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沒落與城內修為者的沒落息息相關,他擔心如今的馭屍城可還有五階白骨丹的存在。五階白骨丹,生白骨,有再生肢體逆天功效。“在我們馭屍城律法內,那屍奴可也算是人的,自然不算觸及律法。”“好的屍奴地位高著呢,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見了都得供著!”不等三人再議,提了裝有熱水的新水壺進來的村民正好聽到對話便搭了一句。“這屍奴還是活人不成?”被轉移了話題,三人卻也對未知事務來了興趣。三人情不自禁又喝了三碗水,很快一壺水又在三人話語間喝完。村民眼中笑意更甚。王五垂首突然看到笑意,心中一愣。那笑意在那老實木訥的臉上甚是有些格格不入,突的就讓他心生不適。就像是有扭曲的惡意?一個窮困潦倒的普通村民的身上湧現的惡意?能有多大?但來不及多想又聽那村民對他們說,“你們想知道啊?”那笑意更甚。便是再遲鈍也讓人察覺到異常了。王五心頭頓覺不妙,卻為時已晚。眩暈猛的襲來,眼前一黑,他正掙紮著想提醒兩位弟弟,隻看到村民猙獰笑意一閃,隻聽接連三聲,眼一閉卻人事不知的先後都暈了過去。兄弟三人沒想到自己一路坎坷到最後卻看走了眼,被自己沒當回事的人給下了藥!老實瘦弱的村民這才不屑的呸了王家兄弟三人一臉,“明明就想打劫還裝乞丐,來這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這裏是什麽地就來!?”屋內兩人走了出來,外屋光線大亮,才看見這兩人同樣骷髏麵相和身材,皮包骨頭,兩個眼窩異常深陷,此時他們看見三人像是隨時能夠流出口水來。“成了?”村民張甲乙 丙他們三人是做夢都沒想到,他們這好不容易收手,因為天氣在家歇上一天,也能碰到這等好事。這擱家裏躺著竟然也有‘生意’主動送上門來!老三張丙高興的不得了,“三個小豬仔!”城內開了資質的馭屍術者需要屍奴,村民們一般靠著買賣這些誤入的外地人混飯吃。村民們將這些被捉的人成為豬仔。之前聽到院子裏聲音時,張乙就拉著他眼疾手快的藏了起來。“你幹啥和他們說這些廢話,直接等他們倒不就行了?浪費口舌。”張丙拉著哈喇子抱怨,他就怕大哥心軟,之前捉住一女人,說著說著大哥就把人給放了,他們可餓了好幾天。“你懂個屁,及急躁躁的!外鄉的都警惕,得多說點話讓他們放鬆一下!”被刺中了心事,張甲有些暴躁。馭屍城城主府與王、崔、雲、顧四大世家掌控整個馭屍城資源、人才與經濟。是每個馭屍城人擠破頭路都想扯上點關係的存在,要是這三個精裝的練家子能入了那四大府的眼可就了不得了。“那咱們今天能進四大府和城主府了!”兩個沒腦子弟弟突然後知後覺激動的問。“對!”張甲心想終於問到正題上了,他心裏也有些意氣風發。“今咱們哥幾個不去那小門小戶,就走一遭那四大府!”以後咱們出門也能說是和大世家扯上關係的人了。張丙跟著雀躍:“城主府四大世家!能賣大價錢!”張乙:“比隔壁驢臉酒鬼得的錢還多!”張甲也高興的重重點頭:“對!”興奮後張甲開始辦正事。張甲讓兩表弟將這三人綁好,拖到屋後的人力板車上去,這三人做這坑外鄉人的事也做了三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此時現在做起來已經很是熟練。但他們沒有拉車的畜生。整個陰槐林村就酒鬼家有這代步的老驢子。三人又去租了隔壁酒鬼家的老驢子來趕路,但每租一次驢子三人對酒鬼的嫉恨就又多了些。這拉的比驢臉還長的老酒鬼摳搜的很,閑的沒事就漲錢,連著坑他們兄弟三次。一進屋就是臭熏熏的酒氣,但三人還是嗅到了那點令人迷醉的酒味。鼻子聳動,狠狠吸了兩口像占了兩口便宜似的才作罷。老酒鬼亂糟糟的頭發蒙麵,虱子在頭頂到處攀爬。見今日有了酒錢,樂顛顛的數了數錢,倒是停了手,沒再打地上趴著的不省人事的小兒子。張甲進了屋打眼一瞅那小娃,呼吸微弱的倒是像要沒了氣息。他頓時心中一驚。別看他們這麽不幹人事。馭屍城幹啥都不行,但隻允許這幹買賣屍奴的事。犯法的事他們可是丁點都不敢幹的,蓋因馭屍城從無死刑,但,要犯著了就隻會讓人生不如死。這嚴苛律法中最嚴也最令人懼怕到先抹脖子自殺的一條律令。——不可棄子與殺子。與買賣親子看著相悖,但確實是存在這麽一條人人皆知皆懼的律法。馭屍城律法言,殺子棄子者,做屍奴。違者剁手足剜雙目斷子孫根之刑,三百六十中刑罰輪一遍後,被活生生煉製為守城屍,斷裂驚痛跟隨一世。且被煉屍時還會被喂下活靈藥,活靈藥能在短時間內增加人的五感,原本為野外生存用藥,但近些年被用為了刑罰,使近些年刑罰更為殘酷冷血。因屍奴魂魄不全是無法入輪回的,這地獄般的苦難怕是隻有魂魄消失於天地的死亡才可解脫。所以馭屍城正常死亡反而是幸運的事情。張甲三人還記得饑荒厲害那年,棄子者眾多。那年城主府的冷酷士兵卻拉了人一車一車往城門口運,結束三日城中都似聽到慘叫餘音,一月後仍讓人心有餘悸,更有膽小者再次聽起便會雙腿顫動不已。便是隻聽聞者都因懼怕龜縮了起來,自那後城中再未聽聞棄子之案,更何論殺子。但虐子……重孝傳承的城主大人倒是沒立法,也不知道為什麽,很奇怪但沒人敢問,也不關他們小老百姓的事。要是老酒鬼真的發酒瘋把他的兒子不小心打死了……張乙先是怕的一個哆嗦,然後便是眼前一亮。他垂首往大哥張甲那說了幾句耳語,很快張甲臉上驚懼消失甚至慢慢帶著喜意,他也回過神來了。可不是嘛!這老酒鬼要是死了,小鬼也沒了,這相親鄰裏的他這老驢子可不就是他們哥幾個的了!!張甲立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再老酒鬼麵前暴露心思,老酒鬼還在內裏抱著酒壇子喝酒,沒看這邊。隻是……這驢子的事,還得需要細細謀劃才行。三人本就沒想爛好心提醒老酒鬼你兒子要死了,現在更是沒心思了。村裏屋子的構造都一樣,外屋並裏屋兩間,裏屋的門縫開了一點。想再次確定那小娃確實沒多少氣的張甲,突然看到了一抹黑色,那質地光澤黑暗中都泛著油潤的光亮似的。這是什麽好寶貝?張甲被引了片刻心神,正要湊上前去仔細看看,卻被一道帶著酒氣的人影給堵了個正著。偷窺被主人家看個正著,張甲尷尬的笑笑,“就看看是什麽東西。”啪的一聲,老酒鬼的回答是將門狠狠地關上了。那棺材他雖然打不開,但叫了別人過來直接買走也能賺幾個錢。可不能被居心叵測的三骷髏兄弟給偷走了!老酒鬼憤怒的看著張甲,張甲摸摸鼻子,不讓看就不讓看嘛。“我走我走,不看就是了。”張甲罵了一句,而且一個整天醉醺醺的酒鬼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三人快快樂樂的就上了路。隻是三人好心情沒能持續多久,他們剛架著驢子走出陰槐林外麵就下了大雪,狂風加大雪雪上加霜,他們到城內得到午時了。兩個弟弟又開始稀碎抱怨互攀。為首老大吐了口旱煙,煙氣和著風雪,噴在板子上被綁的三人身上。有些深沉。他還在尋思老酒鬼屋裏那黑黑鋥亮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值錢的寶貝。壓根沒想理他們。第5章 是惡城三人掙了半天發現這看似普通的繩子怪異至極,以他們的修為竟然掙不開。張乙看他們終於醒了,他似乎就很高興。張甲在老酒鬼那白受的鬱氣也因為這生龍活虎的三人頓時散了不少,提醒了他今可是大豐收的好日子可不能頹喪著個臉。“別掙了,掙不開的。”張甲又幽幽道。“這繩子乃是陰槐林的陰槐樹皮所編織,馭屍城一大特產,甭管你修為多高就是到了我們城主那級別,那也甭想掙開的。”嗯……他們城主是什麽修為來著?一階修為還是沒啥修為來著?忘了反正他們城主挺弱的,就是這靠死人屍氣養大的樹皮很厲害就對了。張甲又幽幽的想,等賣了這三人後他得回去老酒鬼家把那寶貝偷出來。他心中這鬱氣還是隻有得到那寶貝才能徹底給消了。這邊思緒剛打開,張甲低頭又見三人被堵著嘴,像待宰的豬似的嗚嗚直叫,暗喜再遮不住,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很好!”抽煙的張甲說完,張乙 丙頓時也像見到啥極好的樂子似的哈哈大笑。王五王六王八:“……”笑的莫名其妙,這三骷髏看起來腦子是真的有病。馭屍城一年中有八個月乃是大雪紛飛的寒冬時節,其中半年又是大風不停。餘下四個月便又是酷暑嚴寒,當地人都覺的折磨人的很。其後環境惡劣,糧食稀少,再繳了稅糧,就根本都不夠吃。是以很多人都幹這打劫外鄉人活命的勾當,頭次來馭屍城的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著了道。是以一路上不少人看到這板車上被困住手腳的的三人,竟全都朝著張甲打招呼且眼含羨慕,“兄弟幾個,今收獲破豐啊!”“我們這快一個月沒開張了……來的人少了,難啊……”他們邊說邊感歎不行。明明沒什麽修為的普通村民眼神竟然全都覬覦的看著瑟縮的三兄弟,像是狼崽子看到羊羔子,唇角幾乎垂涎直流。正打算向路人求救的王家三兄弟:“……”然後這時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說風涼話。“唉,這同是三兄弟怎麽就不同命呢?”他們看過去卻還是那陰陽怪氣的張乙正笑著看他們,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哪得罪他了,陰陽了他們一路。王五三人氣結,也不再說話,他們和腦子有病的人理論什麽。初聞馭屍城不好的傳聞時他們還抱懷疑,如今親身體會,馭屍城落到如今的地步由上流城池落入下流城池果真是不是無緣由的,活該!——馭屍城城牆有五丈高,人在下方渺小如螻蟻,便是多了許多戰時的慘殘破窟窿,也無損壯闊美麗反而更多了幾分悲壯美感,這在整個魔域都是少見的。其實馭屍城追溯到千年前也曾是魔域百城內的排名,隻是現在卻是沒落到了快不入流的地步。守城士兵高大強悍一身森冷的鎧甲,身後是一個異常高大散發惡臭摸樣可怖的壯碩屍奴,眼神仇視的看向路過的每一個人,他生前似遭到極其慘烈的事情一般,即便死亡,那些身體腐爛創口依然無法消除。士兵一雙眼眸在盔甲下掃上一眼就令行人瑟縮像是做了錯事一般,但隻是掃了幾眼板車上被綁來的王五三人,張甲給了他一塊銅板後便放行了。這屍奴便是殺子犯人而製成的屍奴,因為一直有生前被施行酷刑的記憶,一雙眼眸永遠充滿恨意與恐懼,臉龐扭曲而痛苦。王五三人看到倒吸一口氣,緊接著是徹底歇了氣了,他們沒想到便是這城門守衛都與這惡民們狼狽為奸。進城後總是多了些人氣,吆喝聲也開始充斥著耳側。古城方磚,道路甚是平整,這老驢子拉的板車也變的又穩當又快。到了一看就氣勢非凡的府門前,門上氣勢非凡的張氏牌匾,前排兩個青綠獠牙的豹子,豹子匍匐在地也有兩米高度,綠油油的眼睛相當逼真,如遠古凶獸正幽幽的俯瞰來客。守門弟子看過來。張甲戰戰兢兢著骷髏臉,細聽還能聽到牙齒打架聲,說完了來意。哪知弟子卻說他們來晚了,今日府內少爺和小姐的屍奴已經收夠了,讓他們明日早點來,然後便不耐煩的驅趕張甲讓他三人趕緊離開別擋著門。張甲戚戚。另兩人也訥訥不言不語懦弱摸樣如被城內富貴給吸幹了精神氣。日頭高掛。張甲三人又拉著老驢子挨個敲了另三家府門同樣氣派不凡的門,果不其然全都收滿了。張甲看了看天,意氣風發已經從臉上漸漸消失。失望溢於言表,想來那城主府也是不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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