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關門弟子和門外弟子完全不同, 且當初分家產的時候,師兄弟二人拿了大頭。可其他人這些年來師父對他們也不薄, 分家後也得了一筆不菲的分家費。此時這墳上,隻有他們師兄弟能得了空過來清理清理。


    「他們多半都有自己走不開的事, 更何況有自己的小家。師父有咱們就夠了。」鬱修又將墳上被草木頂開的磚頭重新鋪設,這下衣服徹底髒了。


    敖吒用濕毛巾給他擦擦, 二人擺上了些貢品放在墳頭,連香也沒點, 怕引起火災。


    敖吒看著墳,這感覺比在牌位前更有感覺,牌位隻是個念想, 可這墳墓裏頭,是真真正正埋了他的一個親人。


    他打小親情淡薄很小時候爹媽就沒了。他懵懵懂懂的跟著大人送葬,哭了幾次後就忘得差不多了。現在隻怕叫他回老家去,家裏祖墳、父母墳墓在哪裏都不記得了。


    師父張清風,是他真真正正送走的一位親人。


    隻是他走的實在匆忙,敖吒都沒做好準備跟他道別。


    敖吒心裏難受,鬱修將小麒麟抱在懷裏,小麒麟乖巧的外頭看墳墓,鬱修沉默些許才對他道:「這是你師公。」


    小麒麟眨一眨眼睛:「公……公……」


    「……」敖吒,「要不讓他叫爺爺吧。」


    小麒麟笑著學道:「耶耶!」


    就這樣吧。


    敖吒對枕頭道:「這是我師父,你也跟我一起叫師父吧。」


    枕頭之前跪了,此時卻隻坐在旁邊別人的墓碑上看著墳,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敖吒說話,隻應了一聲。


    小麒麟在墳前,枕頭不遠靠近也正常。


    敖吒對著墳墓又磕了頭,隻心裏道:


    「師父,您知道我一直是個糊塗的,離開師門,很多事情都稀裏糊塗的。我與枕頭簽約,他是上古凶獸,我與他相依為命到如今實屬不易。可未來的路依舊未可知。我不知我會不會做出什麽錯事,或是選擇一條錯路。要是師父你在,一定能為我指導迷津吧。」


    想起剛入師門時,敖吒還帶著幾分桀驁,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那裏拜師。張清風卻隻說了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此以後,這便是你的家了。」


    「時至如今,就隻能麻煩師父繼續保佑我,去麵對未來的一切吧。」


    磕過頭,收拾好了墳墓。幾人從山上下來。


    這時候天色就不早了。夜裏枕頭在敖吒的腦海裏爆炸一般的反覆催促他不許再跟師哥睡,好在鬱修回家以後就直接要來了敖吒二人身上穿的衣服進了衛生間,先將衣服洗一頓。敖吒跟枕頭十分有求生欲的先進浴室裏洗幹淨。枕頭不敢跟鬱修折騰,可敖吒給他洗澡的時候它可鬧著呢,弄得水花到處都是。


    敖吒看著滿身泡沫頂著一張妖孽的臉卻竟幹狗子事的枕頭,沉默半晌道:「要不你先變成狗子吧,那樣洗的痛快。洗完了你再便成人,連毛都不用吹了。」


    枕頭是真正化身成人的,跟狗子是兩種狀態,皮毛會收回去。不輸於身體的水分自然就隨著化形被隔離出去了。


    「我不洗澡!」枕頭用力甩頭髮上的水。


    「不讓我洗就是讓我哥來,他還會帶上小麒麟,你確定?」敖吒挑眉道。


    「所以我討厭他!你們人類沒有個好東西!你也別叫我討厭你!聽見沒有!」枕頭整個人趴門上,還能聽見胳膊衛生間洗衣服的聲音。


    敖吒將人拉回去,這回不再客氣將他按在那裏用水沖,在枕頭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將澡洗完。


    洗完澡的枕頭直接跟個八爪魚似的將自己箍在敖吒身上,手腳並用的不撒手。


    見都快懟自己臉上的一張臉,尤其是那眼下的一顆胭脂痣,敖吒申請恍惚一下,又聽枕頭喊了句:「你欠我的!誰讓你給我洗澡了!」


    敖吒順手拍了一下他屁股:「你是讓我洗還是讓他……」


    隻拍這麽一下,敖吒就感覺手感極好。


    ……


    狗子的毛髮就十分柔順,比什麽毛絨娃娃摸起來都舒服。而化形以後,這皮膚的彈性也完美的讓人想摸……


    「你打我!」枕頭可沒那麽解風情,隻將敖吒抱的更緊了,伸手還去抓敖吒的脖子。


    敖吒腦子裏剛升起來的一點旖旎硬生生被折騰沒了,隻抽著唇角無奈道:「好好好不大了,你今天不累嗎?咱們覺覺去。」


    「我累什麽累!我今天什麽都沒拆!悶都悶死了!你放我出去!我還想在玩會兒。」枕頭要求道。


    天知道他跟鬱修相處一整天是多麽無聊。他現在看什麽都想拆。


    「不行,你現在已經給人知道是變異人了,這北京裏頭監控那麽多,一個不注意就被發現了。」敖吒皺眉拒絕道。


    枕頭聽此言險些踩著敖吒的膝蓋跳起來:「我不管!我不跟你一起玩了!」


    敖吒為將人穩住,直接將其按在牆上抓住他兩隻手。剛要說點什麽,門可巧被打開了。


    見是鬱修,敖吒低頭看看與枕頭之間的這個動作,怎麽看都像是他在強迫良家婦男。


    「不是師哥你聽我解釋……」


    「你們繼續。」鬱修將門一關,敖吒忙拉著枕頭出去了:「我們洗完了,哥你洗吧我們回屋。」


    倆光屁股爺們徑直從浴室進了臥室,進了臥室才想起來身上水還沒擦,敖吒拿出浴巾來將枕頭包住。這幾天被嚴重壓製的枕頭張嘴咬了一口浴巾,再鬆口,浴巾直接被咬出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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