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抬眸,恰好對上嶽輕衣的眼。


    四目相對之際,江心恬不禁失笑,「輕衣,你怎麽了?」


    「沒事,我就想幫你夾點菜。」與白日裏的嶽輕衣不太一樣,此刻的她在江心恬眼中是「布靈布靈」往外冒著可愛氣息的輕衣同學。


    這種反差萌真的可以把江心恬給萌死。


    好在她強忍心中不斷往上沖的洶湧,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任何痕跡來。


    「沒關係,我自己夾就行。」江心恬知道,輕衣是想讓自己多吃點,「我明白,我不會客氣的。」


    「好,多吃點。」嶽輕衣重新坐下,凝視著江心恬好一會兒,才繼續吃飯。


    她知道江心恬就不是一個主動的人,她擔心對方不會主動多吃些,所以才有了剛才那出。


    這頓飯江心恬吃得很飽,方才嶽輕衣都站起來想給她夾菜了,她也得乖乖多吃些才是。反倒是嶽輕衣,這頓吃得並不算多,也就堪堪四五分飽。


    而雖說兩個人都吃好了飯,卻沒有一個人起身先站起來。


    她們坐在原位上,江心恬不動是因為嶽輕衣不動,而嶽輕衣不動則是真的在坐著休息。


    江心恬無意環繞四周一圈。其實這間房間不算大,除去中間一桌兩椅外,旁邊便剩下了一張黑皮長沙發,再就是門邊一張放了水壺與茶杯的高台。


    除此之外,再是一扇窗子與一條窗簾,以及牆角處的立式空調。可以說,這房裏還是比較空蕩的。


    不過,在沙發旁的牆邊還有一扇緊閉著的門,想來裏頭應是衛生間。


    這一圈迅速看下來,江心恬又再度望向了嶽輕衣。


    與此同時她在想,不知輕衣待會兒會不會提及白天的那些事。


    而有趣的是,嶽輕衣坐在對麵同樣也在看著她,眉頭微挑。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望,一個詫異,一個饒有興致。


    「怎麽了?」


    江某人再一次的心虛,「沒怎麽……」


    「是不是在想白天的事?」


    江某人再一次的否認,「沒有,不是……」


    這一下,嶽輕衣再也坐不住了。


    她終於站起身來,一步步緩緩朝著江心恬走去。


    江心恬呆坐在椅子上,就這樣看著她朝自己走來,手足無措。


    「心恬。」走至江心恬身旁,嶽輕衣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江心恬依舊坐著,需要仰頭去看嶽輕衣,「輕衣……」


    她的脖子修長纖細,膚色白皙,這一仰頭,玉頸便完全露了出來。


    「江心恬。」耳邊再度響起嶽輕衣的低喚聲,但這一次,嶽輕衣交了江心恬全名。


    「輕衣,我……」江心恬眼看著嶽輕衣一點點彎下腰來,正欲說些什麽,那隻手卻又再一次攀上了她的腰際。


    下一秒,那隻手摟住她,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把帶了起來。


    江心恬吃痛,一個恍惚險些沒站位身子。所幸有嶽輕衣摟著,她才沒有摔倒。


    「輕衣你……」江心恬的話被噎在了嗓子眼兒處,她張了張嘴,卻仍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什麽?白天的事情我可還沒找你算帳呢。」說話的同時,嶽輕衣的手又再摟緊江心恬腰部一分,迫使她靠近自己。


    江心恬緊張地不敢動一下,甚至也忘了呼吸,直至長久的屏息令她幾乎快要窒息,她才終於開始往外呼氣。


    溫熱氣息打在嶽輕衣下巴上,酥酥/癢癢,嶽輕衣幾不可察地抬了抬下巴。


    她剛才說那句話的語氣並非生氣,而是帶著些戲謔,雙眼微眯,眼尾狹長。


    江心恬在此時隻能保持沉默,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心恬,你還記得我們白天沒說完的事情嗎?」


    能感覺到嶽輕衣的腳步開始挪動,江心恬隻好隨著她一同向一側挪去。


    慌忙中江心恬向那一側瞥了一眼,正是沙發的位置。


    她沒多想,隻是以為輕衣要帶她去沙發上坐著談事情。


    不過眼下她們的行為舉止,應當確實十分曖昧。胸口貼著胸口,感覺著彼此的那一處柔.軟,以及怦怦亂跳的心跳聲。


    不僅是江心恬自己,她能清晰地體會到嶽輕衣此刻的心情。


    雖她表麵說著撩人的話,心髒卻亦是跳動劇烈,顯然也有些緊張。


    正因如此,江心恬的緊張反而消退些許,在她看來其實自己與嶽輕衣都是相似的,不過一個敢說敢做,另一個慫到家了。


    「輕衣,我記得。」江心恬被嶽輕衣雙手環繞腰際一路帶到沙發前一米處,正當她以為輕衣要讓自己坐下時,嶽輕衣卻給她來了個轉彎,直接帶她靠上了牆。


    當後背貼上牆的那一刻,江心恬眸中的震驚終於還是沒能藏住,「輕衣,你……」


    一手依舊摟著身前人的腰,另一手順著身前人的脊背緩緩上攀,最終在她肩背處停住。


    依舊是身子緊貼身子,嶽輕衣不願給江心恬放半點空隙進去。


    「我。」她朝著江心恬微微一笑,稍一附身吻上對方柔嫩的唇。


    這一下親吻來讓人猝不及防,江心恬驀地睜圓雙眼,本就被震驚填滿的眸子裏又添了好幾分不可置信。


    她知道嶽輕衣在做什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此刻就該推開嶽輕衣,好讓大家都冷靜一些。


    但她懸於半空的雙手卻在時間過去好幾秒後依舊停在那裏,有些輕微晃動,但到底還是沒有推開那個吻她的人,雙手最終於身側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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