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起身在淩如斯嘴上啄一口,張開雙臂邊比劃成圓形邊悄悄往外撤:「就那個透明的,一鑽進去轉圈跑的那個。」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等淩如斯反應過來,人已經衛生間躲好準備沖涼了。


    淩如斯沒多計較,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飯,應該說是中飯。


    居然洗漱完出來,客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碗餐蛋麵,和兩盤涼菜。午餐肉兩麵煎一下呈淡淡焦黃,荷包蛋一麵油潤焦黃一麵潔白軟嫩。涼菜一盤是涼拌筍尖,一盤是自己醃的糖醋嫩薑。


    她見居然洗完出來,把竹筷和瓷勺在餐墊上放好,轉身去衛生間洗漱。等她洗漱完居然正好吹完頭髮,兩個人相視一笑,走到餐桌邊一人一邊各自坐好,麵對麵開始吃麵。


    居然拿起竹筷,用筷子尖細的那頭在荷包蛋中心渾圓飽滿的地方輕輕一戳,裏麵金黃的蛋液立馬香氣撲鼻的奔騰而出。居然把筷子擱在旁邊,腦袋埋在碗裏對著荷包蛋上的小口一嘬一吸。等腦袋抬起來,原本飽滿的中間位置已經癟下去。居然滿足的一咧嘴,露出個人畜無害春暖花開的笑容。


    淩如斯用筷子插進麵條裏,卷幾根轉兩圈,撅起嘴巴吹口氣,才慢慢放進嘴裏緩緩嚼著。看見居然對她笑,她也甜甜的對她笑,順便騰出扶在碗邊的手在居然臉上摸一把。


    等居然消滅掉荷包蛋,筷子伸到筍尖碟裏,毫不客氣的夾一大筷子往嘴裏送,腮幫子鼓起來,整齊的小白牙來回咀嚼,發出清脆的「咕嘰」聲。


    這時,淩如斯拿起天藍色瓷勺,舀一勺麵湯喝一口,淡淡地笑著開口:「你說還是人狠心,吃起自己的同胞來毫不嘴軟。」


    居然嘴裏的筍尖還沒完全嚼幹淨,憨憨地問:「是又有什麽不好的新聞了麽?」


    淩如斯左手托腮,右手懶懶地拿著筷子在筍尖上夾一下,接著又放開,戲精上身般麵露憂愁之色:「這麽可愛的小筍筍,真下不了口。」


    居然差點一口麵嗆在喉管,她放下筷子,扭頭朝後咳兩聲,總算把一口氣順過來。她轉頭看淩如斯,忍不住開始狂笑。淩如斯還是戲精一樣憂傷地看著她,居然笑完說:「沒事,我幫你吃。」


    淩如斯見居然朝筍尖伸去毒手,立馬舉著筷子輕輕壓在居然筷子上:「虎毒還不食子呢。」


    居然用巧勁把筷子快速往後收,繞半圈在快速伸出去夾一大筷子筍尖:「對,我也不吃孩子。」


    淩如斯抬手做作地指指居然嘴,故意細聲細氣地說:「大王嘴裏的是什麽?」


    居然把筍尖在嘴裏嚼得津津有味,答道:「子民。」


    淩如斯:「什麽玩意?」


    居然:「百姓。」


    淩如斯:「暴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瞎扯,嬉鬧著把麵湯都快吃涼了才結束這頓早中飯。居然摸摸自己的肚子,滿足的起身收拾餐桌去洗碗。


    洗好碗走出廚房,看見剛吃完飯的淩如斯躺在沙發上呈現出一幅鹹魚的姿態昏昏欲睡。她悄悄走過去在淩如斯屁股上輕輕一拍:「去樓下轉轉?別吃完就睡。」


    淩如斯懶洋洋抬抬眼皮,讓雙眼露出點縫隙:「讓我睡會吧,昨晚做一晚上怪夢,累死了。」


    居然在淩如斯身旁坐下,抬手在淩如斯臉上輕輕撫摸:「所以更要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淩如斯沒回答,打掉居然摸在她臉上的手,癢癢的影響她睡覺。她不理會居然翻個身往沙發裏麵拱兩下,準備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居然也不阻止也不催促,說一句:「王大爺出院了,我前兩天碰到他,也是這個點在遛王大爺。」


    沙發上躺的「鹹魚」沒動靜,居然耐心的等著,等了兩分鍾,「鹹魚」腳趾勾兩下,伸伸腿,像鏡頭慢放一樣翻身躺平,伸個懶腰,然後在臉上搓兩下。如同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從沙發上坐起來,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又發了兩分鍾的呆,眼珠才動起來,說:「走吧,下去轉轉。」


    居然牽著淩如斯悠哉哉的往小區中心花園方向晃,此刻正好中飯時間,平時聚集在小區涼亭裏打牌聊天的大爺大媽基本都各回各家做飯去了。


    居然老遠就看見一人一狗背對著她們坐在花園石凳上張望著,隻要有行人經過那一人一狗幾乎同時扭動著大腦袋望過去,然後發現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又幾乎同時把大腦袋扭開。


    居然看著遠處的一人一狗,嘴角噙抹笑意,她右手輕捏握在掌心裏的那隻手,見淩如斯抬頭看她,她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前方。淩如斯順著居然的目光看過去,立馬撒丫子衝過去,嘴裏還不忘喊著:「王大爺~~~~」拖著個長音。


    王大爺們在這咋咋乎乎的喊聲中同時回頭,王大爺咧著大嘴吐著舌頭看見淩如斯,滴溜溜的圓眼睛瞬間瞪大,蹬著小短腿從石凳上跳下來直往淩如斯懷裏沖。


    淩如斯張開雙臂蹲在地上一把抱起撞進她懷裏的肉墩子,王大爺伸著腦袋大舌頭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頓狂舔。淩如斯滿臉口水也騰不出手擦,她把王大爺抱在懷裏掂兩下,自言自語道:「瘦了。」


    居然跟上來,在狗頭上擼兩把和站在旁邊的王大爺打聲招呼:「王大爺。」


    王大爺兩步上前,應一聲道:「喜歡狗啊?」


    淩如斯笑笑:「嗯。」


    王大爺手臂隨意一揮,開玩笑似說句:「喜歡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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