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他拿到對方的畫像後,麻紙上的威武霸氣讓心髒強大的劉非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甚至懷疑太子是因某種遺憾而納身近八尺,力能扛鼎的女子。聯想自己心心念念著上陣殺敵,而劉啟也有不能領兵的終身遺憾,劉非居然詭異地猜中了劉瑞娶妻的真實目的。不過鑒於這種想法實在過於離奇,劉非也沒告訴別人,而是對劉瑞產生莫名其妙的好感。也許這個弟弟能理解他吧!劉非直接想法跑題道:理解他想帶兵打仗的願望,然後給他硬剛匈奴的機會。當然,相較於程姬這兒的歡樂氣氛,栗姬的鳳凰殿裏顯得更為古怪陰冷。即便是有逾越的椒牆烘出一股迷人的熱氣也改變不了鳳凰殿的恐怖氣氛。尤其是太子已立,薄皇後越來越強勢後,鳳凰殿裏的宮婢真是心驚膽戰的活著。而跟他們相比,兩位皇子也落不到好。劉榮是隔三岔五地被罵庸弱,劉德是隔三岔五地被罵廢物。至於為何沒有敢與栗姬頂嘴的劉閼於。作為三兄弟裏身體最差的那個,劉閼於早在劉瑞當上太子後不久就因病去世。可以說,他的死不僅打擊到了宣室殿裏的天子和兩宮太後,更是讓栗姬產生從未有過的恐懼因為她很清楚失去寵愛的自己依靠什麽橫行霸道。不過也算栗姬好運。因為劉瑞的存在,劉啟沒有像曆史上立了劉榮後又狠心廢了他,還因此打壓年長的庶子,所以對劉閼於的死,他是純粹的傷心,同時也對劉閼於的遺言上心了幾分,連看栗姬都有憐憫的濾鏡。若是換個腦子活絡的在此,一定會借機哭訴養兒的不易,從而讓父愛爆棚的劉啟心軟幾分,多少掙個免死金牌來讓母子三人逃過日後的新帝清算。然而栗姬可是好牌打爛的豬隊友。麵對三子的驟然離世,她雖礙著母子之情傷心了幾天,可見劉啟的態度有所回暖便又作起妖來,試圖借劉閼於的死給太子潑髒水或是讓劉啟把最為肥沃的楚地非給劉榮,然後借此徐徐圖之。可以說,栗姬的行為不僅傷到了喪子的劉啟,更是讓劉榮劉德寒心到無以複加。這就是他們的阿母……他們那可以在兒子的屍骨上求財求利的阿母真的是為劉閼於的死而傷心嗎?“哼!北宮的那個小丫頭片子也才虛歲十四吧!也不知太子的眼睛是不是被狗屎糊了,才會找那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子。”栗姬作為曾經的寵妃自是有過人的美貌,看了衛家小娘的畫像後不屑道:“長得不美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如此粗俗的性子。”想想館陶長公主和昌平長公主一直巴結著北宮卻讓河東的護軍之女鑽了空子,栗姬便有揚眉吐氣之感,甚至對著無辜的陳阿嬌和周翁主惡毒評價道:“嗬!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她們的女兒被太子拒了,我要是堂邑侯府和周家的翁主啊!就該找個繩子吊死。省的出門遭受人們的白眼,平白惹人笑話。”說罷還心情很好地飲著蜜水,隨口問道:“馬上就是陛下的壽辰了,荀皇孫把《倉頡篇》和《愛曆篇》背下來沒?他可不能在陛下的壽辰宴上像個隻會傻笑的木頭。”“荀良娣已經用心去教了,但是荀皇孫年紀尚小,口舌不利,所以背的不大熟練。”鳳凰殿裏的老黃門不由得對荀良娣和荀皇孫掬一把同情的淚水。自打劉閼於死後,栗姬雖對劉榮劉德溫和幾分,但是她那暴躁的性子還需一個發泄口。而除苦命的殿內宮婢外,劉榮的長子和其生母便是栗姬的出氣口。後者常因荀皇孫的教育問題魯地出身的荀良娣破口大罵,用詞汙得堪比九市的民婦,氣得荀良娣隻得私下默默流淚。而劉榮麵對阿母的粗暴行徑也是礙於忠孝之道而不好發言,隻能偷偷安慰姬妾,然後用就藩的大餅寬慰一二。“這都多少天了還背不下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栗姬聞言立刻罵道:“真是白瞎了我對她們母子的期待。”因為這事,栗姬的好心情也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然後令人叫來兒媳,又是一番讓人心碎地折磨。椒房殿裏的鬧騰自然瞞不過滿宮的耳目。原本陷入喪子之痛的劉啟因為栗姬的存在而清醒過來,琢磨著在滅了吳國後封走劉德,然後把劉榮一家趕去守陵。劉閼於說得對。要是再讓栗姬作下去,別說是劉瑞容不下年長的哥哥,就是讓宋襄公來,也不會讓劉榮劉德好好活著。況且讓劉瑞這個當弟弟的處置兄長肯定會被文人罵死。隻有他這個做阿父的出麵打壓,才能保證劉瑞登基後能用孝道光明正大地壓製劉榮,從而給後者一條活路。“宦官令,你說這是朕的報應嗎?”劉啟在宮中聽著各殿,尤其是椒房殿的報告,不免苦笑道:“報應朕看著兄長們一一伏誅,所以讓朕在喪子後對著剩下的兒子下手。”劉啟說到這兒已聲音哽咽,臉上似有淚珠劃過:“這真是朕的報應。”“朕的報應。”宦官令沒法回答劉啟的話,隻能低頭等著君王平複心情,然後對北宮的地位有了新的認識。………………“這堂便是衛良娣的住處了。”領路的小黃門笑著說道:“良娣真是好福氣,因為家上未有姬妾,所以這女眷所住的蟾宮隻有良娣一人。”衛穆兒打量住處的眼神突然一遍,整個人都無比嫌棄道:“為何把女眷的住處稱作蟾宮?”“這……蟾蜍多子,取名蟾宮也是希望太子多子多福。”小黃門被衛穆兒弄得笑臉一僵,但還是用恭敬的語氣解釋道:“這也是長樂宮的願景嘛!也是對衛家小娘的期待。”“原來如此。”衛穆兒裝出恍然大悟又感動不已的表情。而等那位領路的小黃門離開後,衛穆兒的臉蛋立刻垮掉,隨即衝著收拾東西的衛少兒小聲說道:“我又不是來給太子生孩子的,這宮名聽著真叫人不適。”“不適歸不適,但那寓意還是很不錯的。”衛子夫將熱茶煮上,隨即笑道:“女人家一生不就是耕田織布,相夫教子嗎?難道小娘還想領兵打仗不成?”蒼天可鑒,衛子夫隻是玩笑般地說道,結果後者十分認真道:“不可以嗎?”這話可是把衛子夫給問懵了,隨即說道:“天下哪有女子領兵的道理?小娘還是莫要說些駭人之話。”“這怎麽叫駭人之話呢!”衛穆兒拉著衛少兒躺在北宮的大床上,晃著腿道:“況且那些相夫教子的話也不適用天家媳婦。”雖然民間不敢非議皇室成員,可是劉瑞既然要納衛穆兒為妃,自是得讓後者明白她日後的上司有誰,從而提到長樂宮的主人們。“畢竟是把戰國時的太後政治繼承下來的大漢呐!”衛穆兒在床上感歎道:“像你這樣溫婉可人的女子怎麽能在這種壞境下存活下來。”“說的也是呢!”衛子夫見狀也是好脾氣地笑道:“我不像小娘……現在該叫良娣了。”衛子夫低頭看著清透的茶水,聲音突然低沉起來:“我不像衛良娣那樣有主見,所以就跟衛良娣混了。”話到最後,竟有幾分戲謔的意味。“你不一直是跟我混的嗎?”衛穆兒突然撐起腦袋,語氣認真道:“子夫,你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衛子夫不知衛穆兒的態度為何一遍,但還是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是是是!我這個沒誌氣的還等著衛良娣做我未來孩子的姨母,帶著我們一家榮華富貴呢!”床上的衛少兒聽了,立刻笑道:“那你可比我有誌氣多了。”衛少兒盯著高高的屋簷,悶悶道:“我的夢想就是找個愛我的人過普通日子。”“這麽平凡?”衛穆兒不免一臉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有更大的誌向呢!”“平凡點有什麽不好,總不能人人都是天之驕子吧!”衛少兒說道這兒竟情緒低落道:“總之我不想像阿母那兒一腔真情都付之東流。”“遇上青弟他阿父那樣沒擔當的男人真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衛少兒嘟囔道:“真是渣人生好兒。”“我要是阿母,別說是讓青弟跟生父見麵,我都不會讓青弟知道他生父是誰。”“呸呸呸!說什麽話呢!”衛子夫立刻柳眉橫豎道:“哪有人女非議阿母的道理,阿姐還是去看看青弟吧!可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嘖!我不過是說說罷了!子夫你可真是小氣。”衛少兒這個做姐姐的嘴上抱怨著,但身體卻是很誠實地起身去看衛青在作什麽。作為衛少兒帶進宮的陪嫁,衛青的存在本是逾越,但是因為太子是個鐵樹開花的大冰山,加上衛青隻是不滿十歲的小兒,所以北宮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地讓他進了。若是日後真能入了太子的眼,跟著門大夫混個持戟乃至仆射。所以在衛青牽著衛穆兒的馬車去馬廄時,沿路的小黃門乃至官吏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這個衣著簡樸的少年,嘴裏更是念個不停。“那就是衛良娣的遠房親戚?”“據說是個棄子,因為被衛良娣的遠親收養而有幸入宮。”“嘖!真是會投胎啊!”“是啊!咱們都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入宮的,可這總角小兒因為認了個好義父而入宮,這可真是太不公平了。”“嗬!太子如此寵幸衛氏,哪有一點明君之相。”衛青踩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將俊秀的黑馬安置好,小手撫過油光水滑的皮毛,內心漸漸安靜下來。而在他想拿些草料時,隻聽身後傳來一陣跪地的聲音。“臣見過家上。”太子廄長鄭當時拜道:“敢問家上有何吩咐?”“思賢苑的墨坊那兒正在準備測試騎具,所以孤想親自挑匹神駿試試。”出來活動筋骨的劉瑞跟著鄭當時進了馬廄。撲麵而來的臭氣讓他下意識地擋住鼻子,側頭呼吸新鮮空氣時看到伏地不敢抬頭的衛青,於是笑道:“這又是哪家的小郎調皮至此,竟不敢視孤的麵容。”李三見狀立刻喊道:“家上讓你抬起頭來。”衛青照做,但眼睛還是恭順地垂著,沒有直視劉瑞的眼睛。“家上,他應該是衛良娣帶來的奴婢,從衛家的冒姓叫衛青,其父是平陽縣的小吏鄭季,曾在平陽侯府任職……”“衛青?其父鄭季曾在平陽侯府任職?”如果說眼前小孩的名字隻是讓劉瑞微微一驚,那麽等他知道對方的父親是誰,又是什麽身份後,這份震驚順利化作瞳孔地震。不,不會這麽巧吧!難道說是金大腿的歐皇屬性發作了?這麽想著的劉瑞繼續問道:“就他一人跟著衛良娣入宮嗎?”“還有他的兩個同母姐姐,一個叫衛少兒,一個叫衛子夫,也都跟著衛良娣入宮,目前正在蟾宮當差。”李三說罷還順勢瞥了眼衛青,感歎此人運到不錯,居然能碰巧入了太子的眼。衛青。出自平陽侯府。有叫衛少兒和衛子夫的姐姐。未來的大漢雙星。和外甥一起讓匈奴自閉的男人。比從天而降的金餅砸暈的劉瑞努力抑製不斷上揚的嘴角,賊手伸向衛青的包子臉,將其捏成嘟嘴的河豚,然後左右打量了下。衛青不知太子要幹什麽,整個人緊張得一動不動。順利捏到大漢將星的劉瑞意猶未盡地收回手,皺眉道:“既然是衛良娣的人那就好好養著,這副沒幾斤肉的模樣跑出去也惹人非議我太子宮裏養不起人,居然短了小孩兒的膳。”最重要的是這麽瘦會影響個子,影響體質。體質不好,個子不高還怎麽打匈奴啊!瘦猴差評。作者有話說:曹老板:我愛熟婦。劉瑞:我愛猛女。曹老板:我愛老頭。劉瑞:我愛少年。曹老板:我愛關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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