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車尾箱,裏麵除了一個常備的輪胎,還有一堆雜物。


    「郝看家的丫頭,你在做什麽?」院門外突然響起一把粗獷但是又有些滄桑的聲音。


    郝箋抬頭,發現是住在後邊的屋群中的鰥夫,按關係來說,他是她姑祖母的小叔子的兒子,和她的父親同輩份。


    「你偷郝放家的東西?!」大叔瞪大了眼睛,而後很快就聽見了屋門後的撞門聲,「發生什麽事了,郝放他媽在屋裏嗎?我大老遠地聽見了叫聲,是不是出事了?」


    大叔正要靠近郝箋,郝箋卻連忙退開了好幾步,將鐵鏟架在了麵前。大叔濃黑的眉毛一壓,很是不悅:「你做什麽偷東西?」


    「我沒偷東西。」郝箋略心虛地說。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郝放他媽呢?」大叔說著就要去敲門。


    「別敲門了,快回家把門鎖好吧,他們出事了。」郝箋說。


    「他們出事了,難道郝放回來了,他們出什麽事了?」大叔有些著急,敲門的力氣徒然大了起來,那不鏽鋼門幾乎要被他錘變形。


    郝箋挪到窗口那邊的位置朝他喊:「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大叔半信半疑地跑到她的身邊,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脖子都斷了的鄰居大嬸的屍體,以及聞訊撲來的喪屍鄰居。大叔先是被那屍體嚇了一跳,隨即又被喪屍鄰居的怪異、恐怖模樣嚇到了。


    「哎,這、這——」大叔憤怒了起來,「郝放殺了他媽?!」


    他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連忙摸著褲兜,終於找到了鑰匙,然後怒氣沖沖地跑去屋門。郝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喊他:「你別開門!」


    可是那大叔不聽,郝箋見他的鑰匙已經插進門鎖裏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便撒開腿就往外跑。身後的門開了,卻傳來大叔的叫罵聲:「郝放你幹什麽,你連我都敢打?放開我!啊——」


    她沒有回頭,而是徑直地朝著山林跑去,她也不知道身後是否有喪屍追過來,她隻知道耳中能聽到的除了心跳的鼓譟聲,就隻有自己的喘氣聲。


    直到跑到腿腳無力了,她才慢慢地停下來,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疏密不均的樹木和雜草遮擋住了她看向田野的視野,而周圍並沒有追過來的喪屍或人。


    「宿主真無情。」係統在她的腦海裏說著風涼話。


    「有情是什麽?」


    「你如果不讓他看見那一幕,他或許就不會去開門了。」


    郝箋知道係統指的是那個大叔,她問:「你是長了眼睛,看見了?」


    「係統編號2018並無眼睛,隻不過可以讀取宿主的腦內數據。」


    郝箋哼笑了一下,又掏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才涼涼地說:「即使我沒讓他看見那一幕,他的下場也一樣。」


    「請宿主說明白點。」


    「他的身上有郝放家的鑰匙。他們非親非故的,大嬸又怎麽會給他一把鑰匙?而且一個是鰥夫,一個喪夫多年,村中生活無聊,倆人發生點什麽也是正常的。我讓他看見那一幕還有機會說明並挽救他的性命,可是愛情會令人沖昏頭腦,可以說,他會連累整條村子。」


    郝箋放回保溫杯,繼續往前走:「本來想看看車內還有沒有汽油供我開一段路,可惜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如果宿主開啟生存任務、提升等級,你的需求就能達成。」


    係統得不到郝箋的反饋,還以為她又會繼續無視它的提議,豈料郝箋隻是沉默了片刻,就漫不經心地說:「說來聽聽。」


    第4章


    寂靜的山林間,悉索的腳步聲伴隨著枯樹枝被壓斷的「哢嚓」聲在一方荒涼的林地響起。


    「末日生存係統是在末日來臨時,為宿主提供一定的生存便利的係統。係統一則無法幹預宿主的思維和行為;二來無法幹預外界的一切,隻能以宿主為媒介,以交易的形式來實現係統的可持續發展。」


    郝箋的腦海中,係統編號2018的聲音一直迴響著。她沒有任何的答覆,隻是安靜地聽著。不過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開了口:「可持續發展,你們係統也有這樣的戰略?」


    「全球都通過了以可持續發展為核心的戰略和文件,係統自然不能落後。」


    郝箋瞭然地點點頭:「以交易為形式,也就是你先前提及的『開啟生存任務、提升等級』?也就是你給我任務,我完成相應的任務,得到獎勵,而這獎勵有可能就是能讓我在末日生存的便利?」


    「宿主如此聰明,係統表示很欣慰。怎麽樣,宿主心動了嗎?」


    郝箋一鐵鏟插在了泥地上,歇了一下,說:「你已經強製性地綁定了我,你還問我做什麽?」


    係統似妥協地說:「係統雖綁定了宿主,可無法強製性地開啟生存任務,隻有宿主完成了指定任務才能開啟生存任務。」


    「指定任務,也就是鎖吧?隻有開了鎖,才能打開後麵的一道大門。」


    「是的。」


    郝箋沉吟了片刻,又繼續往山上走。不一會兒,一個個小山包便出現在她的麵前。她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她的母親的墳前,又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在邊上坐下來。


    她母親的墳前幾日才被她清理過,墳頭還壓著紙錢,風一吹便隱隱要掙脫石塊的壓製而飛出去一般。


    炎炎夏日,若往常這股風在山間吹來定然是沁人心脾的,隻是郝箋卻隱隱約約地聞到了一股腥臭味。她皺了皺眉頭,又從附近找了塊三十厘米長、十幾厘米寬的破木板,而後在慢條斯理地在上麵刻起了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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