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聞清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英俊的臉龐上的每一根線條他都能閉著眼睛回憶起來。


    聞清樂移開臉,祝霄卻是捏住他的下顎,強行將他再轉了回來。


    「哥,看著我。」祝霄說。


    聞清樂眼睫微顫,還是將視線轉向了祝霄。然而下一秒,祝霄的臉在他眼前無限放大,一抹涼意貼在了他的唇上。


    記憶之中兄友弟恭的場麵終於被全麵擊碎,祝霄吻了下來,頂開他閉著的唇,長驅直入,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聞清樂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試圖擺脫,卻被更深入的吻住。


    這個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聞清樂腰被吻得有些軟,祝霄察覺到後稍稍用力,將他推倒到了被子上。


    聞清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霄終於放開了他,祝霄抬起頭,眼裏是沉重得化解不開的偏執。


    「哥。」祝霄摸了摸聞清樂的臉,眼神微動,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再次低下頭,貼上聞清樂的下巴,一路向下吻去。


    眼看著祝霄有一路深入的趨勢,聞清樂一個激靈,按住了祝霄的肩膀,不讓他再繼續動作。


    「是我就不行麽?」祝霄的眼睛有些紅,他按著聞清樂的腰,手還有些抖。


    聞清樂皺起眉,他從聞瀟變祝霄這件事所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敏銳的發現了不對。


    祝霄不正常,按照祝霄的性格,不可能在他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就對他做這種事,除非……


    「你——」聞清樂嚴肅了臉色,「你實話告訴我,在那個人的手下保下我的命,你要付出什麽代價?」


    那個人信誓旦旦的說要和他一起下地獄,隻有祝霄有可能救他。可祝霄的異能又不是治癒,更何況在以前,那個人對祝霄的任何研究,都會給祝霄帶來某種傷害。


    祝霄不說話,黏黏糊糊的又上來討吻,聞清樂盡量心平氣和的放縱他親了一會兒後將人拉開。


    「你說實話。」聞清樂放柔了語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想做什麽都可以。」


    祝霄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盯著聞清樂看幾秒,。權衡片刻,點了點頭。


    「我先說要求。」祝霄說。


    聞清樂點點頭,以為自己會聽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要求,然而下一秒,祝霄說的話就讓他瞪大了眼。


    祝霄說:「以後我不在了,你想起我的次數,一定要比想起你前夫的次數多,你答不答應?」


    聞清樂當即變了臉色:「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什麽不在了,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聞清樂抓起祝霄的手就要帶著人轉移,祝霄搖搖頭,將聞清樂按住。


    「你答不答應?」祝霄再次問。


    聞清樂僵硬的點點頭,祝霄笑了一下。


    「我應該承受不起一次空間轉移了,有些話,我想現在就說。」祝霄神色稱得上平淡,「那個人還是說了幾句實話,當今的醫療水平治不了這個病,去了也沒用。」


    聞清樂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握緊了祝霄的手,聽著 接下來的話。


    「我以前……做過很多研究想要復活你,可是都沒有成功。」祝霄有條不紊的陳述事實,「那些研究倒也沒有白費,我無法將你死而復生,但總能將生的希望讓給你……隻需要以我自己為代價,以命換命就夠了。」


    祝霄的語氣甚至帶著些許開心,像是覺得自己做了這件事很值得驕傲。


    聞清樂握緊了祝霄的手,氣紅了眼:「誰要你跟我換?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擔!」


    祝霄不接聞清樂的話茬,自顧自的繼續說:「那幾個傢夥,他們都不恨你,你回去,他們會把你照顧好。還有……」


    祝霄伸出手,摸向聞清樂的脖頸,將聞清樂戴著的那條吊墜拉了出來。


    將聞清樂包裹著的白光正是從吊墜上發出,瑩白的吊墜此時更顯得潔白神聖。


    祝霄輕聲道:「我的骨頭,以後貼身戴好,等你百年之後,帶著它一起下葬,我們也算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聞清樂想要低頭看那吊墜,又被祝霄抬起臉。


    「看它做什麽,看我。」祝霄的指腹摩挲著聞清樂的臉側,「本來……我是想要慢慢讓你接受我是聞瀟這件事的,但現在來不及了。」


    聞清樂不想再聽祝霄說這些話,他按住祝霄,想要強行切斷祝霄施放在自己身上的異能,然而祝霄表現出了超出尋常的強硬,欺身而上壓住聞清樂,異能的白光紋絲不動的將聞清樂包裹著。


    聞清樂絕望的發現,他越是想要切斷聯繫,祝霄的氣息便越微弱。


    ……祝霄在這方麵的多年研究,完全不是他用蠻力可以壓製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繼續進行。


    祝霄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他不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聞清樂,像是要把這張臉刻在最心底。


    聞清樂慌張道:「你多堅持一下,我想想辦法,一定會沒事的!否則你就這麽走了,以後我再喜歡上誰,你在地下就隻能幹看著生氣了。」


    祝霄動作一頓,重重咬了一口聞清樂的唇,還是沒有說話,而是將聞清樂抱緊了。


    聞清樂聽著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輕,直到最後沒有了半點聲息。


    所有的生命靈氣在這一刻消散,祝霄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如同一層薄薄霧氣包裹著聞清樂。聞清樂隻感覺一股生命力湧入自己體內,讓他渾身一輕,殘餘的輕微疼痛也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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