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國中,騎兵較強的有秦、晉、燕,三國都地處北方草原,天然適合放牧和飼養戰馬。


    就像艦兵以楚、越為強一樣,這是地理因素造成的。


    而衛國境內沒有合適的地方建牧場,加上衛人普遍不擅騎馬,這使得騎兵建設起來很難。


    「嗯。」慕容野點頭。


    杜蓉送的小馬給了衛國組建騎兵的希望,如果千裏馬可以繁育成功,別的不說,戰馬質量先往上跨了一個台階。


    「黥鷹。」慕容野指節敲在桌上∶「是秦國的公子。」


    「啊?」時月一口米飯卡在喉嚨裏。


    「秦國?」


    時月放下碗筷,抓住慕容野的手,在上麵寫了個字∶「他說的是秦鷹,而不是黥鷹?」


    慕容野搖頭,笑∶「秦國,嬴姓趙氏,他原本叫趙鷹,在戰中犯刑,被剝去姓氏。」


    「以刑為姓,是為黥鷹。」


    「秦國啊。」時月端起碗,吃了兩口又停下。


    秦國啊,最後一統天下的秦國啊。


    按時月推測,這個時候離商鞅誕生還有大幾十年,此時秦國在位的君王也不如後麵幾個那麽有名。


    「秦君,勵精圖治,野心之君。」慕容野評價。


    「他為什麽犯刑?」時月問。


    「為了一個女人。」慕容野道。


    「弭兵之會後,秦楚站在一處,為的是共同抵禦強大的晉國。」


    「但聯軍出征期間,楚軍將領包胥玷汙了一個女子,是趙鷹的未婚妻。」


    「趙鷹在陣前斬殺了包胥,差點害兩**隊反目成仇。」


    「後來他親率騎兵衝鋒,帶著必死決心扭轉了戰局。」


    「歸國後,被剝姓黥麵,流放。」


    時月皺眉∶「這是個衝動的人啊。」


    慕容野用鼻子哼了一聲∶「孤若是他,斬殺包胥都是輕的。」


    時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慕容野繼續說∶「此人能征善戰,尤其擅長騎馬作戰。」


    「說起蠻秦。」慕容野摸了摸下巴∶「他們的騎術倒是一流。」


    時月心說來了來了,他這雁過拔毛的性子又來了!


    她邊吃飯,邊覺得胸口漲疼,停下來摸了摸。


    慕容野回神,眼神在她身上曖昧地流連∶「做什麽?現在還沒入夜。」


    「不是啊。」那種悶疼的感覺持續不斷。


    時月顰蹙眉頭∶「我好像……漲.奶了。」


    第95章 095


    慕容野一下望了過來。


    緩緩吐出一個音節∶「……嗯?」


    漲.奶?


    時月突然站起來, 快速說了句∶「你自己吃吧。」


    然後臉熱地跑回屋去了。


    她半個月前決定給棉棉斷奶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場麵, 有條不紊地開始準備東西。


    可是實在太痛了,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來愈痛。


    「啊……」


    時月捂著胸口,痛得呻.吟不止, 那種生理性的疼痛壓根沒法忍受, 尤其在那麽脆弱的地方。


    就像不小心撞到大拇指, 它迅速紅腫、脹痛起來一般。


    「叩叩」慕容野敲門。


    「出來。」


    時月將手裏的絹帛丟過去,生氣地說∶「你出去!」


    慕容野接住那條幹淨的絹子∶「疼得很厲害?孤幫你?」


    幫?


    時月老臉一紅∶「你要怎麽幫?混蛋。」


    慕容野按了她腦袋一下∶「想哪去了, 手拿過來。」


    他捏著時月的手號了半天脈, 可惜實在不擅長婦科,隻得悻悻鬆了。


    時月白了他一眼,虛弱道∶「熬點麥芽茶給我喝。」


    「好。」慕容野答應,轉身出去了。


    時月翻身躺下,難受地哼哼。


    棉棉剛被抱走的時候, 她還慶幸這臭丫頭終於可以不打擾她睡覺了。


    這才一個時辰沒看見, 忽然有點想她了。


    李錦樂那個毛手毛腳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順利把棉棉帶回去。


    迷迷糊糊間,肩膀被拍了拍,緊接著一股溫熱氣息貼近,慕容野在她鬢邊親了一口。


    「熬好了, 起來喝。」


    他做飯的技能在葉邑算是被全方位點亮了, 隻是愛麵子得緊, 不願意在外人麵前承認。


    時月睜眼才發現, 已經半夜了。


    「來。」


    麥芽茶有助於回奶,但這種自然規律性痛苦,起碼得忍受七天。


    時月渴了,一下喝了大半碗。


    麥芽的味道稍微有點甜,聞起來像春天躺在麥苗地裏,清新又舒暢。


    時月把碗還給他∶「夜深了,你不回去啊?」


    「春花節,朝中休沐三天。」慕容野道。


    春花節沒有固定的日子,什麽時候發現田間地頭的野花開了,什麽時候慶祝這個節日。


    春花節後大約十天就是春耕大典,屆時人們會載歌載舞,以更盛大的儀式來慶祝春天到來,祈求新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春耕大典,你不很忙嗎?」


    慕容野「嗯」了一聲,又說∶「流程是每年都做的,他們要是做不好,朝中真是白養他們了。」


    「噢。」時月點頭。


    「春耕大典之後。」慕容野端正地坐在床邊,雙手扶膝。


    「我們就大婚,如何?」


    大……婚?


    時月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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