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白垂眸,“怨戾心髒?”他伸展蒼白修長的手指,露出內裏跳動的東西。魔主老頭眼神一淩,他沒錯過顧一白的稱呼,“你竟然知道?”“如此費心獻祭我領域下城池來創造這東西,想不知道也難。”顧一白模棱兩可。這東西是從佛宗血池帶出來的,不是雙蒂城內誕生的。魔主那老頭一想沒覺出異樣。他視線緊緊盯著顧一白,顧一白卻對上正惱怒恨恨對上他的長蜥魔使。他突然一笑,“合作嗎?”語氣一如當年長蜥居高臨下以上位者姿態將一令牌扔到顧一白麵前的模樣。方才顧一白並未理會長蜥的問話,直接忽視了他。咋然聽到他頓時一愣,剛毅的眼神也是一厲,“什麽意思?”他可不信顧一白對他有什麽好心。魔主老頭警惕看過來。禍亂也看向三人,細長眼內似乎在打量著什麽。現在倒是沒有人關注他的存在。忽然魔主老頭似乎想到什麽,對著顧一白大喝道,“你敢!”同時便朝著顧一白攻擊而去,要搶奪他手上的東西。而下一秒他的攻擊卻撲了一個空。空間一陣波動,顧一白的身形出現在了長蜥的身後。長蜥驚疑不定的看向顧一白,卻是沒有閃躲。顯然他此時似乎也猜到了什麽,臉上還閃過一絲欣喜。對方向將心髒給他?但是對方想要什麽?“我如何不敢?”果然在他視線內,那握著怨戾心髒的手指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魔主老頭目呲欲裂,禍亂震驚貪婪看過去。那一刻,長蜥感受到了自己逐漸粗重的呼吸。他根本就不問顧一白,這是給我?就立馬搶了過來。怨戾心髒嗅到那氣息,依舊很乖巧。將怨戾心髒握到手中。長蜥才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顧一白似乎要問他你要我做什麽。然而下一秒他卻突然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會這麽問嗎?”他張嘴將怨戾心髒吞入喉嚨中,就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向顧一白。當然他也沒有攻擊到顧一白,顧一白在察覺後就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他如同魔主老頭一樣攻了空。哼,偷雞不成蝕把米後悔了吧。魔主老頭本想嘲笑顧一白,但是他此時笑不出來。任誰辛辛苦苦培育的東西為他人做嫁衣都不會笑的出來。他死死的盯著長蜥肚子,冷冷道,“吐出來!”同時他周身氣勢大增,修為隱隱出現九階氣勢。氣勢之強,之前還嘈雜的魔城頓時都寂靜了下來。魔城內風聲鶴唳,萬籟俱靜,此時死一般的寂靜。呼吸幾可聞。然而長蜥笑的囂張,笑的彎腰。遒勁剛毅的腰像是楊樹在狂風中擺動,“本魔使這一生中從未如此暢快過!我如今已經是不死之身便是你是九階魔主又能奈我何哈哈哈!”他又如何會乖巧吐出來。得了怨戾心髒他也徹底與魔主老頭翻了臉,絕了情義。眾人頓時被他狂妄給大風迷了眼一般。但令人吃驚的是魔主老頭卻也哈哈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他突然陰狠壓低聲音道,“不死之身?能活下來再說吧!”長蜥頓時臉色陰沉下來,這內裏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情況?不是有了怨戾心髒就不死不滅嗎怎麽會死?但是他來不及響,對方已經攻擊過來。長蜥心髒一窒,他周身開始縈繞怨戾氣息,雙眼發紅。然而過後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上身體,頓時欣喜的笑了起來,怨戾心髒果然如傳聞所言,方才想必是魔主那老頭詐他的想亂他的心神。天地昏暗,飛沙走石,兩人很快戰鬥在了一起,旁人無法摻和的地步。顧一白定眼看著長蜥的身體變化。初始隻是雙眼通紅,身體與常人一般。但當魔主老頭斬掉他一個胳膊後,鮮血頓時湧出,異變陡生。他的眸子越發猩紅,且瞳孔擴散幾乎侵蝕所有眼白,笑容擴至兩邊,似乎越痛越戰越興奮,幾乎所向披靡。但等眼白全數消失,長蜥的理智也意味著會全消。這是顧一白第一次看見被怨戾心髒侵蝕之人的狀況。所有記載與記憶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更震憾。但魔主到底有九階實力,從最開始起實力一直在爆發階段。至少現在顧一白看不出他的修為有什麽異常。“殿下這一石二鳥的計劃辦的好啊。”顧一白側眸,卻是那跟在魔主老頭與長蜥身後的老頭的新寵臣?禍亂是看明白了。這顧一白哪裏是好心和長蜥合作,長蜥分明是被坑了。但可笑的是這坑還是長蜥自己跳進去的,且長蜥就算知道是坑也會明明白白義無反顧的往下跳的坑。“殿下就不怕長蜥贏了,然後殺了您?”禍亂好奇的問,眼珠子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他手中武器有意思的緊,血氣充盈殺氣漫天,對鬼魂不僅無吸引反而生出威懾,令靠近的鬼怪生出退卻之意。顧一白看在那武器的份上,饒有興致回他,“魔主說他活不了。所以最後活的會是魔主。”魔主老頭顯然知道些什麽,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比顧一白更知道被怨戾侵襲的最終結果。“您信?”顧一白看向那奇特武器。禍亂見他感興趣明了,“我這術法有些特殊,對人不好使,但是非人的東西卻是好使的很。所以我在您的圍攻下活到了現在。”所以他在魔城並不受歡迎。一直等到魔主手下死的死傷的傷沒得沒,且沒人願意上前送死後這才有了機會。這機會還是眼前人給的,他還要多謝眼前人給的這個機會。不然他不會出站到今日的位置得知如此多的高層秘密。顧一白這才又道,“你這武器可對長蜥與魔主與有用?”對人不好用,長蜥此時可不是人。那魔主老頭此時看著也有點非人的樣子,似乎是雲仙鶴動了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手腳。禍亂笑似是默認。是人的時候他對付不了這人,非人時就不一定了。這禍亂湊到魔主麵前顯然是另有圖謀,但顧一白了解了那武器便對他失去了興趣。七階不是他的對手,顧一白正要走。禍亂卻道,“我可以幫助殿下完成您的圖謀,隻需殿下給些庇佑。”他跪在地上,異常虔誠。顧一白視線再次落回。卻是這禍亂術法特殊,與人對戰卻不會進階。而可讓他進階的非人物種便隻有獸類,那些獸類不過五階,五階獸類幾乎沒有,所以他隻能靠量來堆積以引起質變。而如今七階這量變卻是無法再引起質變,不管用了。禍亂到了瓶頸,他聽聞不死屍後這才湊到魔主身邊來,以期能發現不死屍王可與其戰鬥一番,讓他沾沾血升升階搏一搏命數。便是沒有那不死屍王,他亦聽說魔主要殺的馭屍城城主手下有一批非人之物。他打算借用魔主前去平亂,也可升階。他所有的期望都壓在了這未見麵的不死屍王與馭屍城城主身上。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禍亂舔了舔唇,見了馭屍城城主後他想投靠馭屍城城主,利用他來進階。器宗宗主全程隱在後方,屏息凝神的聽著兩人的對話。若是他,他不會與這禍亂的人合作的。這小子賊眉鼠眼這狹隘的眼一看就不是好的和黃鼠狼似的,黃鼠狼能幹正事?不偷雞摸狗就算好的了。就怕偷了雞給了那魔主來反對付顧一白。顧一白要是和他合作了,雞沒了,蛋也沒了,雞飛蛋打就慘嘍。但天地力量襲來此方世界,那邊似乎簽訂了某種契約。禍亂離開前,“傳聞殿下魄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哨子,螞蟻心髒所成可喚出禿鷲救自己一命的東西。禍亂聽到作用,很是滿足,倒是沒懷疑顧一白會騙他。畢竟對方得他這般助力沒必要騙他,且顧一白信用出名。見他走了,器宗宗主痛心疾首,指控,“信,怎麽就信了那狡詐之徒啊!!”萬一因為那狡詐之徒輸了,讓魔主跑出來再和雲仙鶴那廝聯手跑出來謔謔人可怎麽辦!顧一白卻瞅他,“他倒是比你更可信些。”這下器宗宗主更是捶胸頓足了一番,卻是沒敢反駁。兩人立場不同,魔城之事不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便不會變。第349章 逆轉陣法冤魂具出徐佛子趕到顧一白麵前,“殿下,外間魔城世家同意前往剩餘十城前往說和,妥當了。”內外雙管齊下。“魔域十城隻剩下,排名第二的雪城、第三的風城、第四的雷城、第六的禍像城四城。”然而這四城卻是最難的。以天地之四象為名,順應自然之力。四城目的不明,隻能等消息。顧一白此行是要這四城是否有爭奪魔主之位的意思。“是!”“長蜥戰敗後,不惜一切代價消除魔主的存在。”長蜥如今還殘留一點理智,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身體融化般滴落,化為黃色的血混合膿水。他的身體在崩壞,即將徹底脫離人類身軀。魔主老頭說。“以你的能耐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他帶著輕蔑。“但是還不行,你無法駕馭怨戾心髒。能駕馭的隻有我,現在乖乖將怨戾心髒吐出來,我留你個全屍,讓你死的體麵。”“哼!”長蜥剛毅的臉頰凹陷,因為肉化為了血水隻剩下薄薄一層掛在上麵,隨著喘息像是皮鼓的皮般喘動。他嘴一張卻是啐出一口膿水來。“做你的春秋大夢!”他嗓子喘著粗啞的氣,說話不大清楚,但仍能讓人們聽清楚了他的話語,“我要成為不死之身,本魔使才不會輕易去死。”他衝向魔主,眼內閃過一絲狠辣,“隻要吞食了你這九階術士的血肉,我就能撐下去!”仿若最後的決絕,他不會失去理智,也不會如了陰毒老頭的願。魔主老頭俯視著瘋魔的長蜥,眼內亦閃過無情,“既如此,本尊會讓你認清現實!”他周身氣勢卻是再次大增,卻是猛的拍向自己的心肺之處。心肺頓時具裂。他卻神色如常吐出一口血,那血頓時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見。那血卻漸漸凝聚成為了心髒摸樣,心髒上閃過紅色的契約,跳動了兩下竟然變為一個人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