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皇後薨逝,最近不應該是國葬嗎?我怎麽看這開京城一點變化也沒有?連花朝節(1的祝神廟會都沒有取消?”


    “就是啊,我前些天和我家大人進過一次宮,裏麵居然沒有一個人穿素衣!我還聽說,都沒有輟朝!相反,都在給蘭貴妃所生的小皇子慶祝滿月呢。”


    “……這可真是奇怪了,誒,你經常去宮裏你跟我說說,這蘭貴妃是不是特別漂亮啊,跟狐狸精一樣?要不然怎麽勾得聖上都寵妾滅妻了呢?我看啊,這皇後,說不定就是她殺的……”


    “與其說是蘭貴妃殺的,不如說是太子殿下克死的!你們不知道,宮裏都說太子是是修羅轉世,從他出生開始,每年都會死一個宮裏的皇子,到現在隻剩他了!要不然他那般無用,是如何當上太子的?”


    “此話當真?這麽說來我之前也聽說,這太子懦弱無能膽小怕事,根本不是做太子的料,我還奇怪怎麽會選上他呢……”


    “就是啊,我看,這蘭貴妃才是仙子下凡,另外為我大齊國生下了一個皇子,就是為了避免讓那惡鬼禍亂朝綱!”


    “原來如此!我前些天還聽說貴妃要求聖上重立太子,當時許多大臣都十分反對,可現在一個個的,突然又都同意了。我猜,他們一定也是知道了如今太子的真麵目,所以就都倒戈了!”


    “我同意你的說法!”


    ……


    盡管那些說話的人都刻意壓低了自己聲音。但是對於花熙這種修為高深的人來說,還是毫無用處。他們所說的話,就這麽一字不差地進入了她的耳朵。


    ‘這些人倒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聽完全程後,係統也忍不住吐槽道:‘居然說玉衡星君是修羅轉世,說一個凡人是仙子下凡……哎,凡人果然都是愚笨的。’


    ‘就是些民眾之間的八卦罷了。’


    花熙放下茶杯,語氣平淡。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們說虞衡克死了其他皇子,這事兒是真的假的?他們真的是因虞衡而死的?’


    ‘按照天樞君命格裏所寫的話,他是清白的,都是謠言。’


    查探一番後,係統如此回應道。‘不過,玉衡星君不知受了什麽影響,命格與實際有所偏移,所以,我也不敢打包票。’


    想到剛才那些人話語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花熙有些好奇地問:‘那這貴妃……也是天樞君命格裏的?’


    ‘這個,好像不是。’


    說到此人,係統也有些奇怪:‘命格裏明明完全沒這號人物,威脅玉衡君太子之位的也本應另有其人,可也不知因何緣由,突然變成了她。我的數據庫裏,也沒有關於她的任何資料。’


    ‘不過,’係統總結道:‘雖然人物有所改動,但幫他穩住太子之位,助他登基,這一點總是不會變的。主人,加油哦~’


    ‘好吧……’


    三人吃飽喝足,放下飯錢正想起身,可還未走幾步,就突然被一個灰衣男子擋住了去路。


    花熙站住腳,就見那人先是恭恭敬敬地朝他們三人作了一揖,之後便拱手道:“花熙長老,諸位仙師,恕小奴有失遠迎。”


    作者有話要說:(1):花朝節,中國古代傳統節日。


    關於其習俗方麵,本文在史實的基礎上進行了虛構,勿考究~


    第19章 風雨欲來


    聞言,花熙一驚。“你認得出我?”


    她趕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禁製,卻發現一切安然,現在他們三人所呈現出來的樣子,理應與普通的凡人無異。


    而且她分明在麵前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靈力波動,就是個普通人,以前也沒見過,到底是怎麽察覺出她真實身份的?


    看到她懷疑的神色後,那人再次躬了躬身,又道:“小奴不才,幼時曾誤吞過主人家的一對法器,之後……就有了看破法陣的能力。


    此番,也是因為這一能力,太子殿下才會派小奴來接各位回東宮。”


    “吞了個法器?”


    得到這樣的解釋後,花熙更加困惑了。


    她一臉懷疑地抓住他的手,用神識探了探他的身體,果然在他體內發現了一對亮著金光的破邪簪珠。這下更懵了。


    她呆呆道:“還真是……”


    吞了法器之後居然沒有出事,反而還與它完美地融為了一體,有了異於常人的奇特能力……縱然她已近千歲,這事兒也真是超出了她的認知。


    花熙放下手,又問:“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說到這個,灰衣人苦笑道:“花熙長老,太子殿下收到您的消息,得知您會今日光臨後,一早遍叫人在城門前候著。


    可等了許久您都沒出現……小奴知道諸位多半用了幻顏術,所以才自告奮勇來城裏尋找諸位。”


    “也是找了許久,才在這路邊發現幾位的蹤影。”


    “啊,原來如此……”


    讓人家白等了這麽久,花熙頗有些羞愧。畢竟他們並沒有老老實實地步行進城,而是直接飛到了開京上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天而降的。


    她於是連忙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帶我們去找他吧。”


    --


    “姐姐,你可算來啦!”


    剛剛進入東宮,還沒來得及進入殿內,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這麽直直地朝她撲了過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見葉亭已經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看看眼前一臉嚴肅的葉亭,又看了看站在旁邊沒什麽表情的白苧,虞衡還是探過頭,和葉亭身後的花熙笑眯眯道:“姐姐,你和師兄可算來了,我都等你們好久啦……”


    “還以為,你又要像之前一樣,突然失約……”


    “那個,之前玉簡的事,我真的是因為忘了,不好意思……”


    說到這個,花熙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從葉亭身後走了出來。


    “不過你看,我現在不是來了嘛。”她張開雙臂,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嗯!”


    虞衡笑得燦爛,讓人很難聯想到上界那個不苟言笑的殺神,但是,從他眼中的精明光彩就可以看出,他也絕不是街頭人議論的那般“懦弱無能”。


    “不過……”虞衡又掃了眼站在花熙身邊的兩人,語氣稍平道:“還以為,姐姐會一個人來呢……”


    “不過……”臉上的表情變化幾分後,虞衡又扯出一個微笑道:“師兄們能來,我也很開心!”


    莫名被叫師兄的葉亭&白苧:……


    寒暄一陣後,虞衡便領著他們參觀東宮。


    “看,這裏是清靈池,裏麵養了許多肥美的魚兒,還有受過訓練,會隨音樂起舞的仙鶴。若是姐姐喜歡,可以前去垂釣,也可以吩咐他們表演。”


    “這裏是望風亭,我以前經常會請人來此處彈琴。配上這秀美風景,可舒適啦~”


    “這裏是藏書閣,裏麵除了書籍還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兒,姐姐若是感興趣,下次我帶你去玩!”


    他拉著花熙走得很快,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幾乎形成了一個獨屬於二人的空間,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最前麵,把白苧和葉亭都拋在了後方。


    “這裏是議事殿,等明天我正式拜師的時候,就要在這裏舉行儀式。”


    說到這個,虞衡原本的神采突然暗了暗,道:“不過,如姐姐所見,最近東宮裏還在辦喪事,這拜師典禮,恐怕隻能簡辦,禮數不全,還請姐姐見諒。”


    “這倒無妨。”花熙無所謂地答道。


    畢竟是一國儲君的府邸,這裏宮殿宏偉,氣勢巍峨,典雅的花園亭台慘雜其中,讓那雄壯的景致多了絲柔情。


    但,不可忽略的一點是,明明都是明豔壯觀的建築,如今,卻掛滿了白布縞素。


    而虞衡,也是一身孝衣,打扮得十分質樸,完全沒有一國儲君的奢華。


    若今天他們在街頭聽到的言論屬實的話,那東宮,可能就是如今開京城中,唯一一處在為皇後守靈吊唁的地方了。


    “不過,”花熙四處望了望後,說起了正事:“你當真決定好要修煉了?可曾想過修煉的目的?是想要習得法術,還是想要單純的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若你沒有想清楚這一點,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麽方麵開始教導你。”


    聞言,虞衡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眨眨眼睛反問道:“那姐姐,覺得我該如何呢?”


    花熙於是也客觀地回答道:“若你隻是想強身健體,我當然可以教你很多;但你若是真的一心向道,想要飛升入天,那就該放下俗世中的一切,像所有其他的修士一樣,進入山門,從頭開始。”


    “俗世啊……”


    虞衡低聲重複了幾個字,陽光透過樹葉從上方灑下,在他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沒過多久,他就展顏一笑道:“姐姐,還是先在東宮多住幾天,最近花朝節將至,有趣的事不少,不如先在這俗世中享受幾天?


    至於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留下這一句話後,虞衡就有事離開了,隻留下了今日那個接他們過來的灰衣小侍來照顧他們,花熙打聽過才知道,那人名叫椴楊,是東宮裏的總管。


    師徒三人被安排在了一處頗為豪華的別院裏,收拾好東西後,椴楊就離開了。


    “……這個太子是怎麽回事兒?”


    憋了許久後,葉亭終於問出了口。


    他皺眉問花熙道:“你們認識?”


    花熙抬頭,就看到了兩雙筆直的目光。除了葉亭,就連白苧,似乎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也……不算是認識吧……”


    花熙捋了捋額發,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是雲間會閉幕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要和我做朋友,強製性地留下了他的傳訊玉簡,我糊裏糊塗的,就收了下來。”


    “然後,就是你們知道的那樣了。”


    “就這麽簡單?”葉亭似乎還是有些懷疑,想起今天虞衡那些輕浮的舉動,他的眼眸都漆黑了許多。


    “那他為何要叫你……姐姐?而且,還非要喊我們……師兄?”


    似乎是十分厭惡這樣的稱呼,葉亭在說出口的時候,都頗有些艱難。


    “他好像就是這樣,自來熟。”花熙也還不清楚虞衡的真實性格,隻能聳聳肩。


    “其實,他對我這般熱情,我也有些招架不住。”


    想起他在上界和凡間絲毫不同的傳言後,花熙歎了口氣,又道:“恐怕,這人的性子不是那麽好捉摸的。”


    既然知道他的性子古怪,那又為何主動前來?


    看著花熙的身影,葉亭忍不住這麽想到。


    “當然是因為……她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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