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意難平之事已經有了,那麽另外九件呢?」嶽輕衣向江心恬問道,心中難免有些好奇。


    然而,江心恬卻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後慢悠悠地回道:「另外九件事情我還沒想好呢,等發生了再放進去。」


    她本說得淡定,但當她看到來自於嶽輕衣的那抹寫滿「心恬,你在逗我嗎」的眼神後,她一時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而她突然而至的笑聲也成功逗笑了嶽輕衣,後者不禁挑眉,隨著江心恬揚了揚唇角。


    「現在隻有一件意難平之事,那你怎麽會知道一定有十件呢?」


    嶽輕衣提的這個問題並未將江心恬問倒,隻因她自己也曾想到這一問題。


    而她能給出的答案聽起來似乎有些勉強——能湊一件是一件,未來的五年來總歸是能湊滿的吧。


    「心恬,我幫你想一個吧。」二人對視一眼,嶽輕衣唇畔依舊笑意不減。


    「什麽?」輕衣笑得越是溫柔,江心恬便越是心下不安,不知道輕衣究竟會說出個什麽花樣來,「輕衣,你不會……又想出了什麽千奇百怪的事來了吧?」


    她現在已經不信嶽輕衣了,在她眼中,嶽輕衣就是個滿嘴「花言巧語」的壞人。


    「我是這種人嗎?」嶽輕衣在江心恬精緻鼻尖上輕點一下,並不給她應話的機會,俯身在她唇畔落下一吻,探出舌尖在她唇邊輕柔舔舐,片刻後才緩緩放開,一雙晶瑩黑眸中透著笑意,「心恬,在你眼裏我究竟是哪種人呢?」


    嘟囔一聲「大壞蛋」,江心恬才回答了的這個問題,「多麵化的,說不清楚。」


    她以為輕衣聽不見的,但她顯然是忘了一件事,即便自己隻是動動嘴唇,輕衣大多時候也能猜出她想說什麽。


    「哦?敢不敢大聲點說我壞話?」


    「不敢……」江心恬慫慫地應道,隨即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於是當即辯解道,「不對……我根本就沒有說你壞話!」


    見江心恬嘴硬,嶽輕衣又問:「那不知……『大壞蛋』是個什麽稱呼呢?」


    江心恬心下一驚,起初她以為嶽輕衣隻是嚇唬嚇唬自己而已,而現在她知道對方原來是真的聽清了自己剛才那聲呢喃,不由一瞬慌張。


    「那是愛稱,就像小傻瓜一樣。」


    她不提這三個字還好,一提便給了嶽輕衣可乘之機,「那麽心恬,你承認自己是小傻瓜嗎?」


    輕衣這個問題這樣穩下來,江心恬實在不知是該答一個「承認」還是「不承認」。


    實際上她是承認的,但一旦承認,不就讓輕衣得逞了嗎……但不承認,她又有什麽理由不承認呢?在輕衣麵前,她本就是一個小傻瓜啊,這是極有可能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我勉強承認吧。」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江心恬索性中和一下,姑且就先承認下來吧。


    心恬耷拉著臉蔫蔫兒說話的模樣是真的可愛,嶽輕衣一時沒忍住又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小啄一口,隨即笑道:「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麽我也勉強承認我是大壞蛋吧,我們扯平了。」


    一個小傻瓜,一個大壞蛋,江心恬認真想了想,應該還是前者要更好聽一些。


    那麽,她就勉強算自己跟輕衣扯平了吧。


    「對了輕衣,你剛才想說什麽?你幫我想到了哪件什麽事?」從明裏互懟實則甜蜜的話題中走出來,江心恬不忘回歸正題。


    嶽輕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卻沒有立刻回答江心恬這個問題.


    她越是這樣沉默,江心恬就越是急切,當即催促道:「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麽嘛?」


    因為完全是下意識的迫切,她也就沒有注意到從自己語氣中流露出來的撒嬌意味。


    「那不是你的意難平,心恬,那是我的意難平。」見江心恬如此急著想要知道,嶽輕衣輕捧起她的臉龐,在她與江心恬四目相對之際,她終於正色道,「我的小傻瓜,已經兩天沒有親我了,你說我是不是該意難平了?」


    「輕衣,你……」江心恬是真的以為嶽輕衣能說出什麽「花」來,結果……她瞬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兩瓣薄唇一張一翕才終於輕哼道一句,「明明是你這兩天太累了,一回到家幾乎就是倒頭睡,我才沒有刻意打擾你,但其實……」


    「其實什麽?」


    「其實我有偷親過你好幾次!隻是你睡著了所以並不知道!」江心恬起初隻是小聲辯解,越說到最後聲音便越是被抬高。


    「偷親?」麵對著氣鼓鼓的江心恬,嶽輕衣不禁有些好奇道,「偷偷摸摸的事情為什麽你可以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嗯?」


    她微傾腦袋,最後一個單音節尾音上挑,一如從前的撩人。


    其實嶽輕衣心裏很清楚,江心恬從來就對自己這聲氣音沒有任何抵抗力,她可以毫不掩飾地說一句,自己就是刻意為之。


    「我……那偷親也是親,你卻說我兩天沒親過你了,我不是就得把事實跟你說清楚嘛?」


    「但在我的理解中,任何我不知道的偷親,都不能劃入到這個範圍當中,心恬,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嶽輕衣的一本正經讓江心恬忍不住想笑,但她還是將這陣笑意強壓下去,「那輕衣你說吧,偷親不算的話,怎樣才算?」


    不給江心恬喘息的機會,嶽輕衣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落在她的唇邊,就像剛才那樣。卻並不似方才那樣蜻蜓點水,而是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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