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五麵紅幡,紅色燈籠似乎如繁星密布在城鎮一眼望不到頭。顧一白一麵觀察現在的境地,一遍在不斷思考方才井渫與他的對話。與佛宗陰謀有關的當事人談論的每一句對話,都能讓他獲得之前所未知的信息。他在其中找出並提取關鍵的信息。方才倀鬼王井渫說了,她隻是佛宗用來壓製他的其中之一。也就是說除去井渫外,佛宗還需要創造其他的幾個條件。這個條件可能不是兩個,而是三個或者四個到五個。也或許佛宗現在已經創造、正在創造。如果是已經創造,那就需要他在出去後盡快找到並且逐個擊破。如果是正在創造,他也必須盡快找到,最好是在未成形之前便將其摧垮。血液瞬息間已經沒過了顧一白的腳麵。顧一白所處的鬼鎮像是在巨大的河流內。然而顧一白隨著血液的侵蝕,理智隨著思考卻越發清晰。“還缺乏尋找的關鍵信息,如何去尋找。”“所以需要知道更準確的,鬼鎮的形成緣由。”“若是能得知關鍵信息,也許不僅能找到其餘幾個佛宗創造之物,還能破解當前結界。”刺痛從腳麵傳來,顧一白眯起眼。那股刺痛開始遍及全身。似乎充盈的血氣反而讓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破裂,血如霧氣般出現在皮膚的表麵,皮膚似乎要從內部被血液衝破流出。血水已經如河水到了膝蓋部位。漲潮的速度很快,不用沒過頭頂甚至不用沒過脖頸與胸腔,以他如今僅僅七階的修為。若他任由河湖沒過他的腰部,他便足夠被體內血液衝垮整個人類血肉身軀,變成一灘肉泥。最後被這血液所成河湖所吸收,最後被倀鬼王的薛幡所吸收成為井渫功力增長的養分。神魂一動,心髒內的怨戾便要洶湧而出,似乎也在尋找衝破他防護的契機,想要占據他理智的上風。顧一白之前果斷殺死怨戾意識的舉動,此時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若是此時有自我意識的怨戾還在,他現在遇到井渫怕是就要真死在這裏了。但很可惜,怨戾意識消失了,現在的怨戾氣息不過是一群無自我意識的雜兵。怨戾意識若想再形成自我意識隻有時間不行,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簡言之,三個條件。顧一白虛弱時期、天地某種可開意識的靈物的幫助、人為的助長便如遇到井渫這般可在某種城主上壓製他的存在可憑借氣息進入他的神智,缺一不可。現在不死心髒內的氣息隻懂橫衝直撞,暫時還在他的控製之內。顧一白自我安慰,他要是死還沒那麽容易。他視線落在那五個幡的位置上,突然閉上了眼睛。五感中視線的關閉隻會讓他的嗅覺與觸覺越發敏銳,對當前的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然而顧一白卻聽到了那血幡內與血色燈籠內嚎叫所不同的聲音。那嚎叫內似乎有極強恨意與痛苦而成的個人意識,它們在發出有限的求救聲。它們似乎在告訴結界內的人什麽信息。然而鬼擾亂氣息的能力卻讓你信息到達,結界內之人的神魂中時已經支離破碎,無法提取有用信息。顧一白走向其中一個血幡,放棄用神魂保護身體,而是將神魂探入了其中。一瞬間大量的帶著攻擊神魂的鬼哭狼嚎的音波襲擊上腦內。在顧一白身體碎裂,血液從體內爭先恐後而出,像是溪流一樣跑出來擠壓身體時。顧一白聽清楚了其中的一個詞。“火!”那些鬼在叫火。他蹙眉,難道是用火可破開結界?井渫怕火?而據他所知,鬼一般害怕生前殺死他的氣息。被刀所殺的鬼會懼怕殺死他的刀身上的氣息,被火燒死的,死後便也會懼怕火相關的氣息。凡人域驅鬼與魔之人便會先找到殺死鬼的器具。但是倀鬼王井渫之前描繪時,她可是被用染了靈獸血的木刀,斬下了四肢與頭顱才淒慘而死。“鬼擅鬼話,難道是之前井渫在撒謊,隱瞞了她死亡的真相?”“其實井渫的死是被火燒死的?”顧一白身上正好有火折子,因為每次出兵,士兵都野外喜歡野炊的緣故,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了這東西。蘭緋怕他在外無人敢接近他,生怕他也想要體會野炊,和士兵們提要求會有損城主威嚴的麵子。便也在他的隨身衣物中都裝了這東西。外間徐佛子必然還在苦苦支撐,他需要盡快出去。顧一白取出火折子,隻要點燃他便可用神魂將火遍及整個結界。井渫聽到都快要笑死了,她高興的道,“點吧,點吧,活生生燒死你的部下!”然而此時,一陣刀氣閃爍,一個渾身浴血卻仍然讓人深覺鮮衣怒馬般的挺拔青年,滿身都是血已然看不清麵目,卻提著個白色的燈籠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似乎沒有頭發的和尚。對方熟悉的聲音卻傳來,“城主!”顧一白看過去,火折子收起。顧惜激動,“殿下!”這鬼竟然真的沒有騙他!第241章 破解之法五行相生陣神魂代替火焰燃燒的做法無疑會讓顧一白更增添幾分理智崩壞的風險。然而的顧惜的帶來阻止了顧一白的舉動。顧一白將火折攏起。白色的燈籠鬼在井渫鬼域外是有幾分能耐的,他們一路平安來到這裏,然而一進入鬼蜮,白色燈籠鬼卻在紅色燈籠麵前不夠看了。燈籠身軀在顫抖,他的威壓對紅色燈籠鬼們絲毫不起作用。反而激怒內裏紅色燈籠,發現進入的活人氣息後接連朝著這邊襲擊而來。運道根本就不敢念經文,如膏藥一樣緊緊貼在顧惜偉岸無畏的身後,就差貼在顧惜身上了。他隻看著那刀揮舞著一下又一下,遒勁勃發的肌肉緊繃隨著每一次揮刀,帶出一片血色,紅燈籠內似乎全部都是血,嘩啦一下爆裂一般碎裂掉落進到達人大腿位置的血泊內,內裏所有血液傾斜而出。長刀上方散發著森森血色。運道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景,也渾身緊繃,幾乎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影響顧惜的判斷。他睜著眼,緊緊盯著顧惜。直到他聽到顧惜一聲驚喜的呼喊聲。“城主?”運道瞪眼找到城主了!他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如此急切的要找到顧一白,然而他笑意還未來得及後知後覺綻放開來,就僵硬在了原地。他驚恐的看向顧惜前方。“小心!”顧惜在斬殺一紅色燈籠鬼後,也察覺到了來自上方的危險。一隻比任何燈籠鬼都大一倍的紅燈籠不知何時飄到了他的正上方。此時猶如人形的臉上,猙獰的鬼嘴巴咧開迅疾朝他咬來,一旦被咬住腦袋都要給啃沒了。糟糕!可是他揮舞的刀還未收回,轉變方向需要時間,那鬼速度卻隻會比他轉刀的速度更快,來不及躲了。他見到顧一白太驚喜了,不想竟然一時疏忽大意。他手腕翻轉,同時大喝讓運道離開他。此時能保一個是一個,他會拚盡全力保住運道將消息送到顧一白身邊。運道一路來停慣了顧惜的命令,一聽到命令就嚇的慌忙朝著前方的血人跑去。他也不知道前方那人到底是不是顧一白,也不知道顧惜是通過什麽認出的那個連他媽都指定認不出的人是顧一白的。但顧惜說是就隻能是。運道拚了老命的往前跑,簡直比平生任何一次逃命都要來的拚搏。然而一道恢弘的血色波濤從血人腳下帶著無可匹敵之勢朝著那巨大的紅色燈籠而去,明明是人高的浪濤但在經過時卻能讓人感受到令人心悸的駭人力量。猶如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撞擊上紅色燈籠向下咬下的嘴巴,從中央將紅色燈籠蠻橫暴烈撕裂開。絲絲魔氣從紅色燈籠體內逸散而開。顧惜沒等到想象中疼痛,睜開眼便看到頭頂失散而碎的紅色燈籠鬼。他手裏的白色燈籠猶如死了一樣一點聲響都沒有。他看向那波濤出現的方向,眼睛不由一些就亮起,異常灼人。“殿下!”顧一白動用來原本要點燃鬼蜮之火的神魂。運道的桃花眼內裏光芒比他還灼人,這顯而易見的魔氣,在這見鬼的鬼蜮內也就隻有活人的了。是活人又還有這麽巨大力量的還有誰。顯而易見這站在中央的血人就是顧一白啊!運道求生的欲望達到了巔峰,黑色鱗片越發深沉,一時間在血泊中竟然猶如蛇在水中一般靈活,竟然神奇的獨自躲過了數個紅燈籠的圍剿,不消片刻間他已經趕到了顧一白麵前。“城主?”他對上那雙長睫下的紅色眼眸語氣試探。看到這比惡劣的血泊都要猩紅深邃的眼,他卻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顧一白還有意識,衝他點了頭。他顯然注意到了運道方才趕來時在血泊中的異樣,他有些驚訝對方修煉一個有問的邪術竟然還能修城正果,還獨自修煉出另一番天地來。關鍵是對方之前還同時遇到了心魔,這本事實在是不得了。他也猜到這叫運道的和尚身上也是有些不為人知的能耐與機遇的。這要是讓王五幾人知道,看到對方的身上猶如化為實質的鱗片必然是要受到一番打擊了。希望三人從河水國回來後不會碰到運道吧。運道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今日即將能活下來的慶幸。一天之內經曆幾番生死,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這麽渴望活著,死亡太可怕了,他簡直是一點都不想死了。誰來勸都不聽的那種。顧惜也揮舞著長刀一身泥濘血色,很快跑到了顧一白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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