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門,幾乎人人都要脫的隻剩褻褲,所穿的中衣和單衣都要一點點的摸遍才行。


    看著抱胸站成一排排考生們,李均竹腦子裏想起的是那些女扮男裝進考場的段子。


    其他世界他不敢保證,可在大乾朝,他覺得根本沒可能。


    這也是為何過這兩道門要花上一個時辰的原因。


    雖說這都城的三月沒有多冷,可這半個時辰不穿衣服,不少人也冷的瑟瑟發抖。


    等終於胡亂穿好衣衫,進了考棚前,就是再一次的等待了,要等著後麵這批的學子一起檢查好,再進考棚。


    看馮程遠臉上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李均竹撞了撞他的肩膀:“以後天高任鳥飛,你還會呆在侯府裏?”


    “考完試,咱們一起回昆山縣,韓放他兩還在等我們呢。”


    重重點了下頭,馮程遠緊了緊手裏的考籃,他這輩子是沒什麽親緣了,以後的日子可不就是天高任鳥飛。


    傅院長說的對,他們東陽候府都隻把眼光放在了小小的內宅之上。


    殊不知,這侯府在這大乾朝不過就是曲曲的一畝三分地,好些人還看不上呢。


    心裏堵著的一口濁氣,終於吐出了胸口,馮程遠揉了揉自己的臉。


    餘光裏突然見到庚澤,就在後麵這批進來的人裏,不由自主的馮程遠就拍了拍李均竹。


    “瞧?庚澤。”


    瞟了幾眼進來的人群,李均竹嗤笑兩聲。


    這庚澤也真是無恥,年前出了那麽大的醜,隻消失了不過幾天,就又若無其事的來國子監了。


    麵對同窗們的指指點點,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也是被陷害。


    或許還是不知曉這事是李均竹幾人所為,回來之後也如往常一樣對課室裏的其他的同窗視而不見。


    若不是前次無意間聽見這家夥在背地裏詆毀王卓然,恐怕李均竹和庚澤還能維持著表麵的客套。


    難怪最近都城裏人人都傳王三小姐心思歹毒,不堪為妻。


    不過都是這小人在暗地和國子監的同窗們,說當日是王卓然贈荷包給自己,被拒絕。


    而看自己就是跟柳如霜多說了幾句話,就嫉妒心作祟,陷害了他二人。


    雖然這勳貴世家裏不少人都知曉那日之事,可這老百姓們不知啊。


    沒幾日這風言風語就傳遍了都城。


    作者有話要說:  《穿成反派後我沉迷種田》無cp文


    專注發家致富,家國情懷,已經開文了,大家快去瞧啊!


    第71章 會試2


    當時好不容易出了課室放風休整的李均竹聽見庚澤這□□裸的汙蔑。


    挽了袖子就衝上去與庚澤扭打在了一起。


    周圍同窗的驚叫引來了國子監裏當值的教習, 兩人被帶到了祭酒的麵前。


    最後還是文國公和傅長卿來把兩人領回去的。


    他現在還記得當時老師看著文國公說的話:“然兒的事,我們慢慢算。”


    回到府裏,李均竹還以為自己肯定會被一通臭罵。


    而老師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而後搖頭笑了笑,笑的他莫名其妙也不敢去問。


    周修齊領了差事, 早就沒回國子監了, 季來陽後頭聽說了此事之後硬是找了人套了庚澤的麻袋, 把人堵在小巷子狠揍了一頓。


    兩撥人算是徹底對立。


    “哼!”見到李均竹二人在前麵盯著自己看, 庚澤不由的摸了摸嘴角。


    前些日子被打的淤青還沒有散去,今日為了掩飾這痕跡還用了不少柳如霜的香粉遮蓋。


    害得他這一路走來受到不少人的側目,甚至還有人小聲議論他是不是剛從脂粉樓裏趕過來的。


    眸光一沉,李均竹一瞬不瞬的盯著庚澤瞧了半晌, 突然笑開了來。


    現在他才算是了解了老師所說的慢慢算,敢情這是把這攤子事甩給了他。


    身子不由一震,庚澤心猛的一緊,不由的垂下頭去, 隻盯著自己腳麵,不敢再看二人。


    “人齊了,進吧。”士兵的聲音傳來, 李均竹收回心神,專心致誌的找自己的號房去了。


    同郡城的人都被打散到了各排考棚。


    與馮程遠交換了個眼神,李均竹鑽進了自己的號房, 打量著這個自己斷斷續續要呆七天的地方。


    打掃好了這個明顯比府試時好了不是一星半點的號房, 李均竹合衣躺在桌椅後的床板上。


    現在的李均竹身高大概一米七幾了, 沒想到竟也能曲腿躺在這上麵。


    呼——終於不用擔心晚上休息不好了。


    遠遠的還能聽見士兵們大喊的聲音,與考棚裏靜悄悄的聲音相得益彰,竟奇怪的和諧。


    李均竹枕著手臂,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夜除了發夜飯之時李均竹醒了回,就著碗開水,吞了一張發硬的炊餅,其他時候他都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渾身酸痛的醒來,精神頭意外的不錯。


    在看看對麵的考生在床板上翻來覆去的樣子,對自己的適應能力還比較滿意。


    第二天一早的早飯就是昨夜發的餅子,熱水由官差們來添了一遍。


    把餅子泡在熱水裏,囫圇的吞了下去,舉手出號房洗了臉,就等著考卷下來了。


    不知是這幾年在國子監的積累日漸深厚,還是自己的空間裏看書的效果,或者就是單純此次的考題簡單了些。


    會試的第一場經義,他竟覺得比起府試時還簡單了些。


    不過在草紙上答好提之後,李均竹起身活動了下手腕。


    發現早上輾轉反側的考生,此刻青著一張臉,正不知從何下筆。


    再一看對麵側邊的考生,也一樣抓耳撓腮的一籌莫展。


    由此肯定了是前者之後,李均竹幾乎不在停歇,就著中午最好的光線,刷刷的謄抄。


    中途隻起身接了午飯之後,就沒在起身,連午飯冷了也沒搭理。


    而他對麵的考試隻欲哭無淚的看著李均竹刷刷不停的寫著。


    霎時,看著自己還一片空白的考卷,手裏的餅子也不香了。


    第三天,不知是上麵的意思還是考官體恤,這硌死人的餅子終於換成了饅頭,就著稀粥。


    第四日的算學更是李均竹拿手的,幾乎早上的題目一發下來,李均竹大半天就做了全部題目。


    在床板上閉目養神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開始謄抄。


    最後一場的詩,是李均竹頭疼的。


    不過好在有了空間裏的三千詩庫,看的多了,李均竹好歹也能流暢的寫出一首詩來了。


    第七天,最後一場的考卷被抬著箱子的官兵收好之後,幾年的會試算是正是結束了。


    不過大家還得等到全部考棚的卷子都收好之後才能排隊出考場。


    在考棚外,李均竹看到了蓬頭垢麵的馮程遠,兩人相視一笑,都被對方的邋遢樣給逗笑了。


    特別是馮程遠,平時都是由丫鬟們束發,這七天下來頭發跟披散著也沒區別了。


    再看看周圍的人,都好不到哪去。


    大家誰也別嫌棄誰了,連身上的餿味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一大群人湊在一起對起題目來。


    李均竹找了個牆邊的位置,也不管髒不髒了,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關在號房幾日,我都感覺自己的腿腳生鏽了。”扭了扭腰,馮程遠也靠著李均竹坐下來。


    “號房的日子我可真不想再經曆了。”天色看樣子已經快到酉時,太陽都歪歪斜斜的掛在西邊。


    捏著酸痛的雙腿,李均竹抬頭看著天。


    “咳咳,咳咳。”不停的咳嗽聲從遠而近。


    坐在院牆邊的考生們齊刷刷的朝著咳嗽的源頭看去。


    庚澤捂著唇,不停的咳嗽著,身上穿著的白衣也變成了黃色,看著是前所未有的邋遢。


    身邊坐著的一位衣襟大敞的公子不屑的嗤了一聲。


    李均竹正好坐在這堆公子哥們旁邊,看有人發出聲音不由的轉頭去看。


    “看什麽看,沒見過啊。”看李均竹轉頭去看他,這位公子哥沉著臉,一臉的挑釁。


    “你這人..”身旁的馮程遠下意識的想頂回去。


    “沒事。”安撫的拉住馮程遠的衣袖,李均竹對那位公子哥歉意的笑了笑。


    現在他們還在考棚裏呢,還是低調點為好,再說了這在李均竹看來也隻是很小的一件事罷了。


    見李均竹二人不再搭腔,這位公子哥轉頭又和人群裏的其他人說起了文國公府之事。


    抱著膝蓋,閑著也是閑著,李均竹也伸了耳朵聽那公子哥說話。


    庚澤跟柳如霜成親之後,文國公府可一日都沒消停下來,這世子夫人與柳如霜簡直是針尖對麥芒。


    世子夫人隔三差五的賞些小妾,通房什麽的給庚澤。


    柳如霜沒有辦法找婆婆鬧,就把氣撒到了這些小妾身上,這打死打傷的可不在少數。


    庚澤為了不得罪母親和夫人,在兩個女人之間天忙的團團轉,這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禿嚕。


    可轉頭這對妾通房什麽的該寵幸還是照做不誤。


    “哼,看他那病歪歪的樣,肯定就是精力全花在後院了。”鄙視的望了那邊一眼,這位公子幹脆把靴子也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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