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傷翁主與程將軍對小國舅的表現讚不絕口,說他不僅武藝嫻熟,治軍有方,其言行更是彬彬有禮,有古時儒將的三分風采。”“古時的儒家也就是在宋國那兒得勢幾年,說一武將像是儒將,隻怕是在蛐蛐對方。”如果嶽飛生於先秦,儒將會是一大美稱,但是儒家本就不惜外戚這種妖魔鬼怪。當然,要是他們知道日後世修降表的衍聖公家幹了什麽,顧及會對十常侍的所作所為寬容一二因為後者還沒無恥到把入侵者的畫像掛入孔廟,而且還是一掛掛兩。清末時的衍聖公家在八國聯軍侵華後先是掛了愛德華七世的畫像,結果大英沒理他們,於是掛起威廉二世的畫像。也無怪乎章太炎發文罵道:“山東士民為義和團,無為衍聖公”。而現代的山東人就更直接了,他們承認孔子是山東人,但孔子的漢奸後代趕緊開除山東籍,有多遠滾多遠,最好滾到地球之外。第546章 李三知道自己的馬屁沒拍到位,轉而做起端茶倒水的熟悉工作。“出征在外,總得給衛青掛個雜號將軍的名頭。”曆史上把南越劃進大漢版圖的兩位將軍路博德與楊仆用過多種雜號,不過可在這時用於衛青出征的有且隻有伏波將軍和樓船將軍。說到樓船……“沿海那兒的槳輪船研發得怎麽樣了?”劉瑞記得這種船的記載始於不斷南遷的晉朝,隨在宋代發揚光大。而在通過槳輪提高樓船速度的同時,為了避免槳輪卡殼,同時也為增加樓船的近戰能力,還用拍竿上了保險:“那個來自羅德島的工匠在巴蜀幹得怎麽樣了?聽說他和墨家有了新的靈感,決定借助齒輪減少船工消耗。”曆史上的槳輪靈感始於水車,而水車又是始於東漢的灌溉工具,所以按照曆史規律,墨家根據水車製造槳輪也是很合理的。至於提前兩百年就現身於世的水車工具……那得問因南越的叛亂開始布局的劉瑞本人。“新型的船隻……研發受阻。”“受阻?”“主要是齒輪工具用起來沒想象中得那麽絲滑。”木頭與金屬的摩擦係數相差不大,但是考慮損耗問題,空氣濕度,就會導致木齒輪的靈活性沒想象中那麽絲滑,需要借助木杆的帶動減輕阻力。如果現在材料的發展、電鍍的手藝有了較大長進,應該用能金屬齒輪減少樓船的機械占比與能量損耗,同時也可用上鏈條來進一步地提高效率。但……“跟不上啊!”劉瑞知道現在的技術造不出比木船承載更多貨物的金屬船。即使隻有拿破侖時的技術,海水的腐蝕問題與熟鐵船的脆弱性也進一步地降低這種金屬船的性價比。當然,如果是用金屬外包來延長木船的使用壽命,那麽靠銅合金釘所釋放的超氧可以殺死附著的海洋生物,從而令船隻獲得1節以上的航行優勢。“封衛郎中為伏波將軍,領兵平息南越叛亂。”“至於在此非常失責的各級官員,朕希望在戰後審判他們的失責前看到他們將功贖罪。”其實不必劉瑞提醒,南越的漢官漢吏在得知有人放跑地牢的大人質時就已經做好死守王宮的準備。因為劉瑞的暗殺傑作,私府的宮室被毀了一半,後續雖有努力補救,但都是在兩任廢王的治下進行,並未經過暫留相府的昌平大長公主的沿線。後續雖然檢察過了新建王宮與私內的結構,但是為免有人真從秘密通道殺了進來,昌平大長公主的女婿在此布了一圈秘密陷阱。隻要有人敢從裏頭襲擊王宮,就會死於尖刺和炸藥。“這可真是令人安心。”昌平大長公主那叫一個冷靜克製:“希望炸藥不會波及孤的宮殿,把孤一家都葬於這些紅磚黑瓦。”義縱知道嶽母是在埋怨自己,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王宮的安全實際是由義縱這個駙馬都尉擔任:“請您放心,私府外的地雷不會炸到您的王宮要地。”“嗬!所以你是放了孤的對手不夠,還要放過襲擊宮殿的亂臣賊子。”“阿母。”劉翁主打斷她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哼!”昌平大長公主腦袋一撇,餘怒未消的同時也認可女兒的停戰勸說:“求救的消息已經發出去了,閩中郡和長沙的軍隊不日就要壓到邊境,想必那時孤有時間慢慢審問這群賊子。”“您放心。”義縱在此立了誓言:“我不會讓群人能笑到最後。”人質的逃離讓義縱丟了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臉,同時也讓他身上的殘酷性格有所體現。與此同時,攻不下那南越王宮的叛軍也是火燒眉毛。王宮的結構本就是以壯美而振君王威嚴。即使南越麵積不如大漢寬廣,王宮更是無法比肩未央長樂,但是高達五六米的宮牆與融入其中的防衛箭塔還是成了叛軍眼前的一道天險。更要命的是王宮位於番禺中心,周圍的官府礙於王室威嚴而不會修建高於宮牆任何建築,所以他們無法占據製高點來對付箭塔的防守漢軍。雲梯在此倒是可以撕開口子,但是宮牆到底不似可以巡邏的城牆那般有著便於雲梯掛住的垛口,所以當鉤子打在出簷椽上的裝飾時,蹬梯的士兵都會放慢衝刺的腳步以避免雲梯帶著椽上的瓦片滑落。昌平大長公主應該慶幸叛軍沒法搞來攻城的雲梯,而是那些淘汰了的舊物湊合。否則依照大型雲梯的質量體積,壓根不需掛住宮牆,雲梯便能支撐那群先登死士越過宮牆,然後落入豎在牆後的竹子刺林中。義縱那個殺千刀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居然用投石器把千瘡百孔的死屍丟出南越王宮,引得外麵軍心大亂。與此同時,箭塔的守軍也沒在那兒充當雕像,而是貓著腰身射殺攀上宮牆的先登死士,往外投出手雷以將擠在道上的叛軍團滅。除了用以樹立威信,王宮的另一作用便是充當叛軍入京的軍事堡壘。南越的王宮比照當年的鹹陽宮設武庫內府,用以親耕的皇家土地,所以靠宮裏的漢軍至少能成撐三月以上。因為桂林的秦軍不動,叛軍們最怕長沙的漢軍過來,或是處於閩中郡的大漢水師繞後登陸。趙佗這人晚年昏聵,信了一個私心滿滿的越人相國,但是早期接二連三地擊退漢軍肯定是有三分功夫。更別提在文景之治的那幾年裏,南越靠著出售糧食賺了不少,於北築城以卡住漢軍的入侵道路。長沙國的軍隊想來番禺救急,少不得被趙佗修建的關卡拖住行軍時間。如此一來,唯一需要叛軍戒備的就隻剩治縣的水師。但……“我們的兵力不夠應對兩方來敵。”南越的叛軍隻是不甘被人擼成光頭司令,並不代表他們失去基本理智,以及敗後的逃離路線:“揭陽那帶肯定是要派兵守著,但不是為阻止漢軍繞後登陸,而是防止昌平大長公主帶著家屬逃之夭夭。”“你不相信漢軍能從揭陽登陸?”“不信。”雖然在日後的珠江市與深圳市,以及沿海的島上都有新建港口,但是漢朝派來交易的水手都是兼職上岸的閩越漁民,所用船隻也中規中矩,並不能讓南越的水師感到恐懼。“中原人不善水戰,除非是從關東調人對付我們,否則咱們不可能在海上敗於北方旱鴨。”這話倒是說到眾人的心坎上了。和北方,尤其是中原的漢人相比,靠海吃海的越人不僅更懂水性,而且有著極為豐富的海盜……我是說海上作戰的曆史經驗。如果大漢真要繞後碰瓷南越的海上力量,估計叛軍可以笑到今年年底。“況且跟治縣的動靜相比,零陵,贛縣,梅嶺的軍隊調動更值得咱戒備一二。”“漢軍應該清除咱們兵力不足,所以想從三方打入番禺腹地。”“對,就是這樣。”感覺自己思慮周全的南越叛軍並不知道最不可能的襲擊方式往往就是敵人采取的進攻方式。曆史上的霍去病靠假消息迷惑匈奴,打了王庭一個措手不及。你猜教他讀書習武的舅舅是否有這巧妙心思?以及會在資金充裕的情況下讓大漢水師試試深淺。第547章 揭陽一帶的漁民在漢越簽訂雙邊貿易後過得那叫一個滋潤。古代的女性勞力也很重要,尤其是在男人打魚的當下,女人在家不僅要把收回的漁獲加工賣出,還要兼職漁女工作,撈些能在鎮上賣錢的珍珠珊瑚。女人的脂肪層比男人更厚,所以在采蚌撈珠上比男人更有體能優勢。關中的貴人比南越更多,加之要賺沙漠一帶的外匯收益,因此給揭陽的漁女開了更高的收購價格。揭陽這時雖未變成潮汕幫的聚集地,但是能在這裏生活的男女已經有了經商的一點苗頭,開始借著水利倒賣漢越物品,甚至借鄉親挖走閩中打工的越人女性,指望在本地進行粗加工以賺取更高的外匯收入。對此,閩中地的小商不說恨之入骨,但也帶著厚禮前往官府鬧騰。官府裏的小吏也是看人下菜的,聽了這話忍不住衝閩中郡的小商翻起大大的白眼:“你們就是日子順了骨頭怠了,居然連個窮鄉僻壤的村裏搭夥都解決不了。”原以為能得到本郡的大力支持,結果不僅沒句好話,甚至被人罵了一頓:“這怎麽能怪我呢?”“這又怎麽不怪你呢?”閩中郡是什麽條件,揭陽縣是什麽條件,大家心裏都有杆稱,實在沒稱的也能過去瞅上幾眼,瞅完後就心裏有秤。“一個窮鄉僻壤的小縣都能擠得你們哭爹喊娘。”負責財務的小吏接過仆婦遞上的溫熱茶水,臉上盡是不想扶泥的嫌棄之意:“真是丟盡閩中郡的臉。”然後不等對方辯解,他又拍著桌子回道:“出門在外,不靠官身就靠錢。我不信你足金足錢地砸下,那群越人還會拋了閩中郡的活計回到鳥不拉屎的家鄉。”即便有人真的抱著故土鄉情,那也得看自己的手藝與回鄉後所得到的待遇。大部分願北上打工的越人就和當年南下的內陸工人沒啥兩樣,都是為了養家糊口,所以才在家鄉之外拚死拚活。劉瑞為了大漢的穩定限製越人的出仕道路,同時打散東甌閩越的土著聚集,但是對那外出打工的越人還是給予優待,嚴令禁止各地因對方的出身歧視對方。若有越工舉家移民大漢之地,比照以往的遷徙之策給他們分田並申請遷徙的安家之金。各地的官吏富商都沒意見。說句難聽的話,哪來的牛馬不是牛馬,這群越人進了漢地就好比在黃埔將裏倒瓶辣椒,洗上三代誰還知道祖上啥味,不都是為本地提供勞力功績?然而就像現代的外交關係般,這種律令也不過是頭上發熱,腳下發冷。古代的宗族製與人情社會哪能容許外人過來分一杯羹?官吏歡迎是因為官吏不是本地人,富商歡迎是因為富商的邏輯就是“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人人牛馬”。唯一會對外來的越人產生厭惡的就隻剩下普羅大眾與小商這樣不上不下的中間分子。這就是海外的華人華僑為何有人如魚得水,為何有人人人喊打如魚得水的清楚自己靠啥吃飯,能擠多少統戰價值。而且對於海外的大佬的而言,如魚得水的那批就算從政也不會去侵犯本土的家族根基。反觀沒點ac數的愚蠢土殖……借用《讓子彈飛》裏的師爺名言“不能拚命,拚命了還怎麽賺錢?”。so……“你上官府哭天搶地還不是想仗勢欺人,瞧著民間不喜越人,所以想讓官府去當這個惡人。”小商聞言訕訕回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擱我這兒演啥戲啊!要演就去烏傷翁主那兒大演特演。”小吏也不給他麵子:“哪家的主人跌份跌到你這地步,居然為了三瓜兩棗而把主意打到本官頭上。”“若是本地的傭工要你漲漲工錢,你還會來這裏要求青天斷案”小吏咬重“老爺”二字,臉上的鄙視溢於言表。劉瑞廢除七科謫的赦免令後,黔首的地位直線上升因為現在政審不僅要審父係的清白與否,還要加上母係三代沒有黑點,所以一個身世清白的農家子或農家女無論是從科舉之路,還是北上保家衛國,都有可能一步登天。尤其是在多人折於關中政治的大換血後,不少都察覺政審的威力之大,開始向下尋找沒有政治黑點的清白人家。遷徙的村落都是同姓而居,隻要不是因罪徙的,沒有根基的官吏或是不能做官的商人都會敬其三分。窮山惡水出刁民。老祖宗的話也不無道理。“你不過瞧著越人無依無靠,又不想在這裏落戶,所以逮著越人在那兒可勁欺負。”“若是換了中原的越人,你敢這麽欺負人家?”能去中原的越人都是勳貴階級,再不濟也有個能在當地說話的漢人親戚。劉瑞對落葉歸根的秦軍後代十分看好,因為這是南下擴大漢朝版圖的山地精銳,不少人還有著豐富的水戰經驗。下效上行。有了皇帝的親自打樣,中原的越人還算順遂。同理,自北方遷入大漢地的外族也是西域人比鮮卑烏桓過得更好。“人善被人欺。老祖宗的話是一點沒錯。”小吏看在對方的阿母的舅舅的老婆的三弟妹的大嫂跟他是同鄉的份上還是願意點他幾句:“你怕人家得寸進尺,人家怕你得寸進尺。”“我哪有去得寸進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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