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一炷香後,大雄寶殿突然傳出一聲轟然炸響,接著一聲又一聲更劇烈地炸響傳出。大雄寶殿被炸得瓦石紛飛,地麵塌陷,塵土飛揚,大半個安平寺幾乎被炸毀。夜深了,寺內很多人都在休息,沒來得及逃出,部分僥幸逃出的武僧,悉數被圍在安平寺外的官兵緝拿。在天明之後,清點好人數,無一賊遺漏後,宋祁韞、白開霽等人豬呢比押著受擒的“武僧”返回杭州城。從安平寺返回杭州城,必須要穿過安平縣城。陸陽樂得不行,“咱們這次人抓得好啊,不費吹灰之力,將江南分堂的老撾端個幹淨。”“多虧了沈小兄弟的幫忙,利用安平寺地下囤積的火藥,打他們措手不及。否則貿然攻入,裏麵機關毒蟲無數,我方必定損失慘重,而且絕不可能獲得現在這樣的成果,將他們一網打盡!”尉遲楓表示這次大家都應該感謝沈惟慕,請沈惟慕吃飯。本來沈惟慕打著哈欠,沒什麽精神,聽到“吃”眼睛亮了。他立刻記清楚現場點頭的人都有誰,以方便他日後找人要飯。大清早,鳥兒才嘰嘰喳喳叫著,安平縣城內就進來一批官兵,肅清了城內的主幹道。白開霽騎馬在前,率士兵們押送著數百名“武僧”及“香客”徐徐前行。許多百姓們聞聲,趕到路邊圍觀。這些圍觀的百姓們以青壯年男子居多,也有少部分婦人。大家好奇地伸長脖子探看情況,詢問討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安平寺的僧人們為何全都被抓了啊?”“哎呦,安平寺的僧人們可好了呢,去年我們的家收成不好,多虧了僧人們好心接濟!”“不曉得,昨晚轟隆隆的響聲你們聽到沒?就是安平寺的方向。”“喪盡天良嘍,官府竟連寺廟都炸,就不怕遭報應嗎?”“噓,別瞎說,小心被聽到了,把你也抓了去。”……白開霽一行人走到縣城中央的時候,安平縣縣令胡永威帶人匆匆忙忙趕來。行至白開霽跟前的時候,胡永威急忙扶正自己的官帽,很有禮節地向白開霽等人行禮。“安平縣縣令胡永威見過諸位大人,不知諸位大人這是?”胡永威先是詢問白開霽等人的身份,又委婉表示他沒接到上方命令要幫忙協查。宋祁韞從隊伍後麵趕來,正要告知胡永威他的身份,胡永威笑著先作揖。“前方不遠處便是縣衙,諸位大人不如到縣衙稍作休整。宋大人也可到那兒與我細說,這在街上人多眼雜,難免有所不便。”宋祁韞點頭表示在理,便帶眾人去了縣衙。胡永威笑著邀請宋祁韞等人進堂落座,小廝們立刻上了茶。胡永威不忘外頭的人,囑咐道:“順子,天熱,大人們趕路辛苦,別忘了給外頭的大人們都送上涼茶。”那名叫順子的小廝立即點頭,退出去照辦。“諸位,請用茶。”胡永威笑著表示他這茶都是自己種的,比較簡陋,希望大家不要見怪。“?自己中的茶更是心意,我等有幸品嚐是榮幸,胡縣令客氣了。”白開霽開心道謝後,就要喝茶,陸陽等人也都跟著端起茶杯。“這是禦賜的聖旨,準我此番出行有便宜行事之權。”宋祁韞突然掏出聖旨。胡永威見狀,連忙起身下跪。白開霽等人見到聖旨也不能怠慢,紛紛放下茶杯,跟著行禮。沈惟慕人站在窗外,捧著一包椒鹽鍋巴正吃著。趙不行來到沈惟慕身邊行禮複命。沈惟慕與他對視一眼,就打發他走了。趙不行轉身之際,愁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他打著為新教主傳話的名號,把江南分堂給炸了,二長老若知道這消息,肯定會恨得將他扒皮抽筋。他怎麽就稀裏糊塗地上了新教主這條賊船了呢?這下子他一點退路都沒有了。“此為機密行動,多餘的話我就不跟胡縣令解釋了。”宋祁韞話畢,與胡永威客套了兩句,就帶人走了。胡永威恭敬行禮,目送走宋祁韞後,便喊順子把空茶碗都收了。隊伍繼續前行,眼看著快要出城的時候,周圍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最後竟將出城的出口堵上了,站了一排又一排人,圍得水泄不通。白開霽眯起眼睛,抽出刀來,恫嚇和驅趕這些百姓。百姓們絲毫不懼白開霽的恫嚇,也紛紛抄出刀來,對準押送隊伍。整個安平縣城,少說有上萬名百姓,竟幾乎全都湧上街頭,手拿著刀,圍堵他們。“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陸陽怒喝。“哈哈哈,宋少卿和諸位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胡永威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百姓們自動為胡永威讓了路。胡永威滿臉笑意,擺著雙肩,步伐邁得十分猖狂“胡縣令,你這是何意?”宋祁韞凝視著胡永威,表情嚴肅地質問他。“何意?”胡永威囂張地張開雙臂,示意宋祁韞好好看看現在的場景,“我何意?以宋少卿的機敏才智會看不出來?”哢嚓!隊伍的另一頭,騎在馬上的沈惟慕,正麵無表情地咬著鍋巴。他覺得椒鹽味兒的粟米鍋巴比蔥香味的更好吃。“你與清月教是何關係?”宋祁韞再問。胡永威笑道:“宋少卿果然聰明,一點就透。那在下就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清月教江南分堂副堂主胡永威,也在這安平縣當了十年沒出息的小縣令。”“哦,對了,宋少卿不會以為端了安平寺,就剿滅江南分堂了吧?”胡永威揮舞著手臂,示意宋祁韞看看周圍這些百姓。“他們全都是我江南分堂的人!”“江南分堂,永不滅亡!”眾人齊刷刷舉著手中刀大喊,白色的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氣勢駭人。“你們找死!”白開霽和陸陽立即提刀護在宋祁韞身前。“副堂主小心,他們是陰陽雙俠,功夫厲害得很!”人群中有人驚恐地喊道。伴隨著喊聲的提醒,周圍的“百姓們”也下意識得往後退了三尺。胡永威哼笑,示意大家不必懼怕,“除了姓宋的,他們都喝了順子的茶!”眾人一聽,緊張的神情都放鬆下來,哈哈笑歎:“喝了順子的茶,那必然就不順了。”尉遲楓:“你們在茶中下了藥?”“無相化功散,不管你們是陰陽雙俠還是武林盟主,隻要喝了這種藥便使不出任何內力,都得乖乖聽我們擺布。哦對了,我這所謂的內力,是指由內而發的力,普通人想使勁兒發力也不行。也就是說,你們帶的這幫士兵,已經沒辦法提刀幫你們打打殺殺了呢。”胡永威曉得越發得意,整張臉紅光滿麵,看得出這次的事兒足以占據他人生中最高興的喜事之一。宋祁韞雙眉緊鎖,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想不到你們江南分堂居然盤踞在整個安平縣,難怪當初虎嘯軍追蹤江南分堂,會在你們安平縣地界突然消失。當年他們遭遇了和我們一樣的情況吧?”胡永威哈哈笑:“宋少卿果然是神斷,一下就被你說中了呢,但有什麽用呢?你們現在落在我們的手中,便也會像那批虎嘯軍精銳一樣接受我們的馴化。順者昌,逆者亡,一直是我們江南分堂奉行的箴言。好心勸你們一句,別多做無用的掙紮!”胡永威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他能成功將宋祁韞和陰陽雙俠這樣的人才收編進江南分堂,二長老一定會大肆獎勵他,說不定會讓他做第九任長老。哢嚓!沈惟慕把最後一塊鍋巴吃完後,丟了油紙包,拍了拍手。因為他在押送隊伍末端,不算太顯眼,吃鍋巴的聲音也不大。但剛剛一陣寂靜之下,沈惟慕拍手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瞬間便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沈惟慕隻對看向他的宋祁韞道:“時候不早了,你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宋祁韞笑了下。胡永威疑惑地愣了下。嗖!嗖!嗖!三顆信號彈突然升天,安平縣城外響起陣陣馬蹄聲。細聽這聲音不是從一處來,而是從四麵八方來!白開霽閃身一躍至胡永威身側。鋒利的匕首抵住胡永威的脖頸時,他學著胡永威前走的語氣說話:“你們被包圍了呢!”場麵亂了,舉刀的百姓們不知該進該逃。胡永威大喊:“不要怕,我們人多,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輸呢!”“是這個理兒!短時間內,我們確實召集不到太多精銳兵馬對付你們。可怎麽辦呢,大家早上起來都要喝水吃飯吧?安平縣所有的井水裏都被我們下了無相化功散了呢。”宋祁韞也學胡永威的語氣說話,莫名有種爽快感。胡永威聞言後,那張紅光滿麵的臉瞬間變得頹敗灰白。“嗝”白眼一翻,胡永威暈了過去。第114章 上萬數囚犯待關押,杭州府大牢根本裝不下,隻能臨時將倉庫倒騰出來,暫時用於關押清月教江南分堂這些人。白開霽在核查犯人名單的時候,查到了不少八年前失蹤的虎嘯軍精銳,總計大概還剩一千八百餘人。八年前,胡永威為了徹底收服這八千名虎嘯軍精銳,先殺了一批以儆效尤,後下蠱控製又弄死了一批,餘下些聽話的便訓練他們受命領任務。二長老和蕭楠父女脾氣並不好,尤其是蕭楠,自小在清月教長大,見慣了殺伐,性情十分暴虐。在江南分堂,誰做事令她不滿,誰就必死無疑。胡永威知道蕭楠的性情,遇到要命的差事自然不會舍得讓自己的親信去做,便打發這些虎嘯軍精銳去。幾年下來,陸陸續續產生很多死傷,總計八千數的虎嘯軍精銳最終就剩下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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