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夫人是魯公新納的美人,十分與眾不同,魯公很是疼愛。」


    魯公對木夫人已經不止是對妾那種疼愛了,更像對一個謀士。


    公室孱弱,朝臣不將魯公當一回事,有「三桓勝,魯如小侯,卑於三桓之家」的民間閑話。


    「近日,季氏忽然對魯公恭敬起來,想來是這個木夫人之功。」


    「木?」時月喃喃。


    李去掉子,可不就是木?


    時月肯定∶「這個木夫人,十有八.九是她。」


    慕容野緩緩點頭,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要沐浴嗎?」


    「嗯?」時月抬起吃飯的臉,沒適應他轉得這麽快的話題。


    「要!」


    泥坑滾了一圈,時月自己都嫌棄自己。


    真不知道慕容野怎麽允許她上.床的,這人不是有潔癖嗎?


    太子宮裏有一方浴池,不是很大,但常年有熱水。


    時月高高興興地準備洗澡,忽然發現慕容野也跟進來了。


    「孤怕你淹死。」慕容野解釋道,耳根微微發紅。


    時月∶「……我有婢女。」


    「她們照顧不周。」


    拉倒吧,這人也沒周到哪去好嗎。


    慕容野讓她們出去,窸窸窣窣開始脫衣裳,時月一回頭,看到他白花花的胸膛∶「別……」


    她、她有點暈肉。


    「孤剛才,去見了墨子期。」


    慕容野看了一眼她,跨進浴池,微燙的水燙得他靈台清明。


    「哦……」時月背對著浴池∶「你去見他幹嘛?」


    「月見。」慕容野用眼神描繪著她的背影,從削瘦的肩,到腰。


    「你還有一個名字,叫月見?」


    時月回頭,慕容野隻給她留了個背影。


    她繞到另一邊,看著慕容野的臉色∶「你跟他說什麽了?」


    「緊張了?」慕容野問。


    原本在墨子期那還沒有那麽惡劣的心情,麵對她有些急的口氣,終於繃不住了。


    水花撲騰,慕容野直起身子,攬著時月的脖子。


    「李時月。」


    時月先是被他的手燙了一下,視線忍不住向下,看向他**的線條,暗啐一聲∶「老流氓……」


    「你一貫聰明,不會沒看出姓墨的,對你的企圖吧?」


    企圖?


    時月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是你師兄?」慕容野問,補充了一句∶「孤問過李丞相了。」


    時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那寧可真是沒問對人,李丞相知道個啥嘛。


    「說,知道還是不知道?」


    時月甩開他的手∶「知道知道。」


    原本她沒有往那方麵去想,而是醒來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墨子期說「這次師傅想跟你一起離開師門」。


    也暗示得太明顯了好嗎。


    墨子期……大概喜歡原主這個小徒弟吧。


    師徒戀什麽的,嘖嘖……刺激。


    慕容野眼裏沒什麽溫度∶「你知道?」


    「知道,你倒是沉穩。」


    時月被他的口氣弄得不太高興∶「那我要怎麽樣?跟他大鬧一場,還是跟你大鬧一場?」


    被她頂了一句,慕容野那個怒火就差頂破天靈蓋了。


    他怒極反笑,咄咄逼人∶「你同我發什麽脾氣?可是見過了光風霽月、溫和有禮的……想換個口味了?」


    這什麽跟什麽啊?


    時月覺得他不太冷靜,不適合說話∶「你好好洗,等你冷靜再說。」


    「回來!」


    慕容野從池子裏邁出來,打橫抱起了時月∶「收拾不了你了還!」


    說著,他轉身將時月抱進水裏。


    池子的水不深,坐著也就到肩膀,但是時月等於躺著被他放進去了,一入水就撲騰著摟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慕容野!」


    「你要跟我同歸於盡是咋地!」


    第62章 062(一更)


    兩人四目相對。


    時月的手動了動, 這水也不深,腳下尋到落腳點後, 就鬆開了他。


    「跟孤說說,你師門的事。」慕容野在她身後開口。


    時月回頭∶「師門?」


    「你從未對孤說過你的身份。」


    時月∶「……」不是她不想說, 是她也剛知道不久好嗎。


    「我忘了。」時月老實說。


    那些屬於原主的記憶, 早隨著原主消失而消失了。


    「忘了?」慕容野心頭無名火起, 一手搭在池壁上, 半垂著眸。


    「李時月,你是不是特別擅長忘些什麽?」


    從與他的事, 到墨子期的人。


    慕容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忘了,還是下意識的說謊和逃避。


    隻覺得她麵對自己時, 不誠。


    時月又被他的話堵得十分憋屈。


    什麽叫她擅長忘記些什麽,這是她想忘的嗎??


    「好,舊事不提, 提些你能記住的。」慕容野抬眼。


    「那晚, 你二人說什麽了?」


    時月一愣, 那晚?


    一起掉進坑裏那一晚?


    「嚴格來說,我們沒說什麽。」時月說。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墨子期確實說了點莫名其妙的話,但因為時月沒有追問,他也就沒有詳說。


    迄今為止, 時月對「她」和墨子期那些往事還是兩眼一抹黑好嗎……


    太慘了, 當事人明明不知道, 偏偏所有人都認為她在隱瞞、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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