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踮起腳,拽著沈鏡的衣袖讓他低身,在他耳邊道“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人和我說,您是天生的帥才。”


    獨屬於她的溫軟在他耳邊,沈鏡漆黑的眼愈加深邃,他抬手摸著她耳後,稍稍把人往懷裏一帶,吻住她的唇,很輕的吻。


    靜姝呼吸微亂,在他懷裏掙紮,“您再這樣,天都要黑了。”


    她總是能讓他出乎意料,這點從未有過的悸動日積月累,越來越多。


    靜姝沒做過龍須鳳爪,大多都是沈鏡憑著記憶指揮,兩人一起摸索,靜姝教他切菜,沈鏡給她生火。


    靜姝拿著鏟子在炒菜的時候,腳步向後退了退,倏的撞到一個懷抱裏,沈鏡一手摟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消瘦的肩上,另一手接過她手裏的鏟子,“你教我。”


    語氣淡淡。


    他手放的位置朝上,靜姝臉有些紅,不是熱氣熏的,按住他將要亂動的手,小聲道“您這樣我怎麽教?”


    “您是不是故意來搗亂的?”


    沈鏡按著她的手捏了一把,襦裙薄,靜姝的臉登時更紅了,他道“別分神。”


    哪裏是她要分神的呀!


    幾道菜做了一個多時辰,用晚飯時天已經黑了。


    沈鏡給她盛了湯,靜姝道“沈叔叔,我想喝酒。”


    沈鏡抬眼看她。


    靜姝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每次宮宴我一沾酒就會醉,我想練一練。”


    作為寧國公府的表小姐,她不願意喝,沒人敢強硬地勸,但靜姝還是想試試。


    沈鏡沒阻止她,讓人拿了果酒過來。


    靜姝隻倒了半盞,喝了一小口,臉頰就開始紅,放回案上時手沒穩住,撒了不少在她的襦裙上。靜姝怔愣一會兒,麵上尷尬,“沈叔叔…”


    沈鏡道“先吃飯。”


    沈鏡今日對她過於溫柔,靜姝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夜裏他送她回去時,進了屋,靜姝去淨室沐浴,沈鏡跟她一起進了去,給她換衣擦身,沒有過多地舉動。


    靜姝抱著他,兩團綿軟蹭著他的胸口,“沈叔叔,您怎麽了?”


    這樣的沈鏡讓她有些不習慣。


    沈鏡摸了摸她的頭,“洗完就去睡覺,聽話。”


    她明顯地感覺到沈鏡的緊繃與克製,靜姝大著膽子去親他的唇,把他的手放到了身下…


    出來時,靜姝裹著外衣,胸脯下麵的咬痕更加明顯。


    靜姝埋在他的懷裏,兩人赤身相貼,她道“沈叔叔,明日下學,我想去翠玉坊再買一副首飾,可以嗎?”


    沈鏡近些日子對她縱容過度,靜姝提的要求也越來越多,但大都都是在他允許的範圍內,靜姝很會掌握分寸。


    “錢不夠去賬上拿,想買什麽就去買,我不會攔著你。”沈鏡收緊手,把漏風的被角掖緊。


    靜姝羞赦地親在他的薄唇上,依偎在她懷裏很快睡了過去。


    沈鏡遲遲未睡,指腹收回去時碰了碰她的臉,留戀在她唇邊,描摹著那朵嬌軟的輪廓。


    她最近實在是太放肆了,和他哭鬧要回梧州找李玨,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騎馬,為了那個人的安全也不惜用自己來交換,他教給她的東西卻沒一樣學會。


    是他寵愛過頭,她才會肆無忌憚。都說了不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不是聖人,也會吃醋,嫉妒。


    第32章 謊話   以後便可孕育子嗣。


    日子久了, 靜姝慢慢習慣了沈鏡的霸道,他撬開她的唇,靜姝也開始學會如何回應。嬌小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 他幹淨冷峻的衣襟沾上她香甜氣息。


    沈鏡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後腦,矜貴而優雅的氣度讓人想象不出他曾經是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靜姝被他吻得氣喘籲籲, 沈鏡淡漠的眸子掃過她如染上紅霞的臉,指腹捏著她的飽滿, 靜姝臉更紅,小聲道“沈叔叔,我該走了。”


    沈鏡這才放了手, 給她整理微亂的襦裙, 收回時手搭在椅沿兒上, 周身的氣勢強烈, 讓人不敢親近, “買完東西早點回來。”他道。


    靜姝心虛地垂下頭應聲。


    靜姝又一次騙了沈鏡,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去買首飾,她乘馬車見到林晟芮的那日, 林晟芮正從一家當鋪裏出來, 那家當鋪的對麵正是是翠玉坊。


    靜姝想知道三哥哥的消息,沈鏡不會告訴她,她隻能自己去找。她不想給林晟芮惹麻煩, 提前寫好字條,要那個當鋪老板親手交給他。


    正巧當鋪老板認識林晟芮, 免去了她不少波折。


    靜姝讓人在外麵等著,說是自己看上了當鋪裏的東西,出來時手裏隨便拿了個玉佩。她看著喜歡,順手買了。


    從翠玉坊回來後沒再去別的地方就回了寧國公府。沈鏡突然離府靜姝已經習以為常, 她心裏想著三哥哥的信什麽時候能到,而且回長安這麽久了她該沒有去看過阿爹。


    靜姝去問了老管家,老管家也不知道沈鏡什麽時候回來,她猜測沈鏡這幾日應該都不在府上,就讓人收拾好細軟,備好馬車,去莊子裏住幾日,也好照顧阿爹。


    莊子裏安靜,仆從低頭匆匆而過,遇到她福禮,“表小姐。”


    靜姝性子好是出了名的,她一一溫聲回應。


    郎中妙手回春,再加上老乞丐靜養多日,身子好了大半,甚至能自己下地行走。


    靜姝到了院門,老乞丐在樹蔭下乘涼,靜姝叫了聲,“阿爹。”


    老乞丐耳背,動作略有遲緩地回頭,看到院門口的靜姝,褶皺的皮膚擠出一抹笑意,要站起身,被靜姝快步走來攬住,“阿爹您歇著,我來看看您。”


    老乞丐說話還有些不利落,勉強說上幾個字,“小六,你過得還好嗎?”


    靜姝握住他的手,忍住落下的淚,“我都好,阿爹,您不用擔心我。”


    老乞丐說,“你好就好。”


    他情緒稍有激動,胸腔震顫,開始不斷地幹咳,靜姝輕輕拍他的後背,“阿爹您不用著急,我這幾日都在這陪著您。”


    “您好好的,小六比什麽都高興。”


    晚間靜姝親自下廚給老乞丐做了飯。她怕阿爹吃不了太硬的東西,做了羹湯和磨餅。她以前聽阿爹說過想吃磨餅,雖然不貴,但那時候沒有錢,他們隻能撿人剩下的吃。她重生後去小廚房隻學了一樣菜,就是磨餅。


    靜姝做完端到屋子裏,老乞丐靠在引枕上像是睡了過去。


    “阿爹。”靜姝小聲,“該用飯了。”


    老乞丐睜開眼看她,靜姝把引枕墊高,讓他撐坐起身,被子往上拉了拉,手裏端著羹湯,勺子在裏麵攪了幾圈喂到他嘴邊,“阿爹,你這裏要是缺什麽,就和侍奉你的人說,他們都會給你辦好。”


    老乞丐點點頭,聲音蒼老無力,“你吃了嗎?”


    靜姝又喂了他一口,“您不用擔心,我吃完了。”


    老乞丐笑了聲,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摸著靜姝的發頂,“我的小六,長大了。”


    靜姝唇畔顫抖,眼裏一瞬蘊出淚水,她閉了閉眼,企圖把眼淚憋回去。


    “阿爹,您快用飯吧。”她怕再說下去,靜姝就忍不住兩世的委屈像小時候一樣趴在他懷裏哭,她不想讓阿爹擔心。


    用完飯過了一會兒靜姝進來給老乞丐喂藥。


    老乞丐看著她,“小六,你年紀大了,府裏可給你安排了親事?”


    沈鏡對外都稱靜姝是他收養名下的義女,這件事靜姝也一直瞞著他,老乞丐並不知道實情。


    靜姝湯勺在裏麵攪動幾圈,“阿爹,寧國公府是百年世家,我的親事寧國公自有定算,您不用擔心。”


    “我想親眼看著小六嫁人。”老乞丐說一句話就要咳幾聲,靜姝把藥碗放下扶著他,“您放心,您能長命百歲的。”


    老乞丐擺擺手,“一把老骨頭我不想那些能長命百歲的事,我隻希望你好好的。”


    靜姝離開時掐了屋裏的燈,阿爹想親眼看到她嫁人,可是她這輩子或許都嫁不出去了。


    阿爹隻撿了她一個孩子,大院裏孩子多,那些乞丐一個人就收養十多個孩子,都是為了逼迫他們去街頭乞討,賺來的錢給他們自己。而阿爹隻養她一個,護著她長大,還從沒讓她去過街邊乞討。她所有吃的都是阿爹拿來最好的。


    對她最好的阿爹隻想親眼看她出嫁,可是她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靜姝回屋後蹲在地上忍不住哭。


    月色濃重,長安城外官道上有一行人快馬趕來。


    沈鏡拉住馬韁,抬手道“去看看前麵怎麽回事。”


    容啟聽令拱手,兩腿加緊馬腹疾馳而去,過了會兒很快回來,“二爺,是鏢局的林晟芮被馬匪截住了。”


    沈鏡思量下,道“把馬匪送到京兆尹。”


    容啟應聲“是。”帶人趕了過去。沈鏡的親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一敵百,很快匪徒被抓,容啟讓幾個人送去京兆尹。


    “等等,閣下是何方人士,鏢局林晟芮多謝閣下相救,他日我必會厚禮登門府上,以謝救命之恩。”林晟芮胸口負傷,他撐劍起身,強撐著一口氣問道。


    容啟明白二爺的意思,開口,“寧國公府,我家二爺讓我救的你,舉手之勞,你不必厚禮相送。”


    林晟芮聽到寧國公府的名號詫異片刻,這豈不就是靜姝姑娘的府上。他離開梧州時李玨再三叮囑他不要去接近沈鏡,林晟芮雖不明白其中緣由,但也不會多嘴。他又道了聲謝,容啟先走了。


    林晟芮此次回長安,就是中途收到了李玨的信要交給靜姝姑娘,可看現在這情形,他隻能小心行事。


    林晟芮雖看似吊兒郎當,放蕩不羈,心卻比誰都細,他不清楚這其中關係,可他記住李玨叮囑的話,不要讓寧國公知道他和靜姝姑娘認識。不能給李玨和靜姝姑娘惹麻煩。


    沈鏡回府後聽說靜姝去了莊子,他聽後沒什麽表情地去了書房。


    在她心裏她的阿爹永遠排在第一位,誰也比不了。


    沈鏡洗了把臉,西洋鏡裏清晰地照出他漠然的麵孔,水珠順著他剛硬的眉骨滴了下去,吧嗒落在地上。


    老管家說她要在莊子裏住上幾日,她甚至都沒問過他要什麽時候回來,就私自做了決定,或者她心裏想的就是不想讓他回府。


    他這一趟出去得危險,身上又受了傷,騎馬疾馳回來傷口崩裂,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她性子乖巧,從不擔心他會受傷,也不多嘴去問為什麽會受傷,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相比於他,她更擔心那個孱弱的阿爹。


    涼水衝得人清醒,沈鏡洗完臉,有仆從進來問他是否要用飯,沈鏡冷聲回應不用,仆從膽小,嚇得立刻退了出去。


    事實上,沈鏡當時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好。


    靜姝一個人在屋裏哭了好久,哭得累了就睡了過去。


    她忘了關窗,翌日靜姝就風寒發熱了。


    到了用早飯的時辰,葉柳過來叩門,裏麵沒有聲響,葉柳不禁疑惑,試探叫了兩聲,還是沒有聽到表小姐的回應。葉柳這才發覺可能出了事。


    她推門進去,繞過屏風到了裏麵,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表小姐,麵色發紅,毫無醒來的跡象。


    靜姝身子嬌弱,又正是秋季,最是容易著涼的時候,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開了一夜窗,第二日就高熱得暈了過去。


    郎中拿藥箱過來時靜姝已經醒了,除了看她的病,靜姝還想問郎中一事,她讓周圍的人退了出去,“李郎中,我的身子可否會再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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