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寡母的,隻能靠她一人保護自己和孩子。


    還好,走進一看,婦人便認出蕭俊了,這是不是上次那個小夥子嗎。


    婦人看到他在懷裏抱著一個東西,心想應該是找到印章了。


    她趕忙扔下鐵鍬,把門拉開讓他們進來。


    即使被凍成這樣了,蕭俊仍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把懷裏的印章小心翼翼地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邢暖玉和蕭俊看到印章安安穩穩地放到茶幾上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才放了下來。


    兩人趕緊搓搓雙手,揉揉耳朵,重重地跺了好幾下腳。


    這時婦人也端著茶水走了出來,趕緊把杯子遞給兩人,讓他們快點暖過來。


    八十年代的人很淳樸,尤其是農村人,他們更是見不得別人受一點罪。


    所以看到這裏,婦人對蕭俊的懷疑已經沒有了,剩下的都是滿滿的關心。


    蕭俊趕緊自己暖和過來了些,便匆匆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來,生怕磕著桌子把印章打了。


    然後滿臉誠惶誠恐地慢慢把裹著的布子打開,露出裏麵的印章給婦人看。


    婦人走上前去,拿起印章發現上麵的確是有遺囑上蕭老爺子的名字,看樣子和大小,也差不多。


    她這才把印章交還給蕭俊,並說:“你們現在這裏等一等,我去屋裏拿遺囑。”


    蕭俊感激地謝過婦人,便坐到沙發上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


    待婦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時,蕭俊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內心


    蕭俊興高采烈地對著邢暖珠舉起手,示意讓邢暖玉跟自己擊掌,慶祝。


    邢暖珠笑得眉眼彎彎也同樣拿起手掌拍過去,她的眼睛裏全是蕭俊。


    邢暖珠從來都沒有見過蕭俊如此模樣,他開心得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小姑娘的心頭湧過陣陣暖意,原來蕭俊哥哥也可以對自己笑得這麽開心,雖然不是為了她,可邢暖珠看著就是很高興。


    不知怎的,邢暖珠覺得隻要蕭俊快樂,她也跟著心情很好。


    隻要蕭俊皺了一點點眉頭,她都覺得心如刀割,每當這個時候都想使出渾身解數,讓蕭俊開心起來。


    可,現實是殘酷的。


    自從蕭俊來到桐鎮,她便也跟了過來。


    三年了,蕭俊如果不是非得給自己治病,無一例外他都會躲得離自己遠遠地。


    好像她邢暖珠就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會把蕭俊嚼得連骨頭都不剩。


    現在邢暖珠好像覺得自己熬出來了,短短幾天裏,蕭俊對自己明顯不一樣了。


    邢暖珠很想相信這不是錯覺,她感覺蕭俊看自己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裏麵的情緒也不隻是朋友了。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在邢暖珠自己的腦海中。蕭俊沒有任何要表白的意思,她也沒法問。


    邢暖珠隻能安慰自己,這樣也好,最起碼她們可以保持朋友的身份,不會尷尬。


    兩個人各自笑著,他們都是從心底裏開心。


    婦人的腳步打斷了他們,蕭俊反應過來她馬上要過來了,立刻正襟危坐,神情恢複正常。


    邢暖珠來不及反應,隻得匆忙收斂笑容,舉起水杯裝作正在喝水的樣子。


    婦人拿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走過來放到他們麵前。


    “你們叫我丁嫂子吧,我找到了你爺爺的遺囑,你看看內容吧。”


    邢暖珠心情很好,眉開眼笑地對婦人甜甜地應聲喊道,“丁嫂子”。


    丁嫂子看到這個小姑娘長得很漂亮,眉眼彎彎,映襯在月光下更顯嬌俏。


    她看到這麽可愛的邢暖珠,越發喜歡的緊,便讓她多喝水,多吃水果什麽的。


    說著就又要去廚房拿水果吃食,邢暖珠自然不會麻煩丁嫂子。


    邢暖珠剛想出聲叫住丁嫂子時,身邊的蕭俊語氣奇怪地大叫一聲:


    “不對啊!這不是我爺爺的筆跡,別人或許認不出來,隻有我知道,爺爺寫字的時候習慣用筆在最後挑一下。無論是哪個字,都不例外。”


    說著,就把遺囑展示給他們看。


    “你們看!這裏的字,除了一些需要挑的地方才會挑,其餘的都是按照常規寫出來的!


    我懷疑遺囑被調換了!”


    丁嫂子也很奇怪,她仔細地看著遺囑上麵。


    可惜她的文化水平不高,縱使丁嫂子能把這個遺囑看完了,她也看不出來有何不同,更別說她隻認識日常生活中的最簡單的幾個字了。


    “我沒文化,這些字我不認識,你們看吧。”


    看得出來,丁嫂子對自己沒文化的事情很介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假裝忙別的去了。


    其實邢暖珠有心想安慰丁嫂子,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她再去關心別的。


    邢暖珠也湊上去,她發現確實如蕭俊所說。


    這裏的字,都是中規中矩寫的。


    邢暖珠和蕭俊兩人默契對視,不約而同地喊出“有問題!”。


    這裏問題太大了,蕭俊不能放任不管了!


    這個人能把爺爺的字,模仿得這麽像,說明早已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第六百九十四章 一定會恨死你的


    第二: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了,蕭俊他們在追查遺囑的事情。


    故意要用這個假遺囑來混淆視聽,讓蕭俊以為爺爺的遺囑確實是這個。


    第三: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出在那個表弟身上,他這段時間的反常以及他對蕭俊和厲燁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那麽,現在的耽誤之急,就是要快點找到表弟,來個當麵對峙。


    蕭俊連忙問道:“丁嫂子,任律師的表弟現在在哪呢?你能聯係到他嗎?”


    丁嫂子也覺得此事不對,她點點頭連聲答道:“我可以聯係得到他,至於他在哪裏…我也不確定。這兩天家裏太亂了,人來來往往的,我沒太注意。”


    蕭俊低頭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到了什麽。


    “好,那就麻煩嫂子幫我叫他來家裏一趟了。千萬別說遺囑被換的事情,我們又來找過你了,你覺得我們拿著的印章是假的,想讓他來幫忙看一看。”


    既然這個人對遺囑的事情那麽上心,那有關於印章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蕭俊就是要讓他著急,一個人情急之下往往說話不會過腦子。


    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麽線索。


    果然不出蕭俊所料,表弟聽到印章,立馬就趕了回來。


    他匆忙進門,神情緊張地問丁嫂子:“嫂子,那個印章在哪呢?你問我真是問對了,可不敢被騙。


    現在那些有文化的人,一個比一個聰明,騙人一套一套的!”


    丁嫂子也很配合地應聲回答道:“虎子啊,還好有你。你說你這兩天忙前忙後的,人都瘦了一圈。


    嫂子真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了,要不是嫂子不識字,萬萬是不會麻煩你的!”


    其實表弟並不在意丁嫂子說什麽,蕭俊一直躲在房間裏盯著表弟,發現他隻是在隨意應付丁嫂子。


    表麵上看來,表弟是在和丁嫂子說話,可他的目光總是會往印章瞟,說明遺囑和印章對他們來說同樣重要。


    “嫂子,你先給我看看這個印章吧,”


    “我看看哪裏有問題,如果下次他們還敢來的話,直接把這個假的丟在他們的臉上!”


    話說的倒是挺狠,我倒是想看看你被戳穿真相時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蕭俊在裏麵輕蔑地笑著,他在默默地看著,這個對現在的狀況一無所知,還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的人。


    丁嫂子這才把印章交給他,表弟拿著印章,走到燈下左顧右盼地細細查看。


    怎麽看,怎麽都像是真的啊。


    不管了反正我的任務就是拿到印章和遺囑,是不是真的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表弟暗暗在心裏盤算著,他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陣。


    然後佯裝成恨恨地樣子,嘴裏唾罵道:


    “這幾個挨千刀的人,心腸真夠狠毒的!欺負一個沒文化的女人算什麽本事!真是孬種!”


    話說的越來越過分,蕭俊險些憋不住想衝過去打他個鼻青臉腫。


    還好被邢暖珠及時攔下來了,她低聲勸說蕭俊,小不忍則亂大謀。


    蕭俊這才恢複冷靜,是啊,他一個忍不住很可能就會壞事!


    他看著對麵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女孩,感覺她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看來這個女孩也不是隻懂得玩,她也懂得審時度勢,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什麽。


    蕭俊對邢暖珠投以感激一笑,便又全神貫注地看表弟去了。


    丁嫂子疑惑地問表弟,怎麽生這麽大氣,還有他為什麽這麽說?


    表弟佯裝痛心疾首地告訴丁嫂子,他的表情好像真是為丁嫂子無比後怕似的。


    “嫂子,你不知道這些人有多過分!他們不知道怎麽就看出來你不識字,想著在我們都不在的時候來騙遺囑。


    還好你聰明,及時發現不對勁,要不然遺囑被騙走了,我哥在下麵肯定很難過!”


    說話間,表弟作勢捂著眼睛就要哭。


    邢暖珠看了是真的很佩服,這演技眼淚說來就來。


    邢暖珠想到之前去片場探邢暖玉的班,她看到邢暖玉哭之前都要靠蒜催淚。


    好家夥,你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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