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虛弱下變強……那不會折損根基?」敖吒奇怪道。


    「你以為我們獸族是你們人那麽脆弱?你們上古時期也沒有那麽脆弱。隻是延綿了這麽久,一代不如一代。」枕頭刨了兩下土,站起身變成了人,「這個對根基沒什麽傷害,但時間並不長,越虛弱,維持的時間越短。而且這種狀態下要是再被打死了,那就是真的形神俱滅了。就算重聚也永遠不可能回到巔峰。」


    就像上輩子的那條龍一樣。最多是被執念所吸引凝結一道殘魂。但永遠回不到巔峰。


    「要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師哥遇見了什麽麻煩,他勉強自己去作戰,所以師哥才說不用咱們來了。啊!」敖吒一個沒注意手伸進小麒麟的嘴裏,小麒麟這沒輕沒重的,隻合嘴一含就讓敖吒慘叫一聲。


    忙將手指抽出來,都見血了。


    小麒麟皺皺眉,伸手要將敖吒的手指抓回來。敖吒不禁托著小麒麟往前送,下一秒鬱修已經捏著他的後脖領扔了出去。


    可憐的小傢夥在火堆裏滾了兩圈,坐起來還有些發蒙的往左右看。


    虧著是火麒麟,這火也是他自己放的,在火焰中沒有絲毫的不適。


    敖吒看著手上細小的牙齦,對鬱修笑一笑:「小東西牙尖嘴利的。」


    「他是故意的。」鬱修看著傷口,沉著臉道。


    「故意?」敖吒瞅瞅嘴唇,「吃我?」


    「他是想吃你體內的殘魂。這對他而言是大補。不過以它當前思維想不明白這個,也許它隻是單純的覺得你很好吃。」鬱修從空間裏取出來酒精棉片就往敖吒的傷口上按,這酒精塗上去的感覺可比被咬的時候疼得多。


    消毒後貼了創可貼,敖吒吹了吹手指,問道:「他是第一次這樣嗎?」


    鬱修想到剛剛被這畜生壓在身下,皺眉道:「前幾天剛有一次。但上次隻持續了不足三分鍾,這次五分鍾上下吧。」


    敖吒道:「枕頭說他越虛弱維持這種狀態的時間越短。也就是說反過來的話,時間越長,他本身的實力也就越強。神獸的話,實力恢復方便還是相當厲害的。」


    話到這裏,敖吒才才後知後覺道:「你咋知道我有殘魂?」


    這真不能怪敖吒反應慢。實在是鬱修本人知道的太多。好像天地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


    師父在世的時候,就曾說過他是千年不遇的修道之才,觀星占卜之術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他知道什麽敖吒都不奇怪。隻是他有殘魂這件事,敖吒自己都沒知道多久,師哥怎麽知道的這麽快?


    鬱修卻沒說,而是轉頭看向了枕頭。敖吒這才看見他沒穿衣服,忙從空間裏拿出來一套讓他先套上。


    枕頭那頭穿著衣服,鬱修隻問敖吒:「今後有什麽打算?」


    「也沒啥打算了。」敖吒道,「枕頭的腦袋集齊了,我想著一塊遊山玩水也不錯。之前雖說天南海北的走,可正經停下來看看風景的日子少。再有北京那邊發展的不錯,沒事的時候也多去北京看看,不至於跟這世道脫節。」


    世上有一種速度叫做華夏速度,真可能外出遊玩幾個月再回來就不敢認了。


    鬱修想一想,剛要說話,卻咳了兩聲。


    敖吒忙拉過鬱修的手為其診脈,眉頭緊皺道:「你受傷了!」


    診脈方才從脈搏分辨出,此時的鬱修虛弱極了,剛剛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鬱修將手掙開,表情很淡然:「修養兩天就好了。等養好後還有事情要做,隻怕不能跟你同行了。」


    他們師兄弟自打末世以後就聚少離多。


    敖吒還真不放心師哥自己,看一眼小麒麟道:「他真的沒事嗎?總覺得他太不穩定了。」


    「我自有辦法處理這畜生。」說罷,鬱修又咳嗽了兩聲。


    至此,敖吒後悔了:「我當初是不該一念之仁。隻是……」


    如果不是當時的一念之仁,鬱修早已隨著麒麟的灰飛煙滅死去了。


    現在雖有千萬個麻煩,至少還有機會去逐一解決。


    這樣的話,敖吒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一切自有定數,這不是你的錯。」鬱修否認了敖吒的自責。


    敖吒當然知道這個,隻是自己這一攤事情都解決了,或者說枕頭的事情都解決了。可師哥又煩惱纏身。他們是一家人,敖吒有心幫一幫。可他自己才疏學淺,雖說頂著神獸殘魂的光環,可到底做不了什麽。


    「不過至少現在看他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還是最親你的。」敖吒道。


    此話一出,鬱修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更難看了。


    「不提也罷。咱們先走吧,你最近落腳點在哪裏?」鬱修轉移了話題。


    想起那個安全區,敖吒抽了抽唇角,無奈道:「倒是不遠,就是可能出了點亂子。我讓枕頭送個姑娘回去,他直接帶著姑娘跳牆進去了。現在估計安全區都亂了。回去免不了一頓盤問。」


    鬱修倒是不放在心上:「這不是問題。我可以遮掩過去。先落腳吧。」


    一塊出了商廈,到了敖吒的車裏。一路上鬱修腳步還算穩健,隻是同樣學過些拳腳的項駱看得出鬱修腳步虛浮不穩,這是真氣混亂的表現之一,他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隻是他了解師哥,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還有意識在,就絕對不會讓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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