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時老闆就當嬸子沒提過……」


    忽然,門被推開,慕容野探出半個身子∶「孩子哭了。」


    謝大嬸∶「??」


    時月正好找到理由,站起來準備送客∶「嬸子,你看我這。也沒能好好招待你。」


    謝大嬸還算識趣,立即準備告辭了,隻是小眼神一直打量著慕容野。


    時月原想送她出去,被他攔住∶「我去,你回去哄孩子。」


    這男人長身玉立,帶著與眾人不一樣的氣質,謝大嬸有些忐忑。


    時家住著個娃娃臉的小年輕,村裏人都知道,聽說那是時老闆的親戚。


    但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男人,很多村民就不認識了。


    臨出門前,謝大嬸小聲問∶「小夥子,你和時老闆……」


    「是什麽關係啊?」


    怪隻怪慕容野的相貌太優秀,比城主家的小少爺還要貴氣幾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在時家住的這些日子,早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不少大姑娘明裏暗裏地打聽著,以為又是時老闆的什麽親戚呢。


    慕容野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門上,聲音沉穩有力∶「聽聞楚國有律法,男子有二十當婚,否則會有懲罰。」


    「還是盡早給你侄兒相個合適的。至於她——」


    「就不用惦記了,你們也惦記不上。」


    謝大嬸聽得迷迷糊糊,問∶「你到底是誰啊?」


    慕容野合上門∶「她亡夫。」


    .


    時月正在仔細察看看謝大嬸送來的衣服。


    慕容野回來了,時月抬頭∶「你騙我幹嘛啊?」


    棉棉根本沒哭,小季益也睡得正香。


    「怎麽?不然你還想繼續聽她那孔武有力的侄兒?」慕容野居高臨下看著她,聲音帶著些許冷意。


    時月白了他一眼∶「又陰陽怪氣的。」


    「吶,你的。」說著,時月從衣服堆裏拎出兩件,是一套中衣。


    赤金和白銀不在,慕容野差點生活不能自理,外袍還有兩件,貼身的寢衣隻有一套。


    偏時月也不會做,隻好拿了尺寸去找謝大嬸裁。


    料子和兩個孩子的一樣,柔軟親膚。


    慕容野接過來一看,挑眉。


    「別誤會啊,最近你跟棉棉睡,我總要讓小丫頭跟一個幹淨的人睡啊。」


    時月解釋道,忽然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站起身∶「你看孩子吧,我做飯去了。」


    這好像是兩人認識這麽久,時月第一次給他送東西,慕容野內心雀躍,表麵雲淡風輕。


    展開衣裳,在腿上比了比∶「短了點。」


    時月一看還真是,褲管短了一截,懊惱地說∶「謝大嬸定是做成了十六的尺寸,明明給過她尺寸的呀……」


    「這怎麽辦?我拿去給她改?」


    「然後順便去聽聽她侄兒?」慕容野反問,將衣裳搭在臂彎∶「算了,將就穿。」


    他長這麽大,估計第一次穿如此寒酸的褻.衣。


    時月拍拍他手背∶「等開年了,我去布莊問問他們的裁縫,到時候給你做套新的。」


    穿什麽慕容野倒是不在意,如果需要的話,不穿也是可以的。


    但李時月的態度讓他很受用,他揉了揉她的小手。


    「我去幫你。」


    明天就是除夕了,時月沒有祭神的習慣,但還是準備好好做一頓年夜飯的。


    她從把冰在雪裏的豬肉泡在熱水裏化凍,又叫慕容野去挖一些荸薺過來。


    不一會兒,他拿了幾頭大蒜回來。


    「這是大蒜呀。」時月看了一眼,差點被他氣到。


    「夫子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說的就是你吧?」時月搖搖頭,拉著他走到雜物房,準備教他認識各種蔬菜。


    「荸薺在這裏,是黑色的,削出來白瑩瑩、甜絲絲的,形狀像馬蹄,」


    「所以也叫馬蹄。」時月挖了十幾個荸薺出來,順便刨了一頭薑。


    因為一直埋在沙土裏,荸薺和薑都很新鮮。


    「啊,這個冬筍放了好久一直都沒吃。」時月又往筐裏撿了兩個筍。


    綠油油的蔬菜們隔著窗戶在曬太陽,時月指揮慕容野把另外幾箱換過來曬。


    「冬天裏的太陽太珍貴了,要輪著曬,要不長不大。」


    雜物房裏因為這些小蔬菜顯得生機勃勃,時月拿得差不多了,讓斷後的慕容野鎖門。


    豬肉化凍還需要一點時間,她將筍交給慕容野,自己端著荸薺和盛滿水的小陶碗∶「咱們擇菜去。」


    要是半年前,慕容野肯定想不到,他有一天會和李時月坐在水井邊擇菜。


    還那麽自然而然。


    水井終年不凍,打上來後時月將手伸進去,舒服地嘆了一聲∶「好暖和呀。」


    可惜這暖和是暫時的,而且沾了水以後會冷得更明顯,沒削幾個荸薺,時月的手已經通紅了。


    慕容野已經剝完兩個筍,看見她通紅的手,忍不住說∶「我來。」


    馬蹄好吃但是不好削,需要先切掉兩頭,再慢慢削掉中間的皮,削好後的馬蹄很容易氧化,需要泡在水裏。


    有他代勞,時月樂得清閑,倆手踹在袖子裏,像孩子一樣晃著腳丫∶「洗幹淨可以吃呢,清甜,像梨子一樣。」


    荸薺含有一點澱粉,把泡著的水弄得有點混濁,慕容野從水裏捏起一枚,遞到時月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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