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安靜下去,敖吒吃了兩塊壓縮餅幹安撫住肚皮繼續開車,這一次枕頭消化吸收的時間明顯更長了。敖吒還以為會一次比一次短呢。


    敖吒實在無聊就放了些評書,一邊聽書一邊開車,直到太陽西斜,敖吒提前到了預定好的休息點,開到一座城市的最邊緣,找了個有車庫的平房,將車子開進車庫,原本想進房子裏尋找物資,開門卻隻看見一片狼藉,屋子裏連櫃子都被劈碎了,應該是之前大降溫的時候住在這附近或是搜尋物資的人幹的。屋子裏差不多隻剩下承重牆了。


    敖吒回車上,打開車窗用無煙爐煮了點飯。


    「你還不起來?」見枕頭還不起床,敖吒有點著急了。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絆住了。」枕頭其實已經試了半天了,還是沒辦法徹底清醒過來。


    「……鬼壓床了?」敖吒問道。


    「不知道。」


    敖吒想一想,開口道:「吃罐頭了。」


    此話一出便見枕頭的手指抽動一下。


    有反應?敖吒又道:「而且吃兩個。」


    枕頭手腕子都跟著動了一下。


    敖吒沉默些許,又開口道:「小麒麟搶你罐頭吃!」


    「不行!」


    枕頭直接在床上站起來怒視敖吒,龍精虎猛的樣子精氣十足!


    「……」


    氣氛凝固了片刻,枕頭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


    「醒了?」敖吒含笑道。


    枕頭倒是有點害臊了,道:「我餓了!」


    敖吒從空間裏取出來現成的狗糧,又開了兩個罐頭。枕頭用勺子吃著,敖吒給自己煮了點麵條,從空間裏取出來一份從北京帶出來的煮好的牛肉。大塊大塊的牛肉拌進麵裏,吃起來那叫一個香。


    二人有默契極了,每次枕頭看著敖吒大快朵頤的樣子發呆,敖吒都會剛好夾起一大塊牛肉餵進枕頭的嘴裏。


    等枕頭吃了狗糧和罐頭依舊意猶未盡,敖吒才從空間裏取出來兩隻烤鴨給他打牙祭。


    結果是等兩隻考也吃進肚子裏,枕頭還是有些餓,也不用敖吒再拿東西出來,他現在隻覺得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說什麽也不要在車裏待著,脫下衣服變成狗子模樣跑出去自己打獵去了。


    天剛黑時候離開的,等回來時候都快午夜點了。


    敖吒聽見敲門聲,就看見枕頭在窗外化作人形光著屁股抬頭看他笑。


    身上幾乎看不見肉色,渾身上下被血浸透了。從前是狗子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麽,人形的時候這個樣子就有些滲人了。


    也虧著二人足夠熟悉,敖吒能勉強適應,否則隻這個畫麵就能把人心髒病嚇犯了。


    開了門,枕頭還拎了塊肉回來。


    敖吒拿盆接了放進空間,將人推進浴室,自己也脫了,給枕頭好好洗洗。現在沒外人,也就不用那麽省水了,反正空間裏有的是。


    將枕頭身上的血跡都沖了,因為敖吒的嗅覺太過於靈敏,也不好用香味重的香皂給它洗,而且在外狩獵,香皂的味道也暴露留枕頭的目標。好在汙漬裏沒有油汙,清水沖洗除了沖洗不掉血腥味外,洗得還是很幹淨的。


    枕頭即便是人形,洗澡的時候也不老實。這時候敖吒也脫了衣服的優勢就出來了,任憑枕頭怎麽這樣,敖吒也不用怕濺身上水。


    「你不是屬於水生怪物嗎?為什麽討厭水?」敖吒後知後覺的問道。


    「誰說我討厭水了,我是討厭洗澡!」枕頭強調道。


    「有什麽區別嗎?」敖吒問。


    「……」枕頭也想不出什麽來,思考了半晌,總算雞蛋裏挑骨頭地找出來一點:「你這是灑下來的,我那是泡水裏的。」


    敖吒直接從空間裏取出來一個大浴桶就開始放水。


    枕頭看了半晌沒說話。敖吒等給浴桶放了個底以後忽然想到:「你不是能用水嗎?那你能不能把這個填滿?」


    「我本來就能吐水。」枕頭道。


    「……為啥不早說。」


    天知道浪費水資源洗澡的時候敖吒多有罪惡感。


    「你應該知道啊。」枕頭反問。


    倆智障相對沉默些許,最後枕頭默默將浴桶放了大半,隨後敖吒叫停,又放進去了些開水,讓水溫正好,倆人進了浴桶。


    「這回你還討厭嗎?」敖吒默默問。


    枕頭也沒臉再說討厭,隻輕輕點點頭。


    敖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泡在浴桶裏半晌。


    「我感覺到那顆腦袋了。」枕頭忽然道。


    「距離多遠?」敖吒挑眉。


    枕頭對距離沒什麽概念,隻皺皺眉頭,道:「應該不算太遠。不過這顆頭很強。」


    能讓枕頭用這個形容詞的,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會難對付嗎?」敖吒問。


    「不好說,要看具體什麽異能。」枕頭在沒遇見之前自己也說不好。


    「那你就直說你最不想遇見哪一種異能。」敖吒給了他一個思路。


    第91章


    這本來不是什麽難題, 可枕頭聽見了卻沉默下去,半晌沒給回答。


    敖吒等了半晌見沒有,便道:「不管怎麽說, 都是個孩子。年紀小心智就不成熟, 總有辦法對付。」


    枕頭也點點頭。


    其實說這話還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年紀小心思不成熟, 那麽思維就跟成熟的成年人不一樣,也更容易走進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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