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摸了摸鼻子,“好吧,當我沒說。”


    白父和白母也知道他這是關心則亂,白母拍了他一把,“在醫院呢,瞎說什麽,到時候別等護士去紮你妹了,我讓護士給我根針,我都想紮紮你的腦袋,看看裏邊會不會漏出水來。”


    白父也急,站起來就團團轉,“那咱們這麽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要不我跟護士申請,去裏麵陪產。”


    白母嗔了他一眼,“你是男人,要陪產也是我去陪產,但是產房就這麽大,人多手亂的,囡囡還要分心給我們,倒不如讓她一個人進去,反而還輕鬆。”


    “不過。”白母一拍大腿,“你提醒我了,生孩子短則幾個小時,多則半天或者一天,囡囡在產房裏待這麽久,出來肯定餓了,等會我回去煮點營養粥帶過來。”


    又推了白勇一把,“你去給寶寶買衣服,奶瓶什麽的,反正去店裏問,隻要是新生兒用的,都給買一套回來。”


    白勇匆忙點點頭,剛準備走,又給白母拉住了,“記著,家裏不缺錢,要買就買質量好的。”


    白勇哭笑不得,拉開白母的手,“媽,你真是,難道我還會虧待妹妹和小外甥還是小外甥女嘛。”


    想想也是,白母點點頭,又不放心地叮嚀了一句,“我是擔心你給人騙了。”


    白勇摸了摸後腦勺,再讓白母說下去,他別想走了,趕緊抬起腳,匆匆下了樓。


    白父看了眼兒子的背影,問道,“那我呢?”


    白母瞅了眼白父,“你呀,就在這呆著,萬一等會護士出來說有什麽事,你在這撐著,也有主心骨。”說完,又“呸呸呸”,拍了幾下嘴,“我瞎說什麽,哪會有什麽事。”


    白父點點頭,欣慰地看向白母,“你呀,才是咱家的主心骨,剛才我跟兒子這麽慌,你一安排,不就井井有條了。”


    白母扯了扯嘴角,“行了,別拍我馬屁,我趕著回去煮粥給囡囡喝。”


    產房裏,白月覺得腰都要斷了,她頭上、身上,都是汗,看向護士,“護士,還有多久才能生下來啊?”


    護士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月,“你這還早呢,才開了三指,我勸你啊,別喊那麽大聲,留留力氣,待會才有力氣生小孩。”又道,“不要高喊,但是壓低聲音喊幾聲還是成的,也能緩解緩解疼痛。”


    聽了護士的話,白月果然不喊了,她緊緊攥著床上的白色床單,腰仿佛被人劈成了兩半,劇痛之下,痛罵出聲,“邵英華你個沒良心的,我拚了命給你生孩子,你卻不回來看我一眼,你個臭不要臉……”


    罵出聲了,心底也痛快了,心裏的鬱結就跟開了口的小溪似的,潺潺流走。


    也不知為何,越罵身上仿佛越有勁,白月見狀,罵的更痛快了。


    等白勇買好新生兒用品回來,就聽見產房裏傳出的白月的痛罵聲,不由得一臉懵,“怎麽了這是?”


    白父擺擺手,“鎮定點,正常現象,想當初,你媽生你的時候,罵了我一整天,從我往上數,祖宗十八代,連帶著改嫁出去的二舅奶奶也沒饒過,都罵了個遍。”


    白父想了想,又拽出一個專有名詞,“後來我聽人說,孕婦這麽喊,是緩解、緩解那啥。”他停頓了片刻,才道,“心理壓力。”


    “總而言之,別擔心,你看,連護士和醫生都沒說什麽。”


    聽完白父的話,白勇懵懵地點點頭。


    等白母煮好粥回來,就見到父子兩坐在產房前的長椅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不已。


    又聽見產房裏突然傳出一聲白月的痛呼聲,緊接著,一個白衣護士推開門,一臉喜意地走了出來,“生了,生了!”


    白父、白母、白勇,三人連忙站起身,圍著護士道,“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生了個女孩!”白衣護士喜氣洋洋,但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說話的聲音都變低了。


    如今大部分人家都重男輕女,前陣子她接產過一對小夫妻,裏邊的妻子也是生了個女孩,丈夫一聽,直接甩手走人,隻留下她們這些醫護人員,看著產房裏的母女二人,麵麵相覷。


    現在裏邊產房的孕婦,也是生了個女孩,她就不由得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沒想到白家三人聽到生了個女孩,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喜氣洋洋,白母更是雙手合十,對著空中拜了拜,“女孩好,女孩好,女孩是貼心的小棉襖。”


    見狀,白衣護士才敢放開心思,連忙恭喜起來。


    白母從口袋裏掏出紅包,遞給白勇,“你去,送給醫生和護士們,給大家討點喜氣。”


    她回四合院不僅僅是煮粥,還回去準備了紅包。


    雖說給不給紅包,人家醫護人員的照顧都不會打折扣,但是給了紅包,一來能讓大家都沾沾喜氣,二來,怎麽也能多看顧幾分,所以權衡之下,白母還是準備好了紅包。


    白勇接過紅包,先遞給了白衣護士一個,“那個……剛才我說的什麽紮針的事,你就當我亂說的,別放在心上,我妹能平安生產,真的多虧你們了。”


    也是巧,出來報喜的白衣護士,正是剛才聽到白勇胡言亂語的小護士。


    白衣護士接過紅包,隨手揣進兜裏,“你呀,幸好是我聽見了,才不跟你計較,以後出去,別亂說話,我們安平醫院,可從來沒有紮病人這一說。”


    她說著,抬起頭打量了白勇一眼,這一看,不得了,眼前的男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一看,就讓她紅了臉。


    見白衣護士收了紅包,白勇又絮絮叨叨道,“剛才我媽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她不是重女輕男,咱家啊,既不重男輕女,也不重女輕男,那是一視同仁,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這人,怎麽拉著她一直跟她說家裏的事!


    孰不知,白勇這是高興的,心裏又驚又喜,隨便拉著個人,就開始嘮叨。


    被這麽個帥氣的大小夥子拉著說話,白衣護士臉上染了兩抹紅暈,猶如紅蘋果一般。


    白母禱告完,一眼掃過去,白勇還在拉著人護士說話,趕緊叉起腰,“你幹嘛呢這是,不是讓你送紅包去嗎?”


    白勇摸了摸鼻子,忙應聲道,“哎,我這就去。”


    白衣護士看著他的背影,這就是不重女輕男嗎?


    忍不住笑出了聲,臉更紅了。


    第78章 鼓勵   金牌,一定是你的


    白月睜開眼, 就見到一片純白,昏迷前,她隻聽見護士喊了一聲, 生了個女兒。


    “醒了!”白勇驚呼道。


    白母嗔了他一眼,“你小聲點,旁邊還有其他人呢。”說完, 掏出幹毛巾, 替白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白月搖搖頭, 因為力竭, 搖頭的幅度都很小, “餓倒是不餓,就是渾身發熱,想洗澡。”


    “不能洗澡, 你這是產褥熱,隻能忍著了,等出了月子,想怎麽洗怎麽洗。”白母道。


    白父抱著一個裹著粉紅繈褓的小嬰兒,“先不說這個, 看看咱家小囡囡。”


    白月是囡囡,那寶寶就是小囡囡, 白父想的很好。


    聽見寶寶就在身邊,白月強撐著坐起身,“讓我看看。”


    白父把寶寶遞給白月,白月看了一眼粉色的繈褓,小寶寶皮膚通紅, 眼睛緊緊閉著,握住兩隻拳頭,就放在耳邊,看起來十分乖巧。


    白月心都快化了。


    她輕輕地伸出手,觸碰寶寶的小手,寶寶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小拳頭動了一動。


    將寶寶遞給白父,白勇把床上桌搬過來,給白月後背墊了一個靠枕,白母打開不鏽鋼飯桶,有雞絲粥,還有下奶的豬蹄湯。


    三兩口用完飯,給寶寶喂了第一口初乳,全家人就圍在一起逗弄寶寶。


    白母細細打量著寶寶,“小囡囡長的很像媽媽,也很像爸爸呢。”


    白月聞言,探頭看了一眼粉色的繈褓,剛出生的嬰兒還看不太出什麽五官,不過能看出,寶寶的眼睛很大,這點像白月,白月也是一雙烏梅般的大眼,至於像不像邵英華,她還真沒看出來。


    似乎察覺到大家在討論她,寶寶動了動粉嫩的小嘴唇,像是在吮吸著什麽。


    “對了,寶寶的名字取了嗎?”白母問道。


    總不能一直寶寶、小囡囡地叫。


    說到這,白月想起了,“她爸說已經給她取了名字。”


    “那叫啥?”白勇接道。


    “叫啥……我還得去信問問她爸。”白月不由覺得,剛才生孩子的時候,一連串國罵,算是罵對了。


    這家夥,怎麽走之前不把取好的名字,先告訴自己呢,害得她還得去信問。


    白勇找護士借來紙筆,“妹,你說,我幫你寫。”


    白月想了想,“就跟他說,我給他生了個六斤半的大胖閨女,問他取的什麽名。”


    “額……”當然不能直接這麽寫,白勇咬著筆蓋,斟酌了好一會,才寫下這封信。


    第二日一早,信便寄了出去。


    .


    米國


    雖說約翰不允許華國代表隊一行人在奧運村裏居住,但是飲食方麵,卻沒有為難他們。


    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能在奧運村的公共食堂裏一起享用,吃的據說還是米國奧運舉辦委員會特別定製的營養餐。


    當然,也就是營養和口感更為豐富一點的漢堡,以及可樂。


    華國代表隊的領導本來想硬氣地自己在酒店解決用餐,但後來想想,所有參加奧運會的國家代表隊都在奧運村的公共食堂用餐,他們沒必要搞特殊,反而顯得不合群。


    所以邵英華和孫越、衛國利,每天都會在奧運村的公共食堂用餐,今天也是如此。


    孫越看了一眼麵前的漢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居然跟我說這是營養餐,我理解的營養餐,那是有魚有肉,這……”


    衛國利用筷子柄敲了一下孫越的手背,“知足吧你,看看選手他們吃的那些,雞蛋、蔬菜,加點蛋黃醬調成的沙拉,一點肉的不見,更營養,你要不要試試?”


    雖說到了米國,大家一般都用刀叉,要不就是就著包裝紙直接吃,衛國利還是不習慣,找了邵英華要了一雙帶來的筷子,開啟了筷子吃漢堡,每次都把經過的老外看的一愣一愣的。


    孫越也就是說說而已,他眨眨眼睛,看向邵英華,“英華,帶來了吧?”


    “帶來了,今天的是香椿醬和拌折耳根。”邵英華從袋子裏拿出兩個玻璃罐子,擺在桌上。


    “快打開,快打開。”孫越迫不及待地道。


    邵英華打開蓋子,用幹淨的筷子從玻璃罐子裏舀出醃小菜,放在裝漢堡的紙盒裏。


    三人就著醃小菜,把漢堡囫圇咽了下去。


    吃到一半,邵英華餘光一瞥,看見奧運選手之一的蘇天就坐在他們隔幾桌的座位,隻不過是一個人。


    崔老和奧運代表團的領導商量之後,將三十位京大英語係的學子,分配給了參與奧運會的選手們,因為人數不夠,一般是一位學生負責幾位選手。


    這位蘇天,就是邵英華被分配到的選手之一。


    他記得,蘇天好像是男子百米賽跑的選手,而且男子百米賽跑決賽,兩天後就舉行了。


    為什麽蘇天現在一個人坐在這,還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


    邵英華想了想,站起身,走到蘇天的桌前,“你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餐?”


    蘇天恍惚地抬起頭,見是邵英華,勉強扯了扯嘴角,“是你啊。”


    他對這個名叫邵英華的年輕人很有好感,接人待物都很細心體貼,兩人平時閑暇時都會說上幾句話,算得上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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