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矜扯了扯嘴角:「怎麽,嘴這麽損,是在報我拿走你的槍的仇?」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練如檸看著陳矜,很快就想起她就是要求郝箋帶她去洗手間的人,郝箋已經跟她說過了陳矜的事情,於是她伸出手:「陳小姐,久仰大名!」


    陳矜對幫了護衛隊大忙的練如檸很是尊敬,跟她握了握手。至於郝箋,她拿出一把手-槍扔了過去:「雖然你嘴欠,但是還你的。聽說你們今天訓練了,那麽把它給了你,也不算浪費了。」


    郝箋抬了抬眉峰,拆下彈匣一看,裏麵滿滿的十五顆子彈。


    「這可是,厚禮。」


    陳矜知道郝箋隻是嘴上跟她客套而已,她沒搭腔,而是道:「聽說你們要去南方城?」


    「怎麽你們都知道了?」


    「出了會議中心的事情後,我們各個避難處就加強了聯繫和交流,隨時了解『無咎』餘黨的動向。另外我本來想招募你……們加入的,不過易長官跟我說了,你們還有別的事。」


    「你很在意我們要回南方城,不僅僅是想招募我們吧?」郝箋道。


    「我想托你們幫我找一個人,不過不需要你特意花時間和心思,隻是如果遇到了護衛隊,就順便打聽一下就好了。」


    「什麽人?」


    「他叫黃晟,在危機爆發前在南方城的突擊隊執勤。」


    「你們不是有官方的聯絡方式嗎?」


    陳矜道:「那是說正事用的,不是用來給我們找人的。護衛隊隊員那麽多,每個人都是離家千裏,回不去的,如果官用通訊能用來尋親,線路早就擠爆了。」


    郝箋想了想,也對。


    陳矜又拿出一枚戒指:「如果你能找到他,幫我把這枚戒指還給他。」


    「為什麽?」練如檸反倒是疑惑了。


    「他是一個專情的人……」陳矜的神情有些不舍,但是很快就變得決然:「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就不擔心我們弄丟了?」


    「如果弄丟了,那也是一種答案。」


    陳矜走後,練如檸還是有些不解:「既然她知道對方是一個專情的人,而我看她也不像移情別戀了,那就不存在感情破裂的問題,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郝箋看了許久那枚戒指,才道:「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繫上了,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生死。與其一直忐忑對方的安危,倒不如趁早在心裏做出決斷。哪怕雙方都還活著,可是隻要他們一天未能卸下這身重任,他們就沒有重逢的機會。她這麽做或許是想逃避著什麽,又或許是想讓對方對她死心,好再找一個所愛的人。」


    「我看她那樣重情重義的人,不像是會逃避的人。」


    「感情這種事,誰說的準呢!尤其是在這亂世,感情和肩負的重任衝突時,多少感情得遭受考驗和磨難。」


    「你能看得這麽透徹,是有什麽感情經歷嗎?」練如檸狀似無意地問。


    郝箋哂笑:「我的體會可不是從我身上來的。是我的父母。」


    這是郝箋第一次提及她的父親,練如檸不禁豎起了耳朵。


    第42章


    郝箋的父親郝看跟母親陳秀珠是高中同學, 郝看長得高, 又多才多藝, 還「人如其名」般英俊帥氣,是那時候流行的「校花、校草文化」中的校草。


    而陳秀珠雖然出身和長相都一般, 但是她的家庭教育非常好,也是有名的才女。


    如同很俗套的故事開端,這倆人看對了眼。那個年紀的他們正值春-心萌動的時候,又缺乏正確的性-教育引導,所以在即將高考的時候, 他們玩出人命來了。


    那時候沒有墮胎一說, 而且兩家覺得丟臉,就讓他們匆匆結了婚。但是新的婚姻法出來後, 法定結婚的年齡就變更了, 倆人都沒能領證, 隻能擺酒席請親戚朋友吃一頓酒。


    婚後很快就高考了, 陳秀珠因為懷孕導致精神狀況不大好, 加上身體原因, 考試發揮失常了。本來能上南方城大學的,最後卻隻能選擇本市的學校, 而郝看則考去了海洋大學的地質學院。


    在地質學院, 郝看加入了登山社,從此他就迷上了登山運動。每逢放假,他都會跟登山社的成員一起去登山,從坡度較平緩的山峰, 到陡峭、充滿了危機與挑戰的山峰。


    他登頂過六千一百多米高的玉珠峰,他也成功登頂了珠穆朗瑪峰,因此名聲大噪。最後挑戰到了北美洲的最高峰麥金利峰,以及南美洲的最高峰阿空加瓜峰……


    郝箋記事起,周圍的人說起她的父親,那都是豎起了拇指稱好,她甚至能從電視和報紙上看見他的身影,不是領隊登上了某座有名的高峰,就是當了某某登山隊的總指揮。


    他每逢回家,都會帶許多獎章,還給郝箋帶了不少山峰模型,還將登山的經歷當成故事說給她聽,聽得她緊張、興奮不已。


    不過因為他時常不在家,一年甚至也沒能給多少家用,一家子的重擔就壓在了陳秀珠的身上。她倒是沒有怨言,看著丈夫給女兒說自己經歷時的神采飛揚,女兒聽他的經歷時露出的崇拜,她覺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後來郝看的父母相繼病逝,郝看責怪陳秀珠沒有照顧好他的父母,兩人爆發了結婚這麽久以來的第一次爭吵,郝看第二天就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家。


    這時候的郝箋已經上了高中,很多小時候不懂的道理,她都已經懂了。而看著母親為這個家操持,還得被爺爺奶奶看輕,她的心裏非常難過,同時曾經在她心目中備受尊敬的父親的形象,似乎也在漸漸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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