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伏特加?他被子彈擊中了腿,他的好大哥琴酒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為他推輪椅,已經自己忍著痛一瘸一拐地先回碼頭那邊建築中等待他們結束這次任務回來了。經過了剛剛的變故的剩下幾人現在看起來都緊繃與警惕極了,在路過站在原地的傑森的時候都毫不掩飾地打量了他一下,而傑森就當那帶著審視與殺意的目光不存在。他隻有在琴酒望過來的時候直直地回看了過去,那雙露出來的眼眸中帶著挑釁與戰意,這個殺手的能力很不錯,傑森倒有點想和他打一架,並且在打完後能捆著他送進監獄。今晚指不定就能實現這個念頭,不過也可能被老頭搶先。傑森的腦海中思緒紛飛,他在有意控製著自己想一些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和可能性,好讓自己不被那從瀕死的少年體上收回來的意識中所攜帶上的情緒所影響。要是和老頭撞上就連著他一起也打了吧,槍剛剛落狙/擊/點那了,身上隻剩下匕首和點零碎工具,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在船上獲得武器,指不定那上麵還有炸彈……哦,炸彈……火焰……疼痛與鮮血……想著想著,在琴酒走過去之後,傑森的情緒還是慢慢地染上了那些被他剛剛壓下去的情緒,殺意、憤怒、求生欲、恨、不悔開始翻騰起來。等他意識到自己失控了一瞬後,他猛的閉了下眼,在心中狠狠地罵了一句f**k,在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降穀零投來地複雜目光。這下又一次要有什麽東西解釋不請了。情緒發泄了一瞬後便在傑森的控製下最終緩緩消散,但迎著降穀零此刻的目光,傑森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甚至感覺自己沒有什麽世俗的欲望了,什麽打打殺殺,還是讓老蝙蝠去幹吧,他不如現在直接轉身回去睡覺。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安詳地轉身,用上了當羅賓時候都會掌握的高超的原地消失與潛行技術,下一刻極速地消失在了降穀零眼前。而跟在琴酒後麵的降穀零在發覺了陶德在琴酒看向他的時候也絲毫不避地忘了回去地時候就開始注意起他的神色來,試圖從他的反應中得到點什麽信息,或者是得到一個什麽暗示現在的計劃到底是個怎麽一回事,你怎麽以梅洛手下的身份出現,赤井秀一那邊怎麽連傑森都打……降穀零現在一腦袋疑問,但前麵就是琴酒,他也不能明確的問出聲,隻能試圖在路過他的時候打個手勢,問一下目前最重要的一點,梅洛是不是韋恩那邊的臥底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這個家夥在走神。出聲打斷的話就太明顯了,絕對能讓琴酒起疑,琴酒剛剛對於陶德的態度都並不好,如果不是礙於要登船估計會直接出手。現在他再弄出太大動靜的話就是給琴酒來一槍的理由。降穀零還在想對策,就撞進了那雙眼眸升騰的情緒之中,太濃烈了,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喉嚨間滿是滯澀。陶德的狀態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降穀零在第一時間便確認了這一點。濃烈到一瞬間的衝擊甚至讓他隻留下了一個模糊而深刻的印象,讓他無法立刻分辨出那夾雜的情緒,而是單純地記住這一印象,並不斷在接下來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來,無法忘卻,也很難說出口。至少降穀零能夠確定陶德對於他的弟弟目前的狀態是真的很在意了。隻在hiro講述與情報中拚湊出來的故事在此刻向他展示了它對於麵前這個人的影響,也揭露出來舊日的那些事對他們認識的那些人帶來的沉重的影響和傷疤。第170章 才上了船的迪克推著輪椅往後掃了一眼, 視線越過貝爾摩德與琴酒,落在了最後跟上來,神色上有些許恍惚的降穀零。是傑森那邊出什麽問題了?這家夥現在的表情看上去怎麽像是又亂猜了什麽劇本的樣子。雖然心中思緒紛飛, 但表麵上迪克還是麵色如常地回頭:“都上來了?那就幹脆省去更多不必要的步驟,直接切入正題好了。”在他的話音響起的時候, 降穀零也在第一時間回神,收斂了自己剛剛一瞬的恍惚, 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但降穀零也隨之察覺到梅洛所說的那句話前一半是對他們說的, 但後一半或許不是。他的這個想法剛升起來,就見走在最前方的黑發青年偏頭超一個方向看去,輕輕笑了下:“boss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對吧?”他語氣輕柔, 但剛剛那次意外後自己身上還未處理的傷,以及他正推著的輪椅上呼吸逐漸微弱, 此刻生死不知的少年中傷時溢出的血液, 此刻多數都蹭在了他的身上, 染的半身都是可怖的血色痕跡。此處燈光也不明亮, 陰影打在他帶著略微笑意的臉上, 連那雙眼眸都連帶著晦澀不明起來,危險感幾乎到達頂峰。在他望去的那個方向,一個身影無聲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這個陌生的組織成員微微低頭,態度看上去很少是尊敬地說:“請跟我來。”但下一刻, 卻又連詢問都沒有,便直接伸手想要去拉迪克手中推著的輪椅。梅洛看了他兩秒, 僵持與沉默也僅僅發生了這麽短暫的時間,他就俯身將還歪歪扭扭的放在那個少年懷中, 卻同樣也被血濺濕了的手提箱拎了起來,才鬆開手,回應了一句:“好哦。”而剩下的幾人也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開始向內部走去後才移開了注視的目光。他們都清楚來人的背後代表著什麽,以及自己將可能見到什麽。降穀零注意到貝爾摩德與琴酒的態度要比來時都更加緊繃了一些。在深夜中,艙門關閉後,這艘船就像是靠岸時一樣,再度悄無聲息地駛離了岸邊,朝著漫無邊際地海洋深處駛去。與更早一些,蝙蝠戰機的方向如出一轍。而另外一個原本應該留在船外岸邊的家夥也趁著夜色從外部攀上這艘船,從船側邊翻了進去。他悄無聲息地潛行在船艙內部,方位大致在迪克他們下方,位於更下麵的一層或者兩層。傑森站在陰影中等待兩秒,在巡邏者離開後側身進入下一個空間。隨著後方的門關上,在這個暫時無人的空間中他環顧一周,看到的一片黑壓壓的東西,禁不住挑了下眉:“還真有炸/彈啊。”“那麽怕死的老家夥,居然還會有魄力睡在炸/彈上?”他一邊念叨著一邊還挺好奇地湊近看了看,伸手檢查了下,給這裏打上了個標記,並往溝通頻道中發了下,“分量還挺足,不難拆。”蒙麵的黑發高大青年直起身來,沒準備再留在這裏。下方的機關已經清楚,那麽是時候去看看最上方,那位boss的逃生渠道了。他動作迅捷又悄無聲息地找到方向並離開了這裏,在係統的努力之下,他的眼前正浮現出這整艘船地三維圖像,一條微微亮起的紅線給出了正確方向,並按照實時情況不斷進行細微地調節。這讓他在這個船上穿行時順利極了,沒有人能夠發現已然有人如同影子一般悄然進入了這片戒備森嚴的地方,並且不止一人。在傑森摸上了甲班,又到達這艘船最高的頂點時,另外的兩個影子也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他們到達了剛剛傑森去的裝滿了炸/彈的地方,盡管已經收到了具體地情報,但布魯斯還是和剛剛的傑森一樣附身檢查了下,隨即走到了最為關鍵的中樞部分,開始動手拆除起來。而跟在他身後的達米安則被安排去旁邊拆剩下的炸/彈,這對於經驗豐富的羅賓並不會什麽難事,隻能算的上是有些無聊的重複性工作。一些不得不做的重複性工作,哪怕他們有計劃不會讓這些炸彈最終爆炸,但這同樣也是計劃中保障的一部分。所以縱使並不是很樂意隻做這些,但達米安還是不得不聽從了命令,而布魯斯還在處理著那麻煩的中樞控製結構,並讓係統控製著不讓這邊的動靜被這艘船上的監控設施發現。今夜係統和輔助的智能ai諾亞方舟也幫了大忙,身分n份在不同的地方同時推進著包圍的進度,在蝙蝠家與紅頭罩幫派與各個動起來的勢力之間的聯係與情報網的分享展開,能夠做到協同包圍進攻的同時,組織的不同據點之間的溝通與組織的內網也正在被他們悄無聲息地侵入與管控,提姆也負責這一方麵的總控。傑森已經攀上了高處,在一個閉合的空間內找到了那被隱藏起來的逃生通道一架直升機。“真謹慎啊,怪不得之前從外部觀察沒發現。”傑森蹲在高處看了眼下方停放的大家夥,隨即便跳了下去,在落地前用手在剛剛站立的位置拉了一把卸力,讓這個高大的青年從這樣的高度落下也僅僅隻是發出了並不明顯的悶聲。“連攝像頭都沒有,外表偽裝也不錯,如果不是係統那個家夥的搜查並不局限於網絡,恐怕精準地找到這個地方還需要花點功夫。”傑森活動了下手腕,準備進行一項自己的拿手絕活。他可太懂得怎麽讓它明顯或者不明顯地少些什麽零件了。另一邊,船艙內部,或許是因為那個boss手下的組織成員接過傑森後為他連接上的儀器所顯示的不妙數據,讓這個少年即將死去、甚至不會再有多少時間的事實再直接不過地擺在了明麵上,之後的進度要比他們預計中要快。麵對著那個人逐漸停下的腳步,以及看向自己開始變化的目光,就連降穀零他們都開始頻繁地將目光落在少年與他身旁固定在輪椅旁的儀器上,梅洛的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隻是直直地回望過去,姿態放鬆而自然:“我說過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步驟。”而出乎了降穀零意料,沉默了許久的貝爾摩德先出聲了:“確實,畢竟那孩子看著撐不了多少時間了,不管梅洛你想要展示什麽,要是現在死掉了的話,怎麽看都不太妙吧?”開頭還像是讚同梅洛再度重複的那句提議,後邊卻夾雜著些許銳利。“或許呢。”而梅洛的神色依舊不變。那人像是在權衡什麽,又或者隻是在聽耳中傳遞下的命令,最終要比迪克預想中順利地去往了係統在這艘船上重點標記的幾個方位之一。當穿過一道走廊,站定在一個大廳模樣的位置之前,最終跟著迪克與輪椅上的少年一同進去的並不是那個領路的組織成員,也不是與某些或許相同方向實驗有關的貝爾摩德,而是琴酒。推著輪椅的人也變成了琴酒,渾身撒發著不好惹氣勢的銀發殺手單手推著這個此刻連接上了不少儀器的輪椅,就仿佛那上麵輕地什麽都沒有一樣。剩下的人被留在了外邊,但那扇門卻也沒有關閉,吸引人目光想要探尋的同時,視線又盡數被下一堵牆完全隔開。待梅洛他們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那堵牆後麵的那一刻,降穀零聽到了心髒停跳時心髒監護儀會響起的那種刺耳的聲音。原本很輕也還算規律的聲音變成了刺耳的長鳴。降穀零皺眉,身側垂下的手也忍不住攥緊了些,更加關注那邊的聲響了。他很清楚那個聲音代表著什麽,但現在……他隻能等待。向前走的腳步聲出現了停滯。“琴酒,”屬於梅洛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平靜與冷漠極了,“別動他。”儀器的聲音被掐斷,而腳步聲繼續向前。降穀零有一瞬要憤恨起迪克在分配任務時讓他們參與,又模糊了任務具體內容,讓他此刻隻能心中焦急,卻什麽都做不了。而那堵牆背後,另一片空間中,在迪克他們的視線無法穿過的單向玻璃後,那位組織的boss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要死了。”一個陳述句,語氣中的情緒算不上好,聲音嘶啞,聽起來是經過了變聲器處理。“是的,boss。”迪克為他補充了他未說到的更加詳細的方麵:“再過五分鍾,心髒停跳便會導致腦細胞缺氧,不可逆的腦死亡、真正而徹底的死亡。”說著這樣的內容,按照原本提交的任務內容,其實已經任務失敗的青年卻嘴角慢慢帶上了笑意,他姿態謙卑恭敬地拋出了誘餌:“boss,需要我為您奉上一份奇跡嗎?”這具少年體來自於係統bug下抽取的屬於傑森陶德的人生前半段時光,死亡在他的時間裏畫下了一道橫亙在其間的巨大傷痕,所以少年體的時間也應截止於死亡的那一刻。理應。如果要強行往後推呢?耗費係統攢下的那些足夠讓他們完成最終計劃後用於返回原世界所需要的之外的能量,有多少填進去多少,強行將那份時間拉長,跨過那橫亙的裂痕一刻呢?少年體會按照那原本的走向,到達死亡,並不停留也不是就此被抽離回收,而是越過死亡。沉默持續的時間不長不短,房間中沒有人開口。“……當然。”烏丸蓮耶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在從打開的手提箱中取出那管液體,毫不猶豫地注入到那具屍體中的迪克。死而複生的奇跡就此發生。“您應該親自、更近地看看,”收起了針管的迪克站直了身體,沒有管還在拉進度條而毫無動靜的少年體,伸手把輪椅往前一推,蠱惑般說道:“這會是第一個奇跡,跨時代的開端,就算是當初也沒有如此的…直接與真。”“親眼所見,親自觸碰,才是真實啊。”沉默再一次降臨,直到少年體進度條即將走完,儀器上那些指標開始有微弱的跳動,早就等待這一刻的傑森接到了精準的指令,將意識投進其中的時候,那扇單向玻璃後才走出了一個蒙麵亦不出聲的侍者,將輪椅推了進去。琴酒在迪克的話音落下那一刻便上前一步,但最終到那人出來時也沒有動手。他隻是皺眉,冷厲與戒備地看向麵前這個他似乎一直沒有看清的人。迪克迎著琴酒的目光輕笑一聲,他如今身體緊繃,已經做好了打鬥的準備。沒想到最後看來,先和琴酒打的人還是他。進入單向玻璃後的那個房間後,少年體身上鏈接的檢測儀器上的數據的確顯示這個剛剛死亡的人又一點點地活過來了。皮膚再度恢複到保持溫熱的狀態,而後先是微弱至極的心跳,隨即則是最為重要的呼吸。沒人能夠在這樣的奇跡下穩住,更何況這或許還是通往他一直所追尋著,渴求著的永生的道路。一身黑色西裝的老人拄著手杖,癡迷地看向少年身體發生的一係列變化,並靠近了一步又一步。輪椅上正複生的少年剛剛仍是垂死的一具屍體,四肢都被牢牢控製住,讓他的警戒心降到了最低。烏丸蓮耶終於靠近了傑森,甚至不顧身旁人阻攔,抬手按上了少年脖側微弱跳動的動脈。他下手的位置很準,壓地才將意識放進去,腦子本就暈成一團亂麻的傑森更加恍然了一瞬,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中掙出來控製自己的身體也晚了一秒。但正趕上那個伸出皺巴巴的手放在他脖子上,用令人作嘔目光看向他的那個老家夥著迷地帶著欣賞自己物件般的眼神把身子湊過來的時候。老天,一睜眼看到這麽個玩意兒讓傑森差點惡心地又一口氣背過去。傑森忍著惡心,微微動了下手指心中對這具強行挽留下來的少年體強度有了點了解後,也拉開了反攻地最後序幕。束縛著手腕的環上機關被輕而易舉地打開,在這位組織boss身邊的那個侍者剛察覺,還未來得及反應攔下他的時候,猛地把組織boss這個老家夥往自己這邊再一拉,口中吐出一道銳利的寒芒警報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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