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嵐聳聳肩:「為了本宮的大業,就犧牲一下二哥……」


    常嵐話還未說完,隻覺得身後一雙手直接環在她的腰間,不由說便知是誰回來了,畢竟這百裏郡也隻有薑青鸞如此放肆。


    「殿下,回來也不說一聲。」在外人麵前常嵐總有些羞澀,她從薑青鸞懷裏掙脫出來,可眉目間不僅帶著笑,還帶著溺愛。


    「殿下。」朱婉兒行禮,又懂事的將常嵐桌前的文書收好,免得常嵐呆會又控製不住的想要處理公務。


    「你們要不要休息一會。」薑青鸞詢問道。


    「不了。」常嵐道。


    「可以。」朱婉兒道。


    兩人一同說著,卻是不同的答案。


    「不了。」常嵐再次拒絕道:「我與婉兒每日都是午時初休息,現在還有一個時辰。」


    薑青鸞哦了一聲,便又聽話的退到了旁邊,常嵐的性子她太是了解,自己在戰場上有多橫,常嵐在這書房中就有多倔,昨夜常嵐沒有睡好,她何嚐又休息好了,在先鋒營裏睡到半夜,實在歸家心切便留書一封自己從軍營裏溜了回來,現在巴勒還氣得不行。


    既然不行自己打擾,那就安心看著吧,差阿離去拿了壺溫酒,薑青鸞也在書桌的不遠處擺了一個小幾,幾上無菜,就一壺一杯,索性看著常嵐處理公務。


    有時她也會想,自己是何其有幸才能與常嵐為伴,若無常嵐她今日還是階下之囚,供人取樂。就算心中再有抱負,也無施展之地,常嵐之美,不再於形,而在於心,雖然對方身世顯赫,也是天姿,可常嵐的氣度及胸懷,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及。


    越是想著自己有如此良人,薑青鸞越是開心,倒是不自覺笑出了聲。


    「殿下,」常嵐有些埋怨:「安靜。」


    「嗯。」薑青鸞點點頭,捂住自己的嘴。


    什麽都好,就是公事比一切都重要。


    薑青鸞昨夜奔波也是極累,既回到常嵐身邊,又喝了些溫酒,借著房間裏燃起的溫度,便來了瞌睡,索性就靠著牆休息了一會,等她再睜眼時,身上已經蓋了一件薄毯,腳旁放了個湯婆子。


    「青鸞醒了?」常嵐坐在一旁,用極輕的聲音問道,就怕是這人半夢半醒,又擾了她休息。


    薑青鸞點點頭,一個乖巧的鼻音:「嗯。」


    「午時了?」薑青鸞又道。


    「未時都過了。」常嵐坐在薑青鸞身邊,靠在她的肩頭:「殿下這一覺可睡得真久。」


    「婉兒也走了?」


    薑青鸞看著屋內,此時雨已經停了,天邊還有些陽光,陽光裝滿了書房,除了溫暖的光線,沒有任何多餘的人。


    「走了,阿離我也讓她休息了。」常嵐說著,悄悄將手放進薑青鸞的薄毯裏,扣緊了對方的手。


    薑青鸞別過頭,用鼻尖在常嵐的額前蹭著,鼻子裏滿是對方的味道。


    「青鸞昨晚不應該趕著回來,夜路不安全。」常嵐說道,方才薑青鸞睡著後,她讓阿離詢問了執夜的奴隸,薑青鸞醜時回來的。


    「想你了。」鼻尖變成了嘴純,輕輕的吻著常嵐的眉。


    常嵐又環住薑青鸞的腰,這位殿下個子不低,可腰卻是極細的,夜裏抱著了就捨不得再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就得恩恩愛愛了


    殿下:抱一抱才知道溫暖


    第71章


    白色的營帳裏歌舞喧囂,主將白其站在營帳中央,兩隻廣袖長舞,在舞伎之間踏著拍子。一群武官圍繞在左右,武官左右都坐著侍酒的女子,如果不是門外站著持戢士兵,帳內擺放著沙盤、地圖與兵器,恐怕會有人誤會不是到來了兵營,而是到了某個青樓之中。


    傳信的百夫忐忑的站在門外,營內這副光景,他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可又時不時看著營門外,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前腳才邁進營帳,一個杯子就從他頭上掠過,他又有些侷促了,隻見他的世子,未來的國君正與一位舞蹈伎跳舞,那姿態還頗為優雅。跟著又尋著那些將軍,倒是個個樂在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卒。


    最後百夫還是接著走了進去,找到他自己的主將,梁氏少公子梁善,也是這支隊伍的將軍。


    「梁公子,外麵人來使。」


    百夫小聲說著話,梁善喝得有些醉了,竟是遞了一杯酒給那百夫。


    百夫自然不敢去接,便又說道:「梁公子,有來使求見。」


    「什麽使?」梁善問道。


    「符國來使求見。」


    「符國?」梁善跟著就笑了起來:「那個天遠地遠的符國?還是那個找天子借了地的符國?」


    「屬下不知。」百夫說話謹慎:「看打扮,當是浮山以西那邊的。」


    「我們上京剿匪,他符國的來參合什麽?」梁善讓身邊的女子給他切肉,自己又灌了一嘴的酒,說道:「而且……而且這不咱們上京的領土嗎?符國怎麽來的?」


    「屬下不知。」


    梁善說著就是一腳:「一問三不知,要你,何用!」


    這動靜不小,倒也吸引住了其它人的目光,就連白其也停下了舞步,他看著那個格格不入的百夫長,向梁善問道:「梁卿可是有事?」


    梁善還是一副醉熏熏的樣子答道:「這匹夫說符國的使者…使者求見。」


    梁善喝得多,白其卻還沒有醉到那樣的地步,此次是他道次北征下京,一路皆是大勝,身邊得也都是他的親信,隻等最後一仗結束,他就能帶著自己的左右回國都聽封,突然卻說符國使臣求見,也覺得甚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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