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邵英華伸出手,擋在了蘇天麵前。


    他彎起嘴角,笑容卻沒有一點溫度,說出的話,卻讓傑克瞬間變了臉色,“傑克先生,蘇天先生說,從去年八月開始,華國一直在接受興奮劑檢查,從來沒有停止過,具體的檢查數字我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根據數據顯示,華國接受興奮劑檢查的次數,是全世界最多的。”


    傑克也冷了臉,他看出邵英華不好對付,把矛頭又指向了蘇天,“我問的是蘇天先生,沒問你!”


    邵英華笑了,“我是蘇天先生的翻譯,我所說的,即代表了蘇天先生,不信,你可以問問蘇天先生。”


    還用問嗎,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傑克咬牙,轉了轉眼珠,計上心頭,又追問道,“檢查次數最多,又不代表你們這次參加奧運會,就一定沒有使用興奮劑,說不準是你們用了什麽手段。”他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我記得你們華國有個成語,叫瞞天過海,是這麽用的吧?”


    邵英華淡淡一笑,絲毫沒有被傑克的咄咄逼人而嚇住,他單手背在身後,風度翩翩,氣質卓然,“傑克先生,我們華國還有一個成語,叫惱羞成怒,我覺得用來形容你,十分貼切。”


    “噢,對了。”邵英華一副想起了什麽似的的模樣,握拳拍了拍腦袋,“我記得米國的蘭德選手,在四年前的日國奧運會,就被查出過使用了興奮劑吧。”


    “再送你一個成語,叫做以己度人。”邵英華嘴角的笑容,宛如一把刀子,插進了傑克的心裏,“這個成語的意思是,自己做了,就以為別人也做了。”


    他伸出手,一副客氣有禮貌的模樣拍了拍傑克的胸膛,“傑克先生,華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你說是嗎?”


    第80章 邵思白   邵英華思念白月


    傑克聽不懂什麽是以己度人, 但是邵英華翻譯的通俗易懂的大白話‘自己做過,就以為別人也做過’,他是一字不落, 全都聽明白了。


    “你!”他伸手指著邵英華,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陰狠。


    “你什麽你!”孫越和衛國利一左一右站在邵英華身側,其他代表團成員也圍了過來。


    傑克見人多勢眾, 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連相機都忘了拿。


    等傑克一走, 眾人就湊到邵英華身邊,你一句我一句地道, “英華, 你真是太厲害了, 英語說的那麽好。”“而且腦瓜子靈,要換做是我,肯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真給我們國家長臉。”


    一旁隨行負責拍攝的華國記者也將邵英華剛才那番鏗鏘有力、有理有據的問答給記錄了下來, 打算把影像傳回國內,讓大家看看,他們華國人,在麵對那些無理的外國人時,是怎樣的風采。


    邵英華謙虛地擺擺手, “謬讚了,換做是大家, 也一樣能處理的很好。”


    那倒是真的,能被崔老挑選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庸才。


    蘇天上前一步,握住邵英華的手,激動地道, “還好有你在,剛才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他一向笨嘴拙舌,傑克的問題又十分尖銳,萬一回答的不好,簡直是給國家抹黑。


    好在有邵英華在,蘇天是真的真的慶幸得不得了。


    邵英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到酒店,小張端出了一盤餃子,“瞧瞧這是什麽!”


    “餃子!”孫越驚喜地湊上前。


    米國不過華國人的節日,國內這個時候想必已經家家戶戶團圓,吃餃子放鞭炮,而他們在國外,隻能看到一片漆黑和寂靜。


    本以為這個跨過七十和八十年代的春節就要這麽悄然無息地過去了,沒想到小張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一定是崔老和代表團領導安排的,大家欣喜地看向兩人,果不其然,在他們的眼裏看到了笑意。


    小張揮開孫越的手,“洗手沒有就想吃,我就下了這麽一盤。”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想吃就自己去後廚包啊,啥餡料都有,我剛還瞧見了,有韭菜豬肉餡,玉米豬肉鮮,好像還有蝦仁香菇餡。”


    “好嘞。”邵英華第一個挽起袖子,調笑道,“好久沒包餃子了,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整個代表團幾百號人,光憑小張和其餘後勤人員,肯定包不來這麽多的餃子。


    崔老想了一個好辦法,備好麵皮和餡料,讓大家自己包,省時省力,上菜還快。


    等晚上開了宴,每十個人圍著一個火鍋,旁邊放著幾盤包好的餃子,還有各色蔬菜,肉丸也給做出來,盛了滿滿一大籃子。


    大夥的手藝有好有壞,包出來的餃子自然不全是好的,像孫越這等廚藝差,沒怎麽進過廚房的,包出來的餃子有的開縫有的散架,連帶著火鍋也成了一鍋餃子湯。


    不過沒人介意,個個吃的滿頭大汗,歡快不已。


    代表團領導端起杯子,裏麵盛的是可樂,“我以可樂代酒,敬小蘇一杯,為國爭光,好樣的。”


    蘇天拘謹地端起自己的可樂,回敬道,“謝謝領導,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夥都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私底下,蘇天也敬了邵英華一杯。


    等散了宴,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不能鬧得太晚,米國人可不過春節,有些選手明天還要參加其他比賽。


    邵英華和衛國利還有孫越正準備回房休息,就被崔老叫住了,“英華,你來我房間一趟。”


    邵英華看了衛國利和孫越一眼,兩人朝他擺擺手,“去吧。”


    跟著崔老去了他的房間,剛坐下,崔老就大力地誇讚道,“你今天做的很好。”


    邵英華微微一笑,“套用蘇天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崔老笑著搖搖頭,“真是,那小子也是個愣頭青,大領導誇他,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場麵話。”


    “愣頭愣腦就來了句,他應該做的,人領導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點了點邵英華,“你呀,你可別跟他學。”


    又笑看了邵英華一眼,“不過隻看今天傑克那件事你處理的,就知道我是白擔心,說實在話,當時我也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當時場麵危急,崔老都做好了自己上去救場的準備。


    但是那樣不免給人留下一個印象,就是華國年輕人撐不住場麵,還要年長的來撐場。


    畢竟蘇天自己就答不出來,要邵英華幫忙,萬一邵英華還答不出來,再找人救場,多丟份。


    還好最後事情圓滿解決了。


    想到這,崔老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的很慶幸,選了你來參加米國奧運會,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從邵英華對傑克的回答裏,華國興奮劑檢驗次數那一段,就知道邵英華一定下足了功夫。


    一般的年輕翻譯,都隻會在英語上麵下功夫,想當然地認為,隻要英語說得好,說的熟,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孰不知走進了一個誤區,英語說的再好,說不到點上,一點用都沒有。


    邵英華則不同,來之前,他就找了很多有關奧運會的資料,仔細研讀,才能在傑克的咄咄逼人之下,鏗鏘有力地反擊。


    邵英華彎起嘴角,“也正是崔老您選擇了我,所以我才會加倍的努力。”


    崔老笑著點了點他,“你呀你,不過有了這次的事件,一定能給你的履曆上添上豐富多彩的一筆。”


    邵英華沒注意到隨行記者,崔老可瞧見了,想也知道,這段影像傳回國內,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聽完崔老的盛讚,邵英華也隻是笑了笑。


    崔老對他這副謙虛的態度更有好感了,想了想之前一直在考慮的事,終於下定了決心。


    .


    國內也在熱熱鬧鬧地過著春節。


    白家四口人圍坐在桌前,也吃起了火鍋,和食材單調的米國不同,待在國內,又是過年,想吃什麽,應有盡有。


    白月早早就做好了一桌豐盛的菜,用紅燒豬蹄,鬆鼠桂魚,白切雞,醋溜白菜,鍋包肉炒粉絲……,有魚有肉,有葷有素。


    白父坐在桌前,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也就是過年,白母才不拘著他,當然要趁著這時候好好喝一頓。


    白月吃完飯,給小囡囡喂完奶,就忍不住想,邵英華在米國那邊,怎麽樣了。


    本應是家人團聚,舉國歡慶時,卻在千裏之外的米國,應該是冷冷清清,早早的就睡了吧?


    白勇見她思緒恍惚,想了個主意,“走,我帶你放鞭炮去,給小囡囡也看看。”


    白母趕緊攔下,“放什麽鞭炮,嫌外麵還不夠吵嗎,萬一把小囡囡給嚇著了怎麽辦?”


    被他們這一打岔,白月也忘了剛才的事,笑著道,“沒事,我記得買來的鞭炮裏有啞聲的,隻會發亮的那種,放那個。”


    小囡囡似乎聽到了大人們的話,握著小拳頭虛空晃了晃。


    白勇驚喜道,“小囡囡說她也想看放鞭炮呢!”


    白月彎起嘴角,抱著小囡囡,“成,咱就看舅舅放鞭炮。”


    白勇放好了炮,外麵的煙花炮竹聲也同時響起,火樹銀花不夜天,五彩斑斕的煙花,將天空照的猶如白晝。


    小囡囡窩在白月懷裏,小小的嘴唇嘟了嘟,喉嚨裏發出幾個不明意味的音節。


    白家人沐浴在焰火之下,享受這一年一度,難得的熱鬧。


    .


    等邵英華的信寄回過內,小囡囡已經會睜眼了,她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一刻也歇不下來。


    實際上小孩子在這個階段還看不到什麽東西,隻是模模糊糊的,其實是看了個寂寞。


    白月摸了摸小囡囡的衣服,裏外都是溫的,又給她添了一頂毛線帽。


    就聽見外邊傳來郵差的聲音,“有你們的信!”


    白母忙道,“來了來了,是香港的信吧?肯定是春妮這孩子又來信了。”


    郵差一邊簽收一邊搖頭,“是米國寄來的。”說完,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


    這家人真是好運,又認識港城的人,又認識米國的人。


    “米國!”白母一拍大腿,連忙喊白月出來,“快來快來,英華來信了。”


    白月在屋內也聽到了,她十分激動,這還是邵英華去了米國之後,第一次來信。


    接過信封,抱著小囡囡,抖著手慢慢拆開。


    信封裏隻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麵寫了三個字,邵思白。


    白月忍不住輕咬下唇,埋怨道,“真是的,好不容易來一封信,就寫了三個字,怎麽,寫信要錢啊。”


    又道,“沒頭沒尾的,還好我聰明,一看就知道是小囡囡的名字,邵思白,邵思白,還別說,真是男女通用,朗朗上口。”


    話音剛落,就瞅見白母和白勇看著她笑。


    白月茫然地摸摸臉,“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白勇促狹地笑道,“你再念幾遍,還沒明白什麽意思?”


    白月挑挑眉梢,又念了兩遍,“邵思白,邵思白,怎麽了?不好聽嗎?”


    剛說完,自己便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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