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多少東西?」太宰治好奇地順著空間裂縫看了一眼,隻這管中窺豹的一眼,就讓太宰知道了工作量有多龐大,「……這是不是太多了點!」


    說堆成了山都是小菜一碟。


    「不知不覺就攢了這麽多了。」


    雪滿嘆氣,他是不捨得把別人送給他的禮物輕賤,況且能夠讓他專門收進空間的,每一份禮物上都飽含著送禮人的心意,更是不忍糟蹋,「你要是站累的話可以去旁邊坐一會兒。」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太宰治聳聳肩,在窟盧塔人的防備眼神裏,腳步輕踏的越了中間的那條線,「我們可是趕了一天的路喲,就算不歡迎外鄉人,那提供一頓你們窟盧塔族的特色飯食總是可以的吧。」


    「那邊的那位夫人,你的丈夫可是背著這——麽多的東西走了一天的路哦,比起我們他才是最辛苦的那個喲。」


    在這些人圍過來的時候,太宰治就通過個別人的反應,確定了他們和傑克有著親密的聯繫,進而篩選出了親密度的高低,這個時候點出傑克妻子對他來說相當簡單,「你說是吧,傑克。」


    他笑眯眯的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傑克苦笑,他確實餓了,而他的肚子,也恰逢時機的「咕」了一聲。


    「馬修,你先回去,叫人給他們準備晚飯。」


    族長看了眼傑克,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對麵的三個人,對於莫伊拉說的「傑克被別人洗腦控製」的說法,他自己能夠判斷出真假——傑克還是離開族地前的傑克,族長可以篤定。


    因此,給自己的族人和附帶的兩個外鄉人提供晚餐,族長可以接受,他特意點了情緒最不穩定的族人,有了離開的時間作為緩衝,就不會那麽快的將火紅眼暴露。


    不知何時半閉上眼的祭司也點了點頭,「酷拉皮卡,你和馬修一起。」


    「是,老師。」


    在場唯一一個孩子,有著宛如精靈一樣清秀麵孔的男孩恭敬的點頭,他綴在了左耳的耳墜隨之輕輕搖晃。


    太宰治的第六感突然點了他一下。


    ——該不會那什麽祭司阿諾德留給雪滿的,就是另外一隻耳墜吧。


    嘖嘖嘖,就算是把自己當成多年以後的一個無辜旁觀者,我都能察覺出那個阿諾德對雪滿的意思了,別的不說,特意將一對的耳墜送出去一隻……也就隻有雪滿他什麽都察覺不到,把對方當成了純粹的好友。


    「唉。」


    太宰治嘆息,他這莫名其妙的行為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我就是想感慨一下,什麽才叫做先下手為強。」


    他要是再拖一拖,或者說逃避自己的感情消失在雪滿麵前,估計自己就會和過去的所有「先驅者」一般,成為雪滿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窟盧塔人無法理解太宰治的感慨是為何而出現,隻是從字麵意思理解,對方似乎是在自誇他剛才的挑釁?


    因為雪滿的尋找而緩和下去的氣氛再一次凝固了起來。


    「太宰,你要是太閑的話,就過來幫我一起找。」


    雪滿覺得在把太宰一個人放在旁邊,沒等他找到東西,可能兩邊就要打起來了——可他特意找到窟盧塔族,並不是為了打架好嗎?


    「好呀好呀。」正有此意的太宰治兩步就跨到了雪滿的身邊,「我找東西可是一絕喲,不管它是藏在了什麽地方,我都可以找到。」


    雪滿向太宰治開放了空間的使用權,他和太宰一人一半,在禮物的海洋裏,尋找著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的小盒子。


    前者是在專心的尋找,後者卻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禮物本身上:咦這個不錯,以後可以買個同款送給雪滿,哦這個也有點意思,我自己都想要買一份了怎麽辦……


    或許是好運降臨在了太宰的頭上,在某個無意識的一瞥中,他在貨架的縫隙裏看到了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薄薄木盒,略微費了點力氣才把積壓著木盒兩旁的東西挪開,「我要是趕在你前麵找到的話,能不能來點獎勵呀。」


    「什麽都可以。」


    雪滿相當大方的說道。


    「那就暫時記個帳,等之後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太宰治把盒子放到了雪滿的手心裏,示意對方打開看,「我覺得就是它。」


    雪滿打開看了一眼,這麽多年過去了,耳墜上麵的寶石還是和剛放進盒子裏一樣熠熠生輝,特別是寶石內部那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流動的感覺,不是隨便的一顆寶石就可以做到。


    「阿諾德把它給我的時候,還說等我到他家拜訪時,一定要請我吃最地道的美食。」


    把木盒拋給了對麵的族長,雪滿帶著懷念的口吻說道:「隻可惜我來得有些太晚了,現在能夠做的,也就是去阿諾德墳前上一束花了。」


    拿到了耳墜的族長打開一看,瞳孔便震驚的縮了一下,他迅速的將盒子放在了祭司的麵前,示意對方來判別,這隻看上去精緻嶄新的耳墜,是否和當年祭司阿諾德留下來的那隻是一對。


    「等酷拉皮卡過來,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祭司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耳墜上麵的寶石有多特殊她心裏清楚,這所謂的等待,不過是刻意的拖延一段時間,想要晚一點承認,對麵那個粉頭髮的男人,就是祭司阿諾德掛念了一輩子的那個人。


    她從自己的老師、也就是上一任祭司那裏聽說過這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則是從上上任的祭司那裏傳下來,說是當初背負了一族命運的阿諾德,在麵對族人和心愛之人的兩難抉擇時,他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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