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不要沒事老在這裏晃,該回哪裏就回哪裏去……”


    “啊,原來朕是礙了師兄的眼啊,那既然如此,朕走就是了。”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


    花熙看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來來回回爭辯的樣子,倒是饒有興致。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了,還有,白苧這人,居然還會跟別人吵架?


    看來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裏,是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思及此,花熙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打斷道:“對了,阿亭呢?”


    “他是有事不在嗎?”說著,花熙還左右望了望,卻沒注意,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房間裏就陷入了一股奇異的平靜之中。


    左看右看看不出來個所以然後,花熙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了室內陡然轉變的氣氛。


    她有些愣愣地看了看眼前表情凝滯的兩人,有些奇怪道:“難道我說錯話了?”


    “還有啊,”她皺起眉頭來,又問:“我到底是怎麽了啊?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連睡一百天之久?”


    花熙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腦袋,似乎是不解於記憶的空白。


    “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當時在齊國,發生什麽了嗎?”


    “……”


    聽著她連續問完了這麽一連串,虞衡和白苧二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了好一陣,卻誰都沒有人正麵回答花熙的問題。


    不知沉默了多久,等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不少後,終是虞衡先行歎了口氣,湊到花熙身邊輕聲道:“師尊,餓了吧?”


    “不若先同徒兒們去吃點東西,再去看看醫修長老,有什麽事回來再說,好嗎?”


    “……”


    到了此刻,花熙很清楚地知道了一點。


    那就是在她受傷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事情大半和葉亭有關,而且一定不是個小事。不然,這兩個人不可能這樣瞞著她。


    她於是抬起頭,平靜地看向虞衡的雙眼,“那你能保證,到時候會把一切都老老實實和我講嗎?”


    虞衡眼眸一動,安靜了良久,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好。”


    --


    廚房裏已經沒有了食材,花熙大病初愈,自然是不能讓她做飯的,因此,虞衡和白苧就就近地帶她去了月華峰的食堂。


    花熙睡了一百天,之前又在齊國待了一段時間,從前給食堂洗好的食材早就用盡了,因此,如今食堂裏的食物都沒有了曾經的靈力加成,變成了最為普通的食物。


    虞衡替花熙盛了一份,花熙接過餐盤,看到上麵的一道菜後,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她用筷子指著那一份麻辣兔肉,驚奇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的?”


    “自然是有些渠道的,”看到那道菜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虞衡抿著唇笑了笑。


    他拿著自己的那一份坐到了她的身側,平靜道:“師尊不是也知道嗎,我可是手眼通天的。”


    “……行吧。”


    多半是猜的吧,花熙也沒多想,隻是又道:“看你在這裏打飯時這麽熟練的樣子,簡直和真的問天門弟子一樣。怎麽,齊國政務不忙嗎?”


    “就算忙,也要來照顧師尊啊……”虞衡笑意濃重,一雙眼睛直直地望向她,挑眉道:“畢竟,師尊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那真是謝謝了。”


    了解過虞衡的性子後,花熙就想當然地把他這句話當成了一句玩笑話,對此並不甚在意,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飯菜上。


    正好排隊久了點的白苧在這時也打好了飯,朝他們走過來,三人於是就這麽安靜地吃起了飯。


    可吃著吃著,花熙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她的耳力一向很好,若是放出神識,幾乎可以聽到方圓百裏內的全部聲響。所以此時,她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由周圍傳來的些許談話聲。


    “那是二長老花熙?”


    “就是葉亭的那個師尊?”


    “她怎麽醒了?”


    “她不是病了嗎……”


    ……


    聽到這細小的動靜,花熙抬起頭,遙遙望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就看到好多人都在遠遠地瞧著她,又在在對上她目光的那一刹那,就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紛紛迅速地收回了視線。


    她剛想繼續吃飯,就又察覺到了幾道似有若無的目光,再一次不依不饒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兒?


    花熙於是多了幾分心眼,就發現,一向充滿著弟子們談天論地的嘈雜之聲的食堂,此刻竟是格外安靜,不少人都在默默地注視著她的方向,卻又沒有人敢向她靠近。


    直到現在,她們飯桌周圍的那幾張桌子,都沒有一個人。


    似乎是她剛才的眼神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此時此刻,整個大堂內,竟也無人再敢說話。空氣裏,一時間隻剩下了餐具碰撞的聲響。


    ……她有這麽可怕嗎?


    花熙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臉,還忍不住從靈戒裏掏出了一枚銅鏡,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因為這頑疾而留下了什麽影響顏值的後遺症。


    可她一照就發現……她壓根兒沒變啊,反而還因為睡了很久,氣色更好了些。


    ……那這些人到底在怕她什麽?


    這種被人注視著,在意著,甚至被偷偷議論的感覺,可不那麽舒服。


    但這種感覺,就這樣一直延續到了她去顧寒川那裏的時候。


    最近問天門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花熙跟著白苧虞衡去到顧寒川處時,一進門,就看到了許許多多等著治療的傷員。


    他們大多身上都掛了彩,各個神情懨懨,精神不太好的樣子,在顧寒川各個弟子的診席前排起了長隊。


    花熙一進來,就再次感受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


    隻要稍微沉下心,就能感覺到,這些人八成都在盯著她看,而那眼神,不僅僅有探究、好奇,更多的,居然是厭惡,輕視,甚至是恨意。


    她愈發蒙圈了。


    被這麽多視線所注視,花熙隻覺得頭發發麻,全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好在顧寒川聽到她來,就很快從裏麵走了出來,並把她迎進了內殿沒有弟子的地方,終於讓她得以喘息。


    雖然最後被顧寒川親自迎進去時……那些目光中的恨意一下子達到了頂峰就是了。


    “嗯……應是無大礙了。”


    在探過花熙的脈後,顧寒川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得出了這樣的答案。


    他建議道:“二長老不如試試自己的修為靈力,看看是不是還和原來一樣。”


    花熙:“已經試過了,沒有變化。”


    “那就是痊愈得差不多了。”顧寒川總結,“再修養個三五天,應該就和平日無異了。”


    “那就好……”


    站在一邊的虞衡和白苧同時鬆了口氣。


    “不過……”花熙收回手,問顧寒川道:“師叔,我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何一醒來,記憶都空缺了不少?”


    “……”


    聞言,顧寒川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先疑惑地看了眼站著的白苧,似乎在奇怪為何沒同她講出真相。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於是道:“你這是被清了魂,當時已經退化到了幼兒時期,自然是沒有記憶的。”


    “清魂?”


    花熙一驚,正要問些什麽,就聽到外麵傳來幾聲吵鬧。


    似乎是有人在爭吵著什麽,聲音格外紛亂,其中,一個尤為尖銳的女聲就顯得尤為明顯。


    “憑什麽?憑什麽她就能進去?”


    有人在一旁勸解著什麽,可因為同時說話的人太多,花熙一時竟是無法聽清。


    那道女聲也愈來愈大,似乎是正在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我家道侶受了那般嚴重的內傷,隻差一口氣了!可你們就派個弟子來治!那個女人犯了那麽嚴重的錯,卻能讓顧長老親自診療?憑什麽?!”


    “落玲!”


    這時,一道男聲響了起來,他大聲製止道:“再怎麽樣那也是我們問天門的長老,你不能這樣不敬!喂,你們,快來攔住她!”


    “長老?”


    那個女聲一陣冷笑,“就是這個所謂的長老,培養出了一個賊子,讓我的道侶受此重傷!”


    隨之而來的,就是幾道打鬥聲,可那女聲卻沒有因此而被阻止一般,竟還是離花熙的方向越來越近。


    “我不管,你們別過來!我現在為了救道侶,什麽都做得出來!”


    “顧長老!若你聽到我的聲音,就求求你趕緊過來救救我的道侶吧!”


    隨後,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走到內殿,竟然無人能阻止的了她。


    看到她來,顧寒川有些不耐地眯起眼睛,厲聲道:“未經許可者不讓入內,你的道侶自有我的弟子診治,請你出去!”


    可那個女子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喊道:“顧長老!我知道你醫者仁心,肯定不忍見死不救,就求求你救救我的道侶吧……”


    “難道你寧願救這個叛徒,也不願意救問天門弟子嗎?”


    叛徒?


    聽到這個稱呼後,花熙眯了眯眼。


    “放肆!”顧寒川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了,他皺眉道:“她是我們問天門二長老,你身為問天門弟子,怎麽能說出如此言論?”


    “問天門二長老……”


    聞言,名叫落玲的女子再次唇角一勾,不屑地輕嗤一聲。


    “問天門二長老?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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