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剛才李均竹的啟發,季長恒覺得這種歹人無需跟他講道理。


    如果證據確鑿,先殺了再說。


    “那老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仰了脖子,易朝好像就等著季長恒現在來砍殺了他。


    “你。”


    被這一激,季長恒果然失去理智,轉頭四處去找刀。


    啪-啪-啪


    李均竹突然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大聲,甚至還激動的鼓掌大笑。


    “你笑什麽?”被李均竹的笑激的豎起了汗毛,易朝朝著李均竹怒吼。


    “看來,這真的易大人,恐怕早就死在上任的路上了吧。”


    揉了揉肚子,李均竹覺得笑夠了,才笑眯眯的看著易朝 ,語出驚人。


    “你怎麽知道。”


    易朝驚的想站起身,連帶著綁著的椅子也咯吱作響。


    “我就是詐你的。”


    瞳孔猛的一縮,李均竹犀利的眼神直盯著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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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震驚


    “你果然不是易朝?你是誰?”


    上前一步捏住了易朝的下顎, 李均竹漸漸加大了力度。


    自己隻是從他的一個動作裏隨意的猜測了下,沒想到真是假的知府。


    轉頭看了眼季長恒,見他點點頭, 李均竹才衝著南北招了招手。


    收到李均竹的眼神,南北上前往易朝的嘴裏丟了顆小藥丸。


    “咳咳, 你往我嘴裏喂的什麽?我就是易朝, 我有朝廷的文書。”努力的想把藥丸咳出來, 可易朝驚恐的發現, 這東西進了嘴就化了,現在他嘴裏一股子酸苦的味道。


    “磨礪院的毒藥,我走時帶了不少,你要不要都試試?”


    笑盈盈的掏了掏廣袖, 從袖袋裏掏出了兩個小紙包,李均竹在易朝的麵前晃了晃。


    這是他離開都城的時候,廟毒醫給他的,專門解蒙汗藥用的, 根本不是什麽毒藥。


    “你.你..”


    對磨礪院,易朝了解的也不少,七年前傅長卿帶隊經過他的任地, 他是親眼看到磨礪院的做事方法,當時還被嚇的驚恐了好些日子。


    “那你試試這包。”解開一包藥粉,李均竹笑眯眯的走向易朝。


    “這和剛才的毒藥應該是相克的, 我倒要看看這兩種相克的毒藥混在一起, 能多有趣。”


    拚命的搖頭, 易朝的神色開始出現一絲搖擺,可緊緊咬著牙關,他還知道這些事都是不能說的。


    “瞧我都忘記了, 我這手可是握筆用的。”頓了一刹,李均竹轉頭把藥遞給了南北。


    “等等,我怎麽忘記了這茬。”猛地一拍腦袋李均竹製止了南北喂藥的動作,又從懷裏掏了個小藥包出來。


    “這是廟神醫給的,聽說吃了就能說真話。”


    “你休想騙老夫,我告訴你我定要去皇上麵前告狀,誅你李家滿門。”


    不可置信的瘋狂擺頭,易朝激動的帶倒了椅子,連人帶椅一起摔倒了地上。


    他當然相信磨礪院有這樣的本事,因為他七年前早就親眼見到了。


    “那可得等你有命能回到都城。”季長恒在他身後涼涼的開口,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難怪這麽些年,這小小的山匪都打不下來,現在隨著一件件事浮出水麵,季長恒都有些麻木了。


    就連剛才易朝露了馬腳,爆出自己不是真的易朝,他都沒覺得意外。


    就算再怎麽反抗,易朝還是被南北輕鬆的灌了藥粉下去,完了之後還順帶給他灌了杯茶水下肚。


    “咳咳-咳咳--”


    一邊猛烈的咳嗽,易朝的心裏漸漸開始絕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漸漸開始混沌,身子開始發軟。


    隻等了一小會,易朝就開始眼皮半闔,雙目失神的看著虛空。


    “時間差不多了。”


    季長恒一拍手掌,躍躍欲試,他要好好見識見識磨礪院裏這傳說中的神奇藥丸。


    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李均竹幹脆搬了個凳子也坐到了易朝的對麵。


    其實他身上哪有什麽那麽神奇的藥,這不過是廟神醫給他開的治失眠的藥粉。


    隻是易朝吃的比較多,所以可能有些麻痹了神經罷了。


    “你是誰?”季長恒問。


    使勁眨了眨眼睛,易朝感覺這個聲音像是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不停的在他的腦子裏回響。


    “我是佟韌,我是金鑼山二當家,佟韌。”


    “這不就是山匪嗎?”


    李均竹身後,周修齊尖著嗓子叫到,他完全被嚇到了,這山匪成了知府,這是何其荒唐的事。


    噓--


    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李均竹轉身示意了幾人,才轉頭去看佟韌的表情。


    隻見他眉頭不停抬起,努力的想睜開眼皮,可是好像沒成功,過了小半晌就又開始搖頭晃腦的了。


    “你是如何成了知府的。”


    李均竹沉著嗓音,身體前傾靠近佟韌。


    “我..我..”佟韌開始斷斷續續的講起了他記憶深處的回憶。


    十八年前,佟韌考中了前朝的進士,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能改換門庭步步高升,可他也沒料到。


    他的官場生涯就隻持續了一年,十七年前,舊朝覆滅,新朝建立。


    他作為抵抗過新朝軍隊的前朝餘孽,本應該是要下大獄的。


    可當時他的頂峰上官,牙一咬決定幹脆帶著這些殘部,上山落草為寇。


    於是,這一批本該是為老百姓們做事的官差,搖身一變成了山匪。


    起初大家還抱有這最起碼的良知,隻會搶劫些路過的富商,維持山上的生活。


    漸漸的,這種不勞而獲的錢財讓所有人都迷失了自我,最後凡是路過的商人他們都會劫財。


    就這樣持續了七年,朝廷終於下決定心要清繳他們這些山匪,他們被迫一路逃命。


    路上,正好遇到了去上任的安木郡知府易朝。


    山頭的三當家是前朝時上峰的幕僚,見易朝隻帶了一小隊隨從上路,歹心漸起,打算取而代之。


    於是,就在那個荒郊野嶺,本該高興上任的知府,就這樣命喪黃泉。


    選來選去,眾人選了個子和年紀都差不多的佟韌來假扮知府。


    “你是如何做到一直留在安木郡的。”


    大乾朝官職的任期一般是三年,戶部根據考核會上報皇上,合格者要會回都城述職,要麽就升職了,要麽就換個地方任職了,沒有多少人會幾十年留在一個地方。


    “汪古,我發現了汪古的秘密。”


    好像是一下被這問題驚醒,佟韌已經閉上的雙眼裏眼珠開始不停的轉動,隱隱有些要醒的跡象。


    “那你們金鑼山在安木山的什麽地方。”


    好像也發現了佟韌的異樣,季長恒也急急的問起重要的問題。


    “嘿嘿,你們找不到,找不到就好。”


    心裏一鬆,佟韌腦袋一歪,昏睡了過去。


    “你這藥不行啊,怎麽才問了幾句就睡了。”


    周修齊不滿的跳腳,他還一個問題沒問呢,怎麽這人就昏睡過去了。


    “你真以為有這種說真話的藥啊,那是助眠的藥粉。”


    直起身,李均竹起身伸了個懶腰,外麵的天已經大亮。


    “什麽,沒有?”


    這相同的話來自季來陽和季長恒。


    無語的看著兩人,李均竹似笑非笑挑眉:“如果真有這要還了得,那隨便抓個敵國的細作,不就什麽都能問出來了?”


    “你這家夥狡詐的很,現在話沒問出來,怎麽剿匪。”


    季長恒也被傳染的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話裏雖然是疑問,可實際上他一點也沒擔心。


    就李均竹這個萬事周全的性子,看他這麽輕鬆,就知道這事他一點也不在乎。


    “南北,去看看問出來了沒?”


    早上抓的山匪肯定是知府跟金鑼山的聯係人,他們恐怕比這個好些年沒上過山的假知府了解多了。


    “遵命。”一邊拱手,南北一邊往廳外走。


    其實磨礪院真的有這種可以讓人說真話的藥丸子的,不過想到少主肯定是有自己的思量,南北決定還是當沒聽見好了。


    而真的不知道的李均竹還在扭著腰,跟季長恒商量著一會的打算。


    他們昨夜動作迅速,一夜過去了,守在各個路口的還沒傳出消息有人上山,這也給了他們不少的時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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