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是不心疼兒子,要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幾日老了十多歲,頭發白的像是堆了滿頭白雪。言茨聽這個情況,也不可能為了陳家老夫婦答應了而欣喜,憂心忡忡地道:“那現在陳書屹的搶救結束了嗎?”“結果怎麽樣?能夠承受地住轉院的顛簸嗎?”即便是距離他現在醫院的第五軍區醫院,那也還是有段距離,哪怕肯定會有醫護人員隨行,上車下車的,對病人來說也是個很痛苦且有不小消耗的過程。他們即便能夠安排所有醫療,卻也不能“安排”陳書屹的身體情況。柳鈞進來的時候,正在搶救中,雖然登記身份、檢查和找到言茨用了些時間,但應該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出了結果。既然急不得,言茨便又看向淩院士,不知道看完病例的她有什麽建議。“他這情況,確實是不太好。”淩院士道。但作為目前基因液醫學大方向研究的領頭人,她不能說點把握都沒有。“像你說的,隻要他能撐下去,他們擔心的這些後遺症之類,即便是沒有痊愈的天,但幫他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水準,讓他保障基本生活,還是有很大希望的。”言茨的眼神亮。下麵雖然分了數個實驗小組,但總方向是淩院士把控的,所以隻要是醫療方向的消息,言茨知道的她知道,而言茨不知道的,她也知道。有她這一句話,言茨就知道幫陳書屹拖著性命的方案是絕對可行的。“謝謝淩老師。那我現在就去給他申請轉院的事情。”言茨作為國家的特殊人才,隻要不是為非作歹,這些事情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嗯,我過幾日抽空過去看看他的病情。”淩院士道,“你就別謝來謝去的了,他到底也是個軍警人員,又是工傷。”“如果不知道、實在抽不開身那是沒辦法,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又離著不遠,我能盡份力自然也是要都動彈動彈。”淩院士的聲音緩和,搶先堵著言茨要道謝的話。她到底也是這麽大的年紀了,哪怕總說作為醫生見慣生死,可是當真的遇上這些事情時,誰心裏能毫無波瀾呢?幫不上、醫療水平有限,那都是無可奈何。可隻要有希望,誰又願意放棄?還是那句話,如果沒有這份近乎執拗的堅持的,她當初也就不會入這一行了。甚至大多數的醫生身上,都有這份執拗。言茨也沒執著口頭上的道謝,笑嘻嘻地道別後,就跟柳鈞去忙活了。審批的手續說繁雜也沒那麽繁雜,言茨準備的資料也充分,又是上頭掛了名的人,走的特事特辦的渠道,所以不但轉院容易,連0.12%的藥液也很快申請了下來。一切準備就緒,陳書屹也從搶救室出來了。雖然再次被拉回了踏進閻王殿的那一隻腳,可醫生也實話實說了,再這麽下去,陳書屹這吊著的口氣也總有被耗光的時候。“他這次次的搶救,不是讓他的情況往好了轉變,隻是不斷地以醫學的手段,幫他吊著這最後的氣,但是這口氣得不到補充,總歸是有散了的時候。”轉院的事情安排妥當,不止是陳家老夫婦跟了過來,徐昕也強烈要求跟了過來,就連他的主治醫生都無可奈何。這家夥寧可簽署出院協議,一切後果自行承擔。等見到言茨,等著病房裏新的主治醫生了解陳書屹情況的時間裏,徐昕終於忍不住說道。言茨側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說道:“放心,我請一位院士看過他的病曆,還是很有希望的。”徐昕的眼睛猛地一亮,哪怕言茨沒有說具體是哪位,但能叫到“院士”這個名頭,就知道對方的水準。他猛喘幾口氣,斂住眼底的神色,不想自己過於激動而連話都說不清楚,他可想再跟言茨問點細節。但這時醫生卻出來了,坐在不遠處昏昏欲睡地兩夫妻,聽到門響的那一刻猛地睜眼,相互扶持著,雖然踉蹌卻腳步不停的迎上來。言茨也連忙湊過去一些,防止兩人一不小心摔著。醫生解釋道:“他的情況有些危險,這個藥因為直接作用於傷口,又是快速促進愈合的,所以在最初是極為痛苦的。”準確的說是傷口越大越深,愈合的過程越長,那痛苦就越是難忍。不等兩位老人說什麽,醫生繼續用他們能夠理解的話說道:“所以我們打算給他進行分區治療,從輕往重,這樣一來他恢複的快些,也能增加一些耐受力。”在兩位老人的臉上帶上幾分放鬆與喜色的時候,醫生又說起這樣的壞處。“每一次用藥就是一次痛苦。”但這些是要給家屬說明的,否則一看到他們用藥後,病人痛苦地抽動甚至是嚎叫,家屬不得以為他們怎麽著病人了。“那,不能用麻醉嗎?”陳老夫人緊抓著老伴的胳膊,手術不得用麻醉?醫生一再給她解釋會痛,她已經私下認為這痛苦比當初生孩子還痛苦了。那都要手術了,不能給麻醉嗎?醫生搖了搖頭,即便是用了,效果也不會太好。不管他們內心經過怎樣的掙紮,到了這一步,他們不可能不治療,所以半個多小時候,經過消毒的醫生和陳書屹,都在一間可視手術室裏。其實這裏最大的作用是讓一些醫學生、規培生旁觀手術的。雖說也有能消毒後進手術室裏觀看的,但那畢竟不能太多人,否則手術室裏太雜亂了。陳家老夫婦和言茨、徐昕都在手術室的玻璃這頭。而裏麵,兩個醫生手腳麻利地將陳書屹右腿上的繃帶解開,他的燒傷麵積大且嚴重,還是需要包紮的。而另外的幾個醫生,或是給他檢查各種儀器,或是給他插呼吸管,總之是一頓忙碌之後,互相打了招呼,都知道準備完畢了。幾個醫生、護士,將陳書屹團團圍住,就算露出右腿,也有人站在他右腳的位置。然後他們小心避開陳書屹的傷口,控製住他如果之後陳書屹掙紮的厲害,那他們也顧不上現在的傷口會不會更嚴重了。任由他痛苦的翻滾的話,那後果隻會更嚴重。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按他們所知陳書屹目前的狀況,他不太有力量掙動。在醫生的嚴陣以待之下,一位醫生將藥液噴灑在陳書屹右小腿的傷口上。一開始,因為包裹技術,藥液並不是即刻起效,而是滲入傷口之後才起作用。陳書屹也從一開始的小腿顫顫巍巍,變成了渾身不停的抽動,他很痛,可是他又無法清醒過來,隻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眉頭一皺再皺。就連插在口中的呼吸管,都被他咬的咯吱作響。玻璃外的陳家老夫婦看到昏迷之中的兒子疼成這樣,忍不住老淚縱橫地趴在了玻璃上,卻又死死咬緊牙關,咽下到了嘴邊的哽咽。言茨和徐昕看著這場麵,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作者有話說:謝謝大家的祝福,群麽麽過了一天我也緩過來了不過說了八百作收加更我們還是按照約定吧第58章 剪開衣領◎用了藥, 隻過了天的時間,陳書屹小腿的傷口就有了鮮嫩的肉色, 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這讓陳家老夫婦看到了希望。這藥一用上,好似都不用擔心以後渾身燒傷,走出門都嚇人了?他們看著那一塊明顯比其他地方好太多的傷口, 險些落下淚來。一倒不是兩位老人憋住了沒哭,隻是怕低頭看傷口, 眼淚落到兒子傷口上, 所以立刻起身、轉頭, 用手狠狠抹去。兒子的傷有了希望, 他們該高興, 不該哭。言茨知道陳書屹在恢複, 也放了心, 因為晚上又到了直播的時間,也就沒在醫院多留,回去要準備的事情也多。當然, 這切他都不可能帶到鏡頭麵前來, 所以當直播間觀眾們看言茨,依舊是那個光鮮亮麗又格外欠打的他。言茨給觀眾們打了招呼後, 第句就是:“其實今天給大家帶來了新品,至於為什麽沒有發布新品預告?”“,這還不是生產力有限,怕來多了也買不到嘛。”觀眾們頓時炸了, 是為了這還蒙著神秘麵紗的新品, 二自然是因為言茨這“態度”。“哎, 全網哪有你這樣的主播呀, 太拽了吧?瞅瞅你這話說的,一副‘你想買我還不想賣’的調調也太足了吧?”“這,樓上到底是粉是黑啊?主播沒發新品預告,難道收益的不是我們這些現在就在直播間裏的人嗎?雖然現在人也不少就是。”“哎,樓上的,你是不是忘了,主播現在又不掛小黃車,等他番巴拉巴拉講完了,這直播間裏的人隻會更多,按以往的經驗,多個三倍以上不是個問題啊。”目前為止直播間人數已經快五百萬了。可見言茨的火熱又上了一個檔次,突破兩千萬的大關也是指日可待了。彈幕見這一句,頓時大讚之餘,開始刷起了不要將新品的消息泄露出去,不要再增加分母了。雖說也未必就是他們搶到手,可目前為止搶到的幾率已經很小了,再有人進來那不是更慘烈?不過就憑言茨這個直播熱度,顯然不能如他們所願了。隻能望著越來越多的人數,搖頭感歎了。言茨當然是不受他們的影響,反倒是情緒值越來越多了。不過他也沒有沉溺於這喜事之中,而是正經介紹起恢複液來。“啊,還是熟悉的風格,這簡單粗暴的名字。”“雖然但是,話說華淵科技和浮黎生物,是還缺文案工作組的吧?要不你看看我?”“就是,那麽大的兩家公司,實力又那麽硬,結果起名廢是怎麽回事?說出去也好不聽啊,難道就不打算出口了嗎?”“樓上什麽意思?怎麽聽起來怪怪的?簡潔明了的名字就不配出口了嗎?再說了,就這產能,本國人都還沒全顧上,還出口不出口的?”“合理懷疑樓上上是外國友人。”打的是外國友人,但實際到底是不是友好的,也不能隻憑條彈幕來分辨。言茨道:“還是產能的緣故,所以這次的恢複液也還是憑借身份證購買,限量限時,這樣才能保證有更多的人、也確實是有需求的人能夠買到。”“大家不要爭吵,仔細聽我說這恢複液的作用。”眼看著直播間因為又隻能持身份證購買而吵嚷起來,言茨開始解釋。一雖然說來說去,這個“持身份證購買”卻根本沒有取消的可能。“這次的恢複液是針對各類疤痕的。”“小的像是什麽小傷口的平整但色素沉澱的疤痕,大的像是手術縫合凸起或扭曲的疤痕,都可以起作用。”“此次浮黎生物研究院共研製兩種恢複液,根據成分配比的不同分為壹號和貳號。”隨著言茨的介紹,大家邊驚訝於這所謂恢複液的藥效一鑒於言茨和華淵科技、浮黎生物的好信譽,他們哪怕還沒用上,甚至還沒看到數據、使用對比,也是相信他的話的一一邊卻又因為這簡單粗暴的命名而吐槽。“大家不要這樣說嘛,我們這也是為了簡單明了,你們就沒有受到包裝刺客的背刺嗎?”“比如本來想買個精華,結果買回來是個潔顏蜜什麽的,就是包裝上幾乎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