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你們啊。”朱組長也很興奮。


    簡書枚瞪了程秋華一眼,“你故意的吧。我還以為是你的熟人,我不認識的人呢。”


    程秋華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啊。果然,你也和我一樣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他來。”


    朱組長說:“這也不能怪你們。我的變化是挺大的。反倒是你們沒多大的變化。”


    程秋華這才笑著對簡書枚說:“我去上廁所,和他碰了個正麵,也是他先認出我來的。”


    程秋華的變化和簡書枚的變化確實也不大,雖然過去了十多年,但大家的體型都沒什麽變化,相貌多少有些變了,說老了也行,說成熟了也行。但樣子真的沒什麽變化。


    所以朱組長一眼就認出了程秋華,外加兩人先前已經聊過了,他知道程秋華是和簡書枚一起來的,所以他看到簡書枚都不帶猶豫的就叫了她的名字。


    程秋華沒認出來朱組長,他和簡書枚的感受也是一樣的。因為朱組長的變化真的挺大。


    就比如朱組長留在簡書枚腦子中的印象還是個翩翩少年,有點憂鬱,也有點少年人特有的靈動。但現在的他也是個三十多的成熟男性了,不管是氣質還是外形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少年的他和現在的他兩者之間反差實在是很大,以至於簡書枚和程秋華兩個人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朱組長來。


    而且不得不說,朱組長十分帥氣,本來他就長的好看,現在的他更增添了幾分成熟和清俊,更加吸引人了。以前的老搭檔,關係又挺好,簡書枚見到他,真的非常開心。


    那是一段很青春的歲月啊。她想起來都覺得十分感慨。他倆還曾經聯手對付過別人,也聯手解決過不少事情。一瞬間,這些事情,仿佛曆曆在目。


    因著這份過去的情份,簡書枚還挺關心朱組長的。


    她還一個勁的問:“你後來上了什麽大學,幾時又出來工作的?”


    朱組長都一一回答了。對了,朱組長的名字叫朱星宇。這本來是個很好聽的名字,但當年基本沒有人叫他的名字,以至於簡書枚到現在都隻記得他叫朱組長。


    “真是太好了。”簡書枚笑道。


    “當年我回去讀高中,很辛苦,第一年沒考上,第二年才考上的。所以我的眼睛近視了,那段時間熬的挺辛苦。”朱星宇笑了笑,又問:“你呢?你們現在自己開公司了,都過的挺好吧。”


    簡書枚答:“恩,我們大家都挺好。何文靜你還記得吧,這個就是她老公,他們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呢。我也和方博洋結婚了,兒子都好幾歲了。”


    程秋華以前和朱星宇還是比較熟的。比如一同打過籃球,有段時間還住過同一間宿舍。兩人關係還不錯。


    甚至朱星宇也還記得方博洋,還說:“挺好的,方博洋是個很不錯的人。”


    “你呢,結婚了嗎?”簡書枚問。


    “去年結的婚,我老婆是我的師妹,比我們要小幾歲。”朱星宇說完,又感慨道:


    “難怪你倆還在一起的,原來關係有這麽多重啊。”朱星宇笑道。


    “是啊。我和方博洋是好朋友,我老婆和簡書枚又是同學,對了,我們還有個合夥人叫張進波,也許你不太認識,但你應該認識他老婆管豔萍,就是和簡書枚關係特好的。”程秋華笑道。


    “記得記得。管豔萍做ie工程師的嘛,哇,你們這日子過真是太好了啊,都是同學老鄉朋友在一起。我真是羨慕啊。”朱星宇說。


    “恩,我們確實一大幫子人在一起。”


    “你也挺好的。”


    總之,朱星宇後來考上了大學,也工作幾年了,學的是電子技術方麵的專業,所以現在幹的是電子產品的研發設計工作。今天他出來招工,也是招設計工程師的。


    說起來兩家公司離的也不算太遠,也就兩個小時車程的距離。甚至大家住的地方都很近。


    “我老婆懷孕了在家裏休養。改天帶她去找你們玩。”


    “好啊,好啊。管豔萍也是個孕婦,不讓她工作,她天天四處逛樓盤,閑的不行。”簡書枚笑道。


    “我老婆也閑的很,還老怪我沒空在家裏陪她。”朱星宇提到懷孕的妻子,也滿臉的笑意。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都升級當家長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感歎道。


    說完了這些家事,話題自然就轉到工作方麵來了。


    程秋華前麵已經和朱星宇說過一些公司的事情,這會兒都是簡書枚在問。


    “你們公司是做什麽產品的?”


    “我們種各種小電器,都是自主開發的,所以現在迫切需要招一些技術人員。要是你們有朋友也可以推薦給我啊。”朱星宇笑道。


    簡書枚笑道:“我還想找你挖人呢,你到是先找我要人了。”


    “我那邊隻怕沒什麽人適合你。你們知道的,我搞技術的,其實人脈並不廣。而且我們廠,和你們廠區別也挺大的。”朱星宇笑道。


    “那以前的老同事呢,你一個也沒有聯係過?”


    “是啊,一個也沒有,而且我出來後,再也沒有回去工廠過了。你們說,也真是怪了,十幾年了我居然沒遇到過一個老同事。直到今天才遇到你們。這個世界真是說大就大,就小就小啊。”朱星宇說。


    那個地方,對他來說,其實是個他並不太想麵對的地方。


    簡書枚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心結,當年他就那麽在意,她小心的問:“那你姐姐呢?”


    朱星宇說:“她算是生活的不錯吧,我那個姐夫三年前就去世了,她帶著孩子和我父母生活在一起,金錢上麵不用擔心,日子總過得去。對了,他們還生活在那邊。”


    這也是為什麽他找工作都在g企了,就是不想再與過去有什麽關聯。不過他也沒想到,他姐夫居然這麽早就過世了。好在他姐姐當初選擇了這麽大年紀的男人,心裏也有準備,沒受太大的影響。


    她有自己的事業,有產業,生活是不用發愁的。


    “哦。”簡書枚連忙轉移了話題,“你老婆是你嶽母在照顧?”


    朱星宇答,“對的。我姐那邊需要有人,我父母和她一起也過習慣了,幹脆就是我嶽父嶽母和我們一起住了。而且我老婆是獨生子女,她沒有兄弟姐妹,她父母也遲早要跟著我們的。”


    “哦,這樣也挺不錯的。”


    “是啊,少了很多矛盾。”朱星宇笑道。


    他當年畢業後不肯再回去,就和姐姐鬧得很僵了,甚至和父母關係也不太好。家人都希望他能和他姐夫在一起搞事業,但他想有自己的人生,他也不想一輩子依附在姐姐身上。


    “哎喲,你倆真是的,這是拉家常啊還是打聽家底啊。”程秋華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簡書枚連忙說:“我倆這是有革命交情的,拉點家常算什麽嘛。”


    朱星宇也說:“是的,是的。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關係好才會說這些呢。”


    “哎,聽說g資企業和t資企業有很大的區別,你說點給我們聽聽。”簡書枚也轉移了話題,不再圍著家事上麵了。


    “是有區別,不過都是工作嘛,很快就會適應的。”朱星宇就給他倆講了一些最常見的不同之處。


    光是工資結構就很不同,企業文化氛圍也不同,t資企業更講究製度一些,上下層很分明,他們很多東西是跟日本人學的。


    g資企業很多東西又是跟英國人學的。在g企,技術人員地位相對要高些,比如他們研發部工程師們,就是單獨的小飯堂,吃的也特別好。工人的各方麵待遇就要比t企的差很多了,但是加班費多,收入還更高一點呢。


    其實各有各的好處,主要是看你最開始進的是什麽廠,大家多數人跳槽都會再進同類的廠,比較容易適應嘛。


    “確實有很大的區別啊。我要是去隻怕還不太適應呢。”程秋華很驚訝的說。


    簡書枚以前也聽別人說過一些,沒有他這麽驚訝。


    “有什麽不能適應的,其實多做段時間就好了。”朱星宇笑道。


    “就是,如果你隻能找到這樣的工作,還不是得要讓自己盡快適應啊。”簡書枚也說。


    難得相遇,簡書枚盛情邀請朱星宇去自己家吃晚飯,順便也可以讓何文靜和管豔萍來見見他。


    朱星宇本來準備同意的,但卻接到老婆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


    他隻能遺憾的說:“不好意思啊,改天我們再約。我最近挺忙,連續幾個周末沒休息過了。今天早上說好了可能會早點回家陪我老婆的。”


    “陪孕婦要緊,別看有她父母在身邊,你有空確實該多陪陪她呢。我們改天再約,你把你老婆也帶上。”簡書枚連忙說。


    “好的,到時候,我們搞個大聚會啊。”朱星宇爽快的同意了。


    有了聯係電話,又知道對方的工作地址及家庭住址,下次要見麵就很容易了。


    現在的朱星宇開朗多了,性格也活躍些了,可見他這些年過的也挺好。


    第115章 一張網


    其實朱星宇幫過簡書枚很多忙, 比如把何文靜搞到他們組,比如後來簡書枚在他走後直接升成組長,都是他出的手。後麵這件事, 簡書枚當時還不知道, 後來才想到的。


    但那時候她想感謝朱星宇都沒辦法了, 因為他走後,就再也沒有回廠過。她也聯係不到他。


    當時, 她升為組長和其他人都一樣,以為是郭協理幫她的。但是後來一次無意間的談話, 她才曉得郭協理根本就不知道。她想來想去,才明白是朱星宇的姐夫幫她的。一麵之緣的那位副董, 不可能幫她,除了朱星宇,就沒有別人了。


    這件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來,今天晚上才和方博洋第一次說。


    “那我們應當好好感謝他。改天請他們一家人過來吃個飯,大家也聚一聚。”方博洋說。


    “我們早說好了的。其實不止是要感謝他, 我和他也算是好朋友了, 隻是他一走就失去了聯係。”簡書枚對今天的相遇還是很感歎。


    方博洋也還記得朱星宇,雖然以前打交道的次數少, 但朱星宇在這家廠,也是個很有名的人物,私下裏有關他的傳聞也不少。


    誰讓他長的格外好看呢。工廠一堆的年輕人,朱星宇真可算得上是最好看的男生。哪怕方博洋都比不上, 兩人也有很大的區別, 當時的朱星宇比方博洋年輕幾歲, 性格也很不相同。


    方博洋是表麵和氣, 實際上卻很難接近的一種人,而且他的工作也讓工廠大部分的人都與他沒有交際,屬於可遠觀不可近接觸的人。


    而朱星宇因為年紀更小一些,沒有方博洋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再加上他的工作與人打交道的機會也更多,比如和倉庫和生產線,甚至工程部都有打交道,所以認識朱星宇的人還更多。在大家眼裏,朱星宇還更實真,更可愛呢。


    方博洋以前也聽簡書枚說起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當然也就包括了朱星宇。


    現在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笑道:“你和他關係這麽好,又天天在一起,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幸虧他走了,不然你和他隻怕還得有後續呢。”


    簡書枚好笑的說:“是啊,他跑的快。還一去不複返了,一點兒音訊也沒有了。要是你也一樣,現在我還不知道是嫁給誰了呢。”


    “這麽說,我要是慢一點,搞不好還連老婆都娶不到了啊。”方博洋笑道。


    “老婆你是娶得到的,就是那個人不知道是誰了。”簡書枚說。


    夫妻兩個互相打趣,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方博洋知道朱星宇失學後又去上學,還考上大學,才有了後麵的這些,也挺佩服他的。


    “朱星宇是個有毅力的人,這樣的人,多半都會過的很好。”


    “是啊,他也說了第一年沒有考上,又複讀了一年才考上的,想必當時壓力也挺大的。”


    簡書枚也很佩服他,那種壓力她勉強算是有親身經曆。但她的壓力比朱星宇還小多了,她不需要參加高考,也不是直接辭工了去讀了六年書。


    朱星宇辭去了工作,是抱著必成功的信念去讀書的,非要考上才行。而且從他今天的隻言片語中,簡書枚也能猜測到他當年讀高中,很辛苦除了學業上的壓力,恐怕還有些家人給的壓力甚至外麵都會有些流言。他能堅持下來,真是很不容易。


    簡書枚甚至猜測得到,朱星宇存的那點錢,根本就無力支撐他讀完大學,後麵他肯定還得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呢。


    “離開了校園,其實是很難再回到校園去的。特別是朱星宇的工作又簡單又輕鬆,收入還不低,當年他放棄這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方博洋評價道。


    “是啊,他說了要不是他姐夫也讚同,他還得與家人完全鬧翻才能回去上學呢。”簡書枚想起這些事情,也很替朱星宇左右為難。


    朱星宇也隻是個剛成年的大男孩,當年能下這樣的決定,並且真正做到,確實很不容易了。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他姐姐了。


    方博洋並不知道朱姐姐的事情,程秋華也一樣不知道,今天回來時,程秋華還好奇的打聽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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