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陪你們在這耗了。”他晃了晃鑰匙:“朋友地址剛發來,趕著去第二場。”


    所以,他一直留在這的原因是朋友還沒把聚會的地方發出來。


    陶染突然鬆口氣。


    “嗯,那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小心。”陶染官方地說。


    “客氣。”他簡短地答。


    -


    黑色g2000駛出大門,蕭橙耷拉著的腦袋“騰”地支棱起來。


    “這他媽什麽情況,你們要世紀大複合了?”


    寒意這時候侵上,陶染抱臂打了個哆嗦:“沒,就酒會結束順路捎我。”


    蕭橙不信:“一場酒會那麽多人,就捎你?”


    陶染想都沒想:“隻和我順路吧。”


    蕭橙:“他知道你家在哪?”


    “……”陶染沉默一會:“那也可能,他樂於助人。他一直這樣。”


    蕭橙:“他一直隻樂於助你,我們隻是雞犬升天。”


    陶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生硬扯開:“不說這個了,快進屋,好冷啊!”


    蕭橙識趣閉嘴,進了房間沒讓陶染碰酒,開了罐飲料給她:“你今天這樣,也隻配喝果汁了。”


    “好吧,”陶染捧著果汁靠在沙發上,拿腳尖碰了下蕭橙:“那個晏姝的家世,你了解嗎?”


    蕭橙瞥她:“晏姝?不會吧,你想做她的生意總該做過客戶調查?”


    陶染點頭:“是做過,可好像還不夠深入。”


    “好好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蕭橙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晏姝,以前在圈子裏不打眼,就一個聽話的小姑娘。好像書念得不錯,那些聚會也都不喜歡參加。近兩年才風頭大勁,被爆出是個很厲害的作詞家,說出名字嚇死你!”


    陶染追問:“誰?”


    蕭橙大驚:“不會吧……這你都沒聽說過?外星人嘛?”


    “最近……最近比較忙……你知道的。”陶染順毛。


    “唔,《桃花釀》聽過嗎?《沉沙》?哦哦哦,就你車上單曲播放那個《最後一隻鯨魚》的作詞人,統統都是她!”


    原來是她!


    陶染非常喜歡《最後一隻鯨魚》這首歌,一下子就拉近了和這個姑娘的好感。


    陶染接著問:“那家庭關係呢,我總是理不清。”


    “唔,說到這個晏姝。很有來頭。爸爸是晏家的長子,可惜過世得早。媽媽是賀家幺女,對女兒很疼愛。爺爺對她也不錯,要什麽給什麽。”


    陶染點頭:“都記下了。”


    “喂,說到這我才發覺,你這是有後門,生意都沒做成啊?這麽一算,晏姝是你小姑子啊!”


    “頂多前小姑子……”陶染言簡意賅地說:“而且後門把門關了,我被門夾了。”


    “那我剛剛也算幫你報仇?”


    “那我謝謝你~”


    “那什麽,萬一,他以後報複我,你要擋在我前麵。”


    “他哪那麽小氣。”


    “啊,不看雜誌的嗎,原始人?雜誌把他描述好凶殘!”


    “雜誌都糊弄人的!”


    -


    兩人說說鬧鬧到很晚,蕭橙叫代駕回家。


    送走蕭橙後,陶染洗澡睡下。


    左右翻身也睡不牢靠。


    窗戶外總是窸窸窣窣有響聲。


    這就是當初自己圖便宜租下一樓的弊端,不大安全也不大安靜。


    趕有時間一定要在窗戶外圍一圈防護網。


    迷迷糊糊想著,她才終於睡著。


    可能因為和人鬥智鬥勇過,一晚上都迷迷糊糊。


    夢裏,她好像又回到20歲那年。


    那會她脾氣冷淡很多。


    用蕭橙的話就是她那會渾身都是刺。


    殺伐決斷,不拖泥帶水。


    就這樣,把隔壁學校的一個刺頭惹到。


    那天,她在酒吧教訓了一個想吃朋友豆腐的男人。


    喊人把醉酒的蕭橙接走,自己則為了趕上晚上的專業課,挑了個近道,鑽進一條黑黢黢的巷子。


    她向來膽子大,這點夜路根本沒放在心上。


    月亮當頭照在身上,拉長影子。


    總讓人錯覺是身後有人在跟蹤。


    直到在拐進一條巷子。


    忽然,被人從後麵直接捂住口鼻。


    掙紮著,想用防身術可根本連身後人半分都動不得。


    頭皮發麻,手腳也變得冰涼。


    腦子裏亂哄哄,第一個反應是完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


    看清劫道的是四五個男人。


    她認不出來。


    帶頭那個流裏流氣地男人頂著頭湛藍的頭發,湊近她問:“喂,還認得我嗎?”


    她仔細辨認,也看不清。


    可是,不能激怒對方。


    陶染點頭眨眼,表示記得。


    “我看上你姐妹是她的福分,關你什麽事?還是說——你也想要這樣的福分?”


    她嗚嗚兩聲示意捂著口鼻,無法溝通。


    藍頭發的點頭:“放開你也行,但是要識相,知道嗎?”


    陶染再點頭。


    藍頭發的人朝幾個小弟喊:“放開她。”


    陶染長舒一口氣。


    心裏算計了下周邊環境。


    這個巷子離學校不遠,雖然因為年代久遠很多宅子已經廢棄,但還是會有學生路過。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應該會有和她一樣要趕回去的學生。


    她隻要拖住他,不要被弄到其他地方,就有救。


    見陶染被鬆口後,不吵也不鬧,藍毛男人傲慢地問:“還算識相,把你小姐妹地址告訴我?”


    “我考慮下。”陶染盡量拖延時間。


    “考慮?”藍頭發的人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妹妹?都這樣了還要考慮?”


    眼看他越走越近,陶染警惕到極點。


    她隻算計著不被拖到其他地方,就有救。


    而遺漏了,有些壞人可以不計較地點的作惡。


    陶染的心提到嗓子眼。


    如果逃過此劫,她會好好練習防身術。


    讓自己強大到再也不懼怕躲在黑暗裏的蛆蟲。


    呼吸急促,眼看著猙獰的麵孔越來越近。


    不好的預感讓頭皮發麻。


    突然傳來兩個路人的交談聲。


    “快點!珠珠都等急了!”


    “車停在巷子口,也就晚半小時。”


    “臥槽,半小時,她能把我吃了!”


    “……也不至於。”


    “你妹怎麽就隻吃這家蛋糕!要不是排那麽長的隊,也不至於遲到這麽久。”


    “怎麽?不可以嗎?小姑娘就該寵著。”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兩個奔跑的少年直接略過她朝遠處跑。


    這可能是最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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