之所以敢對賀家人出手,是因為他也是飄了……本來嘛,聖山中的大長老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自己給打敗了,沒有個


    三幾十年的時間,大長老也別想著重整旗鼓了,而那個時候,他有沒有這個機會還兩可。


    所以,自以為已經是天下無敵的大方道長,在造足了勢之後,開始剿殺賀家人,剪除玉王的羽翼。


    賀家人都是土匪出身的窮凶極惡之輩,根本不可能就那麽乖乖的被殺,他們是要反抗的,所以這一戰歷時三天三夜時間,雖然


    賀家人被全部斬殺,可大方道長所帶來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死傷。


    本以為剪除了最後一股阻礙自己的勢力的大方道長誌得意滿的仰天長嘯,可這嘯聲隻吐了一半兒就中斷了。


    一顆兩顆三四顆……早便埋伏在民房上的槍手,隨著玉王的一聲令下,然後就是大方道長不可置信的大瞪著眼睛,倒下時竟是


    死不瞑目。


    他忘了,真的忽略了,那天葉梨歌與他細談的時候曾經提醒過,玉王手裏還有槍,雖不知數量,可那殺傷力明顯不是這個冷兵


    器時代的兵士所可以抵擋的,連他都不能夠。


    一如,當初飛船遇到宇宙風暴時的暴炸,一如當初因為神魂能力不足,徒占了一個皇嫡長子之名卻沒辦法成為真正的皇儲,一


    如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在做了如許多努力之後,依然沒辦法完成自己的雄心壯誌……


    大方道長死了,他沒做成黃雀,玉王也沒做成理想狀態中的黃雀。


    與大方道長所帶領的那幫江湖高手的一戰中,玉王拚盡了最後一顆子彈,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在射殺了大方道長這


    一眾人之後,玉王吐出一口血後昏倒在地,宮中看起來原本還風光無兩的文宣帝駕崩。


    這是個好機會,謀權篡位的好機會,但凡有點報復的人都想把握住這個機會,有的朝臣想博取一個從龍之功,有的朝臣想藉機


    為自己謀福利,有的朝臣,比如韶家老候爺,就想著趁機搞倒鳳宇王朝,自己取而代之。


    要命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韶家軍遠在邊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那也得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韶家軍駐守邊城,原本就是對桑


    國和狄國的震懾,如果冒然撤軍,那就等於是引狼入室,與狄人幹了一輩子仗的韶老候爺關鍵時候沒有掉鏈子,從而也就沒有


    成為千古罪人。


    當……新婚的韶長治帶著韶柳愈前來前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震怒的韶老候爺砸落的滿地碎瓷片兒。


    小心翼翼地走近,兩手遞過一盞茶,「父親消消氣兒。」


    哼,韶老候爺現在最不愛看的就是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一個的平時挺咋呼,關鍵時候屁事兒不頂。


    真正能頂上事兒的是韶華和韶關兩兄弟,這兩兄弟自小就在軍中摸爬滾打,與朝中的大小武將都能說得上話,尤其是韶關,近


    三十年的人生中都是在軍中度過的,口碑不錯影響力也是極好的。


    如今賀家人手上的守護四城的軍隊副將,那都與韶關有交情,如果韶關在的話,不能說一呼百應吧,還是有一定的緩和餘地的


    。


    不隻是城中的軍隊,就是駐紮在城外的那支以前由韶華指揮的軍隊,如今正被死而復活的蕭軍指揮,就連一支為數不多的皇家


    暗衛,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在遊冰的手中。


    其實,想不到是因為沒認真想,以文宣帝對遊冰的情份,在他手上一點兒不讓人意外。


    如果韶關和韶華兩兄弟在,韶家人還真有推翻鳳宇王朝的可能,可就因為韶家兄弟二人對韶家長輩的心灰意冷,所以才錯失良


    機。


    其實當時韶關在跟隨韶華走一行人下江南的時候,已經認真的分析了韶老候爺對柳愈的態度和所寄予的希望。


    若說單純的韶候府的候爺的爵位,柳愈還未必能夠挑得起來,雖說如今韶老候爺還在世,可他們的父親韶長治真正不算年輕了


    ,四十多負的人了,身上還有舊日留下的暗傷,能做幾年的候爺還真蓋不過如今身體康健的祖父。


    如果造了鳳宇王朝的反的話,要文能文要武能武的柳愈極有可能是韶老候爺理想中的繼承人,畢竟韶家這幫人是天生習武的料


    子,對於讀書這種事兒充其量就是能正常的看公文的程度。


    想到幾人與柳愈的感情,以及柳愈算計的的不擇手段,就連素不參與大房內務的韶三老爺都倍感齒寒,所以,韶關有理由認為


    ,韶家如果事成之後對於自己兄弟二人未必就是好事,既然如此,何必再耽此風險?


    估計連韶老候爺都沒想到,因為他對柳愈的偏愛,讓素來團結的韶家從內部崩裂,就連平時挺聽話韶三老爺這次也沒站在父親


    這一邊兒。


    因為接下來是李遠山的堂哥李遠道從臨國封地率領十萬大軍勤王,手裏拿的是文宣帝的聖旨,遺詔立魏王鳳宇長空為新君。


    新君掌權的第一時間就是去地牢中提取了瘦的不象話的慧智大師,森森一笑道:「既然在大師的預言中,羽鳳族後人會滅你全族


    ,孤又豈能有背!」


    慧智大師這次是真的傻了,難道說這真是沒辦法解決的宿命?用力閉了閉眼,咬牙說道:「你不能殺我,更不能滅我族人。」


    新君好笑的兩手抱肩,他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


    鳳宇王朝二百多年歷史,六七個皇帝,就數他過的日子最是自在。


    就如以前文宣帝急得都眼紅的銀錢來說吧,自鳳宇王朝成立之後,國庫就沒有寬鬆過,可在他這個時候國庫充盈,原因隻有一


    個,大方道長剿滅了賀氏全族,可摘勝利果實的不是大方道長也不是玉王,而是他這個新皇。


    一箱子一箱子的黃白之物從賀家抬出來,驚艷了滿朝文武,更驚艷了在家裏躲了數日的百姓。


    未來三五年,如果沒有發生不可預知的天災**,都不會出現朝廷揭不開鍋的狀況了。


    更兼之,之前的那些人明爭暗鬥一番之後,這朝廷上留下的差不多都是忠於鳳宇王朝的良臣,所以接下來新皇的日子過的前所


    未有的暢快。


    尤其在麵對慧智大師這個當初滅了母族全族的仇人時,新皇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譏諷。


    慧智大師臉上冷汗直流,他不想死,那麽艱難的處境都經歷過了,他還想再抗爭一把,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是功臣,玉王那個


    敢於弒父弒君的賊子是我施法弄死的。」


    新皇瞭然的點了點頭,這麽些年以來,雖然以養病為由一直在魏王府,那也不是純粹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不過是身上沒有


    職位,貌似不聞世事,有四方道長那麽個消息靈通的舅舅,他怎麽可能真的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呢!


    而且在得知母族是被慧智大師間接所害,以及慧智大師的邪術之後,他很快就從舅舅四方道長那裏得知了在以前羽漢王朝保留


    下的封地內,確實有個挺神秘的種族,這個種族的術法極其邪惡。


    比如玉王之前之所以昏昏沉沉,那都是同慧智大師的功勞,所以他才說自己是功臣。


    玉王估計死都不都不會明白,在他給文宣帝下毒的時候,他自己距離死亡也不遠了。


    皇宮雖說被玉王所占,可文宣帝在這裏呆了這麽些年,身邊還是有些可用之人的,而且他自己還有暗衛,因為不曾真正危及生


    命,文宣帝一直沒召出暗衛來保護自己。


    可這不等於他不讓暗衛做些其它的事情,比如說,聯繫同樣對玉王恨之入骨的慧智大和尚,給父子兩個下了同命術,所以文宣


    帝毒發身亡之時。


    不隻是慧智大師,就連文宣帝都恨玉王,恨的都喪失了理智,自己的兒子啊,親生的,一個個死在自己的眼前,雖說帝王家親


    情薄淡,血脈相聯,那也是自己親生的,尤其小老十,還不足十歲的孩子,就讓那個孽障活活摔死了,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忍不


    下去了。


    文宣帝也怕死,宮中確實有他的勢力,可若要將他救出去,也不可能,遞出消息都是十分困難的了,所以最後他一不作二不休


    ,讓同樣恨玉王入骨的慧智大師給他們父子下了同命的邪術,所以在文宣帝死的那一刻,也就是玉王陪葬的時候。


    終是捨不得讓鳳宇家的江山旁落,即便是再不喜歡文宣帝也不得不將帝位傳於了一年都未必看他一眼的穩王鳳宇長空,因為文


    宣帝比哪個都知道,這個兒子雖然足不出戶,卻滿腹經綸,見識和學識完全不弱於朝中的文臣。


    所以在其他王爺被悉數斬殺之後,文宣帝給遠在臨國封地的軍隊下了一道秘旨,並且留下了遺詔。


    隻是,恨玉王恨得昏天黑地的慧智大師,完全忘記了魏王鳳宇長空身體內流淌著羽漢王室的血,而且母族都是被他所害,這個


    時候,哪怕他說出花來,鳳宇長空都不可能饒恕於他的。


    「舅舅,怎麽個死法?」


    鳳宇長空即位有相當一部分是四方道長的功勞,做為羽漢王朝最後個嫡男,他怎麽可能真正放下滅族之仇?


    不管怎麽說,當初的罪魁禍首文宣帝已經死於非命,而且還成功的讓外甥坐上了那個位子,可對於慧智大師,如今就不用這麽


    曲折了吧!


    「把他拖到那個村子裏,在屠村之前讓他們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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