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匆匆對淩如斯鞠個躬就往門外跑去，剛跑到門口。淩如斯叫住她，溫和輕柔地說：「小妹妹，叫淩老師阿姨可是會被我拎去操場罰站哦。」
「高級臉」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淩如斯。淩如斯走上前，溫柔地拍拍「高級臉」的肩膀，輕聲問：「記住了麽？」
「高級臉」緊了緊懷裏的書包，趕緊點點頭。
淩如斯莞爾一笑，說：「乖，快回去吧。」
居然站著沒動，單手無意識拿毛巾擦兩下頭髮，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見淩如斯溫柔說話，溫柔的笑心裏有點發毛，總覺得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結果淩如斯在門口站了片刻，回到自己的宿舍，十幾秒後手上那個吹風機走回來。
淩如斯從居然書桌旁拖過凳子，拍拍她示意坐下，拿起毛巾幫居然擦幹頭髮，用吹風機開始吹頭髮。直到頭髮吹幹，淩如斯沒說一句話。
居然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又不敢動，就僵硬的把腰背挺得直直的。吹完頭髮，淩如斯捲起吹風機的電線，轉身要走。
「淩老師。」居然抬手小心扯下淩如斯的衣袖，說：「那是我媽朋友的女兒，和我一個學校，今天在我家吃飯，她媽說她解題能力太差，讓我幫她輔導一下。」
說完，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解釋什麽，心虛什麽。就覺得不說點什麽自己可能要掛。
「輔導作業需要沐浴更衣？」淩如斯淡淡問一句，似是挖苦，又似是打趣，又好像聽不出任何情緒。
居然說：「我們晚上吃泡麵，碗沒收，剛她不小心把碗打了，濺我一身油湯。」
淩如斯終於側身看著居然，片刻之後，她說：「以後不要留人到這麽晚，不要違反學校規定。」
「嗯。」居然乖巧地點點頭。
其實，淩如斯在給居然吹頭髮時，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和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置什麽氣，吃什麽醋。人家不就輔導個作業麽？她自己在那神經兮兮的瞎想什麽。
後來，轉念又一想，現在孩子心思九曲十八彎，一點不比成年人少一彎，她還是要杜絕一切可能，隨時掐滅那些小少女們燃起的小火苗。寧可亂掐一片，不可錯放一簇。
她覺得自己，回來之後好像變幼稚，變小心眼了。
但是沒經歷過死別的人，哪裏會懂她患得患失的倉皇與恐懼。
她害怕，一不小心居然會別人搶走，再次失去。
更害怕，她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真是，恨不得能把她變小，時時刻刻揣在懷裏，捧在手心。
淩如斯伸手在居然腦袋上揉一把，說：「早點休息。」
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聽居然在身後拉拉鏈，包裏翻找兩下，朝她跑過來的腳步聲。
「淩老師，」居然跑過來往她手裏塞個金色的心形小紙盒，「喜糖，請你吃。」
淩如斯看著手裏的小盒子，看居然站在門邊對她笑的爛漫又無邪。雙眼一熱，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說：「謝謝。晚安！」
居然：「淩老師，晚安！」
盒子裏裝的喜糖是巧克力，榛仁的，葡萄幹的，牛奶的，純黑的，各種各樣。感覺把好幾盒喜糖裏的巧克力，全挑出來集在一起特意留了這一盒。
居然，發現了，她愛吃巧克力。
第21章 思念
居然很多天沒看見淩如斯了。
早上去上早課時淩如斯可能還沒起床，上午放學回宿舍對門也沒動靜。有時候晚上很晚才聽見對門輕輕地開門關門聲。有好幾天對門從早到晚，沒有任何響聲。
食堂、學校、活動室、圖書館哪裏都看不見人。
於是，學校開始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傳，淩老師要結婚了。請假回去特地買房，見家長的。
淩老師要辭職了。
淩老師嫁人後就不回天市了。
亂七八糟傳的有鼻子有眼睛，跟真的一樣。
居然感覺自己這幾天渾身不對勁，坐著凳子上長刺，站著腳底抽筋，躺著床上有跳蚤。看書的時候，那些字母、文章、公式和符號像不認識她似的，完全不知道在講什麽。
鍾心坐在她前桌，轉身曲起手指，在居然課桌上敲敲，裝作很深沉地說：「居然，你最近怎麽回事？做題老錯，你再這樣下去我要賠錢的。」
居然一支鉛筆放在手上，在指尖轉來轉去，轉兩下「啪嗒」掉課桌上，再轉兩下又「啪嗒」掉課桌上。她懶得搭理鍾心，扭頭看著窗外的操場，不知道在看什麽。
鍾心看居然沒反應，又敲兩下課桌，咋咋呼呼地說：「唉，唉，唉，跟你說話呢。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你這樣，淩老師又不知道在搞什麽，再弄下去我兩大粉絲會要脫粉了。」
居然聽見「淩老師」三個字，才緩緩轉過頭，慢半拍問一句「你說什麽？」
鍾心低下頭湊近，示意居然附耳過來，神秘的低聲對她說：「我聽見大家都在傳，淩老師馬上要辭職回去結婚，萬一是真的我就虧大了。」
居然猛地從課桌上彈起來，椅子因她突然彈起的力道直接倒在教室地上，「砰」一聲。居然說：「亂講什麽，淩老師自己都沒說。」
鍾心點點頭，「也是，她看著不像這麽不靠譜這麽想不開的人，結婚哪有掙錢帶勁。」
居然不再理會鍾心，默默轉身把椅子扶起來。
「高級臉」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淩如斯。淩如斯走上前，溫柔地拍拍「高級臉」的肩膀，輕聲問：「記住了麽？」
「高級臉」緊了緊懷裏的書包，趕緊點點頭。
淩如斯莞爾一笑，說：「乖，快回去吧。」
居然站著沒動，單手無意識拿毛巾擦兩下頭髮，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見淩如斯溫柔說話，溫柔的笑心裏有點發毛，總覺得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結果淩如斯在門口站了片刻，回到自己的宿舍，十幾秒後手上那個吹風機走回來。
淩如斯從居然書桌旁拖過凳子，拍拍她示意坐下，拿起毛巾幫居然擦幹頭髮，用吹風機開始吹頭髮。直到頭髮吹幹，淩如斯沒說一句話。
居然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又不敢動，就僵硬的把腰背挺得直直的。吹完頭髮，淩如斯捲起吹風機的電線，轉身要走。
「淩老師。」居然抬手小心扯下淩如斯的衣袖，說：「那是我媽朋友的女兒，和我一個學校，今天在我家吃飯，她媽說她解題能力太差，讓我幫她輔導一下。」
說完，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解釋什麽，心虛什麽。就覺得不說點什麽自己可能要掛。
「輔導作業需要沐浴更衣？」淩如斯淡淡問一句，似是挖苦，又似是打趣，又好像聽不出任何情緒。
居然說：「我們晚上吃泡麵，碗沒收，剛她不小心把碗打了，濺我一身油湯。」
淩如斯終於側身看著居然，片刻之後，她說：「以後不要留人到這麽晚，不要違反學校規定。」
「嗯。」居然乖巧地點點頭。
其實，淩如斯在給居然吹頭髮時，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和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置什麽氣，吃什麽醋。人家不就輔導個作業麽？她自己在那神經兮兮的瞎想什麽。
後來，轉念又一想，現在孩子心思九曲十八彎，一點不比成年人少一彎，她還是要杜絕一切可能，隨時掐滅那些小少女們燃起的小火苗。寧可亂掐一片，不可錯放一簇。
她覺得自己，回來之後好像變幼稚，變小心眼了。
但是沒經歷過死別的人，哪裏會懂她患得患失的倉皇與恐懼。
她害怕，一不小心居然會別人搶走，再次失去。
更害怕，她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真是，恨不得能把她變小，時時刻刻揣在懷裏，捧在手心。
淩如斯伸手在居然腦袋上揉一把，說：「早點休息。」
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聽居然在身後拉拉鏈，包裏翻找兩下，朝她跑過來的腳步聲。
「淩老師，」居然跑過來往她手裏塞個金色的心形小紙盒，「喜糖，請你吃。」
淩如斯看著手裏的小盒子，看居然站在門邊對她笑的爛漫又無邪。雙眼一熱，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說：「謝謝。晚安！」
居然：「淩老師，晚安！」
盒子裏裝的喜糖是巧克力，榛仁的，葡萄幹的，牛奶的，純黑的，各種各樣。感覺把好幾盒喜糖裏的巧克力，全挑出來集在一起特意留了這一盒。
居然，發現了，她愛吃巧克力。
第21章 思念
居然很多天沒看見淩如斯了。
早上去上早課時淩如斯可能還沒起床，上午放學回宿舍對門也沒動靜。有時候晚上很晚才聽見對門輕輕地開門關門聲。有好幾天對門從早到晚，沒有任何響聲。
食堂、學校、活動室、圖書館哪裏都看不見人。
於是，學校開始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傳，淩老師要結婚了。請假回去特地買房，見家長的。
淩老師要辭職了。
淩老師嫁人後就不回天市了。
亂七八糟傳的有鼻子有眼睛，跟真的一樣。
居然感覺自己這幾天渾身不對勁，坐著凳子上長刺，站著腳底抽筋，躺著床上有跳蚤。看書的時候，那些字母、文章、公式和符號像不認識她似的，完全不知道在講什麽。
鍾心坐在她前桌，轉身曲起手指，在居然課桌上敲敲，裝作很深沉地說：「居然，你最近怎麽回事？做題老錯，你再這樣下去我要賠錢的。」
居然一支鉛筆放在手上，在指尖轉來轉去，轉兩下「啪嗒」掉課桌上，再轉兩下又「啪嗒」掉課桌上。她懶得搭理鍾心，扭頭看著窗外的操場，不知道在看什麽。
鍾心看居然沒反應，又敲兩下課桌，咋咋呼呼地說：「唉，唉，唉，跟你說話呢。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你這樣，淩老師又不知道在搞什麽，再弄下去我兩大粉絲會要脫粉了。」
居然聽見「淩老師」三個字，才緩緩轉過頭，慢半拍問一句「你說什麽？」
鍾心低下頭湊近，示意居然附耳過來，神秘的低聲對她說：「我聽見大家都在傳，淩老師馬上要辭職回去結婚，萬一是真的我就虧大了。」
居然猛地從課桌上彈起來，椅子因她突然彈起的力道直接倒在教室地上，「砰」一聲。居然說：「亂講什麽，淩老師自己都沒說。」
鍾心點點頭，「也是，她看著不像這麽不靠譜這麽想不開的人，結婚哪有掙錢帶勁。」
居然不再理會鍾心，默默轉身把椅子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