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乎全族人性命的事,相信三哥,好嗎?”寧刃五指一點點鬆開了,西爾呈在他撤離精神力的同時,把自己的力量注入進去。安全交接完畢!寧刃在鬆手的瞬間,腦袋一陣眩暈。西爾呈單手扶住他,擰眉:“去休息。”對比他的三色精神力而言,西爾呈的精神力屏障是純然的黑金兩色。為了避免精神力交接讓族人不安,寧刃把自己的王威淺淺釋放出去,在這種時候,王威不是壓迫,是心安。寧刃:“我出去看看。”西爾呈:“不行,太危險。”寧刃:“聖藤,看好三哥,別讓他受傷。”聖藤用藤蔓把西爾呈攔下,圍繞著他編織了半個露天囚籠。西爾呈的精神力全都緊供著天瑩子,竟被這些藤蔓輕易攔住了,眼睜睜看著弟弟飛遠。-寧刃飛在王庭和平民區的上空。不是被汙染的鳥類在攻擊著精神力屏障,寧刃看見了就隨手解決,手中的羽劍第一次收割這麽多的‘性命’。他是來檢查演練的成效怎麽樣,看一看這些新征兵上來的戰士們的戰鬥素質如何。寧刃飛過王庭,王庭由西爾廷鎮守。二哥的第三軍守小半個平民區,越來越多的族人發現了他。“王……在為我們戰鬥!”這些聲音越來越大,空中揮劍殺敵的君王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寧刃原本以為自己會聽見加油的聲音,但是“王上,快回去吧!這裏危險啊!”這裏是平民區住的大多都是些沒有精神力的族人,這一片年老的族人尤其多。也是他們曾經在天縫演練的時候給寧刃上書,平民區的兵力也有限,他們願意自己單獨分出來,讓孩子們聚集在一起,加強那裏的防禦。他們這群老骨頭,死了就死了,還能減輕戰士們的負擔。彼時大家都不知道天縫真的會來,寧刃駁回去後,接連接到了兩次上書,他這才同意將幼崽、年輕族人和年老族人分開。雖然強調了這裏的兵力不允許減少,但保護的力度的確不如幼崽區。顫巍巍的老族人站在高處對著他揮手,“王,回聖殿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們記著自己王上天生不足,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都有王上生病了的消息從王庭傳出來。王在他們眼中,比一般的娃娃崽的身體還要脆弱些。他們自家養的孩子,生病的次數也寥寥。老族人們大概是覺得揮手太冒犯,對著半空中的君王叩首,再次道:“王上,回聖殿吧。”他們沒有將王的守護視作理所當然,也沒有把戰士們的犧牲視作應當如此。這些人是如何守護他們的,他們給予十倍百倍的在乎和關切。寧刃愣了一會兒,隻好雙翅一展飛離了這裏。下麵匯聚的族人們才慢慢散去。消息傳到了卡洛斯和西爾廷的耳朵裏,他們借著巡視的機會來逮人的時候,寧刃已經回到了聖殿之中。他身體什麽情況他自己知道,他不是非要在這個關頭冒險逞能。隻是必須要親眼看看他平時的演練有效果,才能放心做自己的事。現在檢查完畢,族裏沒有故事書裏那種演練數次後還拖後腿的蠢貨,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一入聖殿,寧刃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白鴉轉過身,神色滄桑,他一開口就是寧刃回答不了的問題:“你知道天縫會來。”寧刃歎了口氣:“我不知道,隻是感覺不對而已。”白鴉喃喃:“原來是這個死劫、原來是這個死劫……”他現在的形象非常差。赤足披發,衣服上還沾了不知道從哪來的枯枝落葉,細小塵埃,倒是沒有酒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沒錢買酒,還是不想再繼續麻痹自己了。寧刃還有事情要籌備,沒有功夫跟他說話,他徑自繞過白鴉,去了寢宮。白鴉叫住他:“就算是這樣,我也可以算出生機來。小厄裏,你信我。”寧刃幾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氣。“白鴉,我從來都沒有不信你……你回北域去吧,東域亂了。”白鴉不是東域本土生靈,他當然可以走,遠離這裏的戰亂。瘦削頹靡的青年愣怔在暗處,看著厄裏加蘭的背影消失。-寢宮。寧刃吩咐下去自己要休息,任何人不準打擾後,就反鎖了寢宮的門。他將臂釧拿了下來,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奇跡救世]裏,神之血和萬森之林寶物都已經明白了它們的具體指向,但是王塔和血脈桎梏,以及他腦中的那二十字古語,還沒有具體的破解出來。不過寧刃心中隱隱有直覺。他要在高塔附近把天縫封印,總歸是離這些提示詞越近越好。伸手拂過臂釧。臂釧瞬間變成一把金光內斂的鋒利長劍。聖藤的枝蔓早就蔓延出去,在各處幫助戰士們抵禦邪氣的入侵了,它將藤蔓伸進來,在神之血化作的長劍上輕輕點了點。寧刃將劍挪開。“小心傷了。”他摸了摸聖藤的葉子,“不到最後一刻,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我,聽見了嗎?”聖藤的葉子晃了晃,把寧刃從窗戶中托出來,轉移到它聖藤的最核心處,編織了一個王座,待寧刃坐上去,它又開始在四周編籠子,把聖藤中心的王擋的嚴嚴實實。寧刃在手中挽了個劍花,盤腿坐在王座上,劍橫於膝,望向天縫中的巨眼,低喃道:“我說過要殺你,這話不是說著玩的……”巨大的銀色封鎮結印閃了一瞬,緊接著是黑色、金色、這三道氣息截然不同的封鎮結印,在主人有意識的操控下迅速縮小成他掌心大小,艱難而緩慢地交融。天空中的巨眼有一秒的停頓。下一刻,它裂開的縫隙好像更大了,第一具分身加速形成,發出了憤怒的顫動。-短短一月時間。天縫分身降臨了四個。東南西北中四個方位快速形成靈活防禦,統帥可以自己根據局勢預計,選擇各方麵支援,每個統帥手下陪兩名副將。最大可能避免了統帥出去支援,其餘士兵沒有指揮就亂套了的情況。迦米米長大畢業了,這次如願以償的沒有被丟在家中關起來,獨自戍守一方,他第一次上戰場就擔當重任,竟然半點都沒有退縮。之前軍校裏各種耍滑偷懶留下來的知識缺陷,身上新添的一道道的傷疤叫他狠狠記得牢固。他側臉多了幾道傷痕,整張臉都冷硬很多。迦米米腳踩在一名瑟瑟發抖的士兵的肩膀上,冷冷環視一周,“我再說最後一次!再有逃兵!下場就跟他一樣!!”羽劍往下一揮!這士兵的腦袋咣當落地,熱血四濺。迦米米身上、下巴上都濺了血,他麵不改色,狠聲道:“都記住了嗎?!”沉默兩秒,喊聲震天:“是!”-多蘿西婭從研究所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一瞬。她臉色慘白,神色恍惚,周圍幾個研究員小心扶著她,都擔心她下一秒就撅過去。多蘿西婭聲音弱的聽不見:“我研究出來了……”下一秒。她神色驟然猙獰:“本殿下研究出來了!!”她腳尖猛地往後一蹬,手裏提著一個比她本人大兩倍的不明物體,彈射起步!驟然起飛!“桀桀桀桀都給我死死死!!”-西方與南方,分別是卡洛斯與西爾廷駐守。他們兩個作為實力頂尖的一批,被天縫分身率先盯上!卡洛斯和西爾廷被迫靠在了一起,這兩個見鬼眼珠子,似乎就是想把他們兩個逼在一起解決。西爾廷吐出一口血,臉色陰沉:“#的狗東西專挑這裏來,天縫這垃圾玩意兒不會還記得我們兩個吧?”兩人羽翼相貼,背靠背站在半空中。左右兩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