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灣,淩家別墅。


    吃完飯回來以後,紀千晨便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頭栽進了沙發裏。


    她是徹底沒法動彈了。


    被淩梟寒喂了一肚子的食物,肚子撐成了皮球。


    自己作的死,怪誰呢。


    淩梟寒在回來的時候就看出了她的異常,平時也吃這麽多,也沒見她成這樣。


    吩咐傭人給她備了一盤促消化的水果,他便進了書房。


    水果是管家端過來的,他的手中除了果盤,還有一個平板。


    將果盤和平板放置在茶幾上,管家恭敬的開口,“少夫人,少爺說,您促消化的同時,還可以同時學習法語兩不誤。”


    法語法語法語!


    簡直成了紀千晨的緊箍咒。


    她實在是搞不明白,淩梟寒為何一定要逼著她學法語。


    “淩梟寒為什麽一定要我學法語啊?”


    紀千晨搞不明白,隻好求助管家。


    “少夫人,少爺其實一直是良苦用心的,因為少爺的老家在法國,而且淩家有一大半產業也都在法國,所以免不了日後跟法國之間的來往……”


    管家說的比較寬泛,紀千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學。”


    紀千晨拿起平板,塞上耳機開始賣力的學。


    叮咚。


    微信上收到一條消息。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橙子發來的。


    “死女人,你看咱美院的總群沒有?”


    紀千晨發了個白眼的表情過去,然後再附帶了一句話:“畢業之後就屏蔽了,怎麽了?”


    “他們組織要聚會啊,還說什麽懷念老同學。我呸,這都畢業半年不到,懷念個祖宗啊。”橙子懶得打字,便直接發來一段語音。


    每次聽這丫頭劈裏啪啦的各種吐槽,她就想笑。


    “你不去不就可以了,幹嘛在這兒叨叨。”紀千晨摸著肚子不敢笑太狂野,否則笑破了肚皮可就難堪了。


    “問題是我們班班草會去啊,就以前校籃球隊那個,我暗戀過他一陣的那個。”橙子又發來一條語音。


    紀千晨笑著回複:“那就去啊。”


    “一起啊,我一個人多沒意思。整個美院的那些人不是嘲諷了你四年嗎?說你倒追淩梟寒就是個笑話,你看你現在都把淩梟寒拿到手了,是不是該去揚眉吐氣一口了,而且這次聚會可以帶家屬。”


    紀千晨摁的擴音器,語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循環播放。


    是啊,是該回去好好揚眉吐氣一把了。


    想當初追淩梟寒,她遭受了多少白眼。


    最後淩梟寒消失了,她就像是一隻鴕鳥一樣渾渾噩噩的在雲城大學待了剩下的那三年。


    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把這口惡氣給要回來。


    “去吧。”低沉磁性的嗓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嚇的紀千晨手裏的手機差點飛了出去,“媽呀,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


    “我來檢查你的學習情況。”淩梟寒轉身走到她身旁坐下,拿起了她手裏的平板。


    “我我……還沒學呢,平板還給我,別打擾我刻苦用功哈。”紀千晨把平板嗖的一下抽了回去,動作幹淨利落。


    “這麽長時間幹嘛去了?”淩梟寒神情嚴肅冷冽,一點都不留情麵。


    麵對淩梟寒寒氣四溢的逼問,紀千晨心有點虛。


    “就回了個微信消息而已。”


    “業務挺忙。”淩梟寒不搶她的平板,改搶她手機了。


    靈活的從她手裏搶過手機,“聊天業務我幫你處理了。”


    紀千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被搶走的手機,哀婉的祈求淩梟寒:“你能幫我處理學習業務嘛。聊天業務我可以自己處理的。”


    “休想。”


    淩梟寒絕情的站起身,給橙子的微信上回了一個字:“去。”


    然後便把紀千晨的手機放進兜裏,收繳走了。


    紀千晨坐在沙發上,一臉懵。


    這男人是把自己當成小學時候的班主任了嗎?不許學生玩手機,就直接收繳走。


    暴君啊暴君。


    簡直慘無人道。


    有生之年,她一定要打倒暴君,翻身農奴把歌唱。


    翌日清晨。


    紀千晨的起的格外早。


    起床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單詞,直接抱著一本法語單詞手冊不停的背啊背啊背。


    淩梟寒這個人高馬大的活人被硬生生的無視了。


    起床,穿衣服,她低頭在背單詞。


    進洗手間洗漱,她低頭在背單詞。


    蹲馬桶上廁所,她低頭在背單詞。


    到樓下用早餐,她低頭在背單詞。


    淩梟寒坐在餐桌前,手握餐叉,低頭用著早餐,不發一言,全身迸發著簌簌寒氣。


    管家和傭人感應到從飯廳內不斷蔓延的冷空氣,都忍不住想要過去提醒一下少夫人。


    她此刻的行為已經完全忽視了她老公的存在感,這是一件危險係數極高的事情。


    可是誰又敢過去呢。


    答案是沒人。


    紀千晨豈能感覺不到對麵那大冰山飄過來的寒氣。


    隻是她選擇了無視,赤果果的無視。


    誰讓她不想學的時候,他偏要逼著她學。


    她現在廢寢忘食的學,他還敢有意見?


    咬一口吐司,看一個單詞。


    喝一口牛奶,背一個單詞。


    這便是她對抗暴君的手段。


    一隻手終於忍無可忍的從對麵伸了過來,然後從她桌前將那本單詞抽走了。


    “喂,你幹嘛啊?別耽誤我認真學習,把單詞本還給我。”


    “吃完早餐再說。”


    “我吃飽了。”紀千晨攤開幹幹淨淨的手掌心問他索要。


    清麗的小臉透著股可怕的倔強。


    “我說的是我。”


    淩梟寒霸道無理的低吼。


    他吃的極慢,一口一口,優雅至極。


    “你吃飯關我背單詞什麽事啊?”紀千晨像是卯足了勁要埋頭苦讀的學霸,眼中隻有那本單詞本,再無淩梟寒。


    “影響了我的食欲。”


    淩梟寒強詞奪理的說道,薄唇一張一合緩慢的蠕動著。


    紀千晨瞪著雙目,坐在餐桌前麵如石化。


    這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偏執霸道。


    媽個雞。


    兩隻粉拳緊握,放在餐桌上,骨節揉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淩梟寒餘光瞥見她兩隻捏的咯吱咯吱響的拳頭,嘴角勾勒出一絲明媚的淺笑。


    “想家暴?”


    “噗……”


    紀千晨狂噴老血。


    她是女人,還能家暴他一個大男人不成?


    不要臉!


    淩大總裁放下餐叉,淡定抬手解扣子,邪邪一笑,“家爆不是我風格,不如,床上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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