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像有靈性似的,撒開丫子朝時月奔過來。


    大腦袋在她手裏用力蹭。


    「你……你幹了什麽呀。」時月心疼地看著一地狼籍,還有被抬走救治的馴馬官。


    小馬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馴馬官的鞭子將它抽得皮開肉綻。


    「走走,我牽你去上藥。」時月牽著它。


    「啪啪啪。」一陣掌聲。


    一個穿著短打的高大男人站在時月他們麵前,他的手臂上滿是虯結的肌肉。


    「你的馬很不錯。」


    時月抬頭望向他,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額上有一個黥字。(音∶情)


    受過黥刑的人——罪犯。


    時月腦海中對此人有了初印象。


    「我叫黥鷹。」


    「可以看看你的馬嗎?」


    時月將馬韁遞過去,李錦樂攔住∶「你真給他啊?」


    「一個不明身份的人。」


    「錯了,二哥。」時月搖頭,看著他手上的桶,裏麵有刷馬的工具。


    「他在上駟處做事。」


    黥鷹接過小馬,摸了摸它的頭,像是看見一個美麗的姑娘。


    「我可以騎它嗎?」


    時月點頭∶「它受傷了,如果它不願意的話,你不可以。」


    「要上戰場的馬,不應該懼怕這點小傷。」


    說罷,黥鷹一把拽住馬韁,姿勢嫻熟地翻身上馬,一氣嗬成。


    小馬很討厭別人騎它,黥鷹一上來它就想故技重施,把這人甩下去。


    沒想到黥鷹的控馬技術比馴馬官的好多了,不論小馬怎麽甩,他依舊穩穩地坐在上麵。


    跑了幾圈下來,小馬累壞了,也學乖了。


    黥鷹將小馬騎回來,停在時月麵前。


    「好馬!可惜沒有一個配得上它的主人。」


    李錦樂當時就火了∶「我妹妹配不上它,你配得上啊?」


    時月拽住他∶「你說得對,一匹好馬應該在沙場草原馳騁,而不是跟著我種地、拉磨。」


    「可是千裏馬太稀少了,有也是貴族們的玩物,活在後院馬廄裏。」


    黥鷹居高臨下望著她。


    時月問∶「你知道千裏馬為什麽稀有嗎?」


    黥鷹答∶「發.情少。」


    普通馬兒,母馬一年發.情一次,一次懷一年,產一胎。


    而千裏馬的母馬,三五年都不一定發.情一次,而且公馬也是有發.情期的,並且兩種性別的馬,發.情期往往不在同一時期。


    這就造成它的數量奇低。


    「你身下那匹,今早剛剛發.情。」


    時月說∶「我正是拉它來配.種的。」


    黥鷹皺眉∶「可是上駟處並無母千裏馬。」


    「誰說非要母千裏馬,隻要是母馬就可以啊。」


    黥鷹恍然大悟。


    人們明白雜交的概念,最早是體現在動物上,比如為君王培養戰馬的上駟處。


    隻是千裏馬太稀少,而且長相奇特,馴馬官們就下意識沒將它當作普通馬。


    黥鷹牽著千裏馬∶「那就試試吧。」


    太僕連滾帶爬跑過來∶「您受驚了!」


    「是不是這個奴隸沒把馬看好,才害您受驚?夫人別怕,下官立刻懲罰他!」


    「來人啊,將黥鷹關進去,餓他三天三夜!」


    「太僕大人,不是的。」時月阻攔。


    黥鷹被幾個小卒扭住雙臂,臂上肌肉猛地隆起,力氣很大。


    李錦樂後退了小半步,嘶……這若是一拳打下來,他焉有命在?


    時月生氣了∶「太僕大人,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


    「夫人,你不知道,奴隸最是狡猾!」


    「他被分來上駟處做事已是榮幸,不好好幹活,反而投機取巧想在您麵前出風頭。」


    「這樣的風氣不能養成。」


    「來人,押下去!」


    黥鷹一把掙脫押著他的人∶「我自己走。」


    他瞪了一眼太僕,又看了眼時月,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小馬不停地刨著馬蹄。


    時月嚐試帶小馬去配.種,但是小馬看不上任何一位「姑娘」,每每就在馬廄前。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折騰了一天,時月筋疲力盡,隻好拉著小馬回去。


    桑村,她的小屋裏燈火通明,院子裏停著馬車。


    李錦樂高興地說∶「殿下來了!」


    「這幾天春花節,朝中休沐三天,妹妹,把握住啊。」


    李錦樂朝她打眼色∶「要不要我把棉棉抱走?阿娘特別想她!」


    時月揚起嘴角,推了李錦樂一把∶「你在說什麽呀。」


    不過,時月想起一件事∶「二哥,棉棉可能真得給你抱回去帶幾天。」


    「真的啊?」李錦樂喜出望外。


    「太好了!阿娘一定特別高興。」李錦樂傻嗬嗬的,多問了一句∶「不過,為什麽啊?」


    時月搬開自家柴門,棉棉躺在搖籃裏,拽著小季益的袖子,朝人家吼∶「啊~啊~」


    小季益一手捂著耳朵,另一手快速寫著作業。


    「半歲了,她該斷奶了。」


    慕容野端著一盆鯽魚湯從灶房裏出來,冷不丁撞見時月兄妹。


    時月挑眉,李錦樂像見了鬼一樣∶「殿下!」


    他、他在幹什麽?


    燒火做飯嗎??


    慕容野冷靜地說∶「赤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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