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醜了。」枕頭道。


    敖吒看著附近山巒的形狀, 努力去想這裏是哪裏。


    不是最初遇見的地方,也不像一起去過的地方, 那就隻有……


    「這是你上輩子死去的地方?」敖吒問道。


    「你怎麽知道?」枕頭好奇的看一眼敖吒, 隨後想到, 「對哦, 你說你殘魂跟了我很久。」


    「怎麽想來這裏了?」敖吒問。


    枕頭道:「都當初是在這裏結束的, 現在重新開始,就總要過來看看。」


    敖吒坐在枕頭的旁邊,摸了摸地上的草:「這片土地, 曾被你染紅過。」


    「說的好像我很慘。」枕頭看看天空,天上的雲彩有點多。但還能看見藍天。就算末世後難得的好天氣了, 「不過我快要放下了。我找不到殺我的那個人神,而且, 我記起你以後,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死其實是最好的。」


    「胡說八道。」敖吒拉了一把枕頭, 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一起聽著周圍的是聲音, 呼吸著幹淨的空氣。


    「我沒辦法活著等你到現在。我會不停的去找你。」枕頭道,「而且, 就算不是被他殺死,我也一定活不到現在。你看,你們的世界沒有怪物, 隻有末世以後才慢慢出現。那從前的神獸跟怪物呢?」


    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問題。


    敖吒想一想:「也許是便成人融入普通人群裏了。」


    枕頭瞥了一眼敖吒:「你覺得他們真的願意與你們人類為伍嗎?不是每個怪都像我。而且大部分怪物都都是拿人當食物吃了。」


    「如果不願意融入的都死了呢?」


    枕頭沒說話,敖吒也不嚇唬他:「也有可能去其他世界了。別忘了,這世上還有天庭、地府、妖魔之地。隻是這世道,將穿梭所有世界的大門關閉了。也許他們在某一個時刻全部從這個世界撤離開了,所以就隻剩下因為各種原因被封印在這個世界無法離開的人了。」


    這個是最後可能,且最讓人接受的答案了。


    「那我也不想等你。」枕頭身子往敖吒的方向用力,「等你太久我可受不了。還是這樣好。眼睛一閉一睜,你就在了。要不然這千萬年來,我堅持不過去的。」


    枕頭從來都是一個急性子,要他話那麽久的時間去漫無目的的尋找自己的愛人,這本身就是違背他的天性的。


    敖吒可捨不得。


    「那這次來,就當時跟過去的告別吧。」敖吒道,「離開這裏,往後的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你我不應該沉浸在過去而不去麵向未來。我們未來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


    枕頭是生命是沒有盡頭的。敖吒隻要跟枕頭之間的契約還在,就能夠共享枕頭的生命。


    「那下一站去哪裏?」枕頭一下子不知道該去哪兒。


    敖吒道:「把曾經我們走過的地方再走一次。我是說上輩子去過的地方。我好多都記不清,咱們實地再看一次。」


    若是再走一次,對於枕頭而言就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初出茅廬懵懵懂懂的九嬰被前世的金龍走遍八荒,遊遍四海;第二次,是金龍在大戰中魂飛魄散,九嬰找不到他,就將從前二人所有去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而這一次,這一世的枕頭跟敖吒,他們二人一起攜手,一起去尋找曾經遺忘的回憶。


    走過了千萬年,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上了車,車行駛在路上直奔遠方。


    「你說現在這個世界還有龍嗎?」敖吒問枕頭。


    「一定有,但不會出現。也許全在閉關?或是出於封印。」枕頭道。


    「那我要是跟他們遇見,他們能認出我來敖木?」敖吒問。


    「可以,強大的龍甚至不用遇見你就能感應到你的血脈。應龍這種,在神獸裏也幾乎到了頂尖了。對血脈的感應尤其強烈。你雖然身體是血肉凡胎,可魂魄還是可以跟龍產生共鳴。」說著枕頭還有些羨慕,「但你反過來應該無法感應別人,你太弱了。」


    「……」敖吒倒是不心急,「我既然能夠共享你無盡頭的壽命,那麽我就不可能永遠止步於此、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以後。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隻有二十多歲。」枕頭強調道。


    「你還不到一歲呢。」 敖吒嗤笑。


    「……」


    枕頭本狗確實沒多大。隻是枕頭帶有前世記憶罷了。而敖吒隻是在夢中回憶起一些事情,還算不得正經的記憶。


    二人鬥著嘴,一路走出一會去好遠。


    ————


    東海岸邊,海灘已經成了各種變異海洋生物的天堂。大批海洋生物能在陸地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開始上岸,越行越遠。


    在陸地上變異動物基本不構成威脅了以後,神迷莫測而又品種繁雜的海洋就成了人們下一個兼具的難題。


    海洋生物多,物種更多。


    他們變異後登陸,就會開始侵占原本陸地的土地,影響生態。


    沒人知道任其發展未來會是什麽結果,眼下能做的隻能是全力組織。


    好在當前兵工廠已經恢復了生產,當前絕大部分國家的大半經費都用在了武器上。當前吃木倉子兒最多的就是海洋生物了。


    當然,也有個別國家將木倉口對準了同為人類的其他人,發動了侵略戰爭。


    就算是華夏,與鄰國接壤的部分也十分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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