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牧請求邊軍支援後,鎮安王親自帶領一支精銳幫忙搜尋,最終在延州地界的兩座山頭,剿滅了兩夥山匪,而其中一夥正是打劫了和親隊伍的匪徒。匪徒全部被剿滅,和親的隨行人員全部被救了出來,隻是隨行的嫁妝全部不知所蹤,一同不見的還有和親的豔陽公主……至於沈拾之,沈拾之說自己是隨行送親的鴻臚寺少卿。“沈少卿為何會穿著喜服坐在轎子裏?”陸尋山提出疑問。和親隨行人員被救下後,暫時被安頓到了邊軍駐守的邊城內,此事事關重大,自然要調查清楚,軍師陸尋山,連同延州府衙的公差一起調查事情真相。“山匪來襲,我為了掩護公主,與公主調換了身份。”沈拾之答道,他假扮公主的事情,除了陛下,也隻有淮國公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公之於眾的。“那公主去了哪裏?”陸尋山追問道。此時他們已經查明,豔陽公主是淮國公之女加封的公主,可這件事還是有很多疑點,最可疑的是,他們根本就沒見到傳說中的豔陽公主。“我被山匪帶上山,不知公主去了哪裏。”沈拾之說道,同時出言試探,“你們救援的時候,沒有找到公主嗎?”陸尋山皺眉,那日情況混亂,除了從喜轎中走出的沈拾之,他們連公主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為了阻止和親,他們要把公主藏起來,可現在他們還沒有藏人,公主便人間蒸發了……陸尋山觀察著沈拾之,突然道:“隨行名單中有沈少卿的名字,可我詢問其他人,都說沒見沈少卿露麵,沈少卿這一路上都跟在哪裏?”“還有,公主失蹤,沈少卿似乎並沒有很擔心。”沈拾之抿唇,避過陸尋山的問題,反問道:“山匪中有人叫出我的名字,你們可查到是何人了?”“我覺得那些山匪的身份不簡單,公主說不定是被山匪藏了起來。”沈拾之推斷道。“……”陸尋山有些心驚,沈拾之的話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猜中了他們的計劃。“山匪都已經伏誅了。”陸尋山解釋道。“是這樣嗎……”沈拾之垂眸不知在思考什麽。“沈少卿先休息吧,如果想到什麽線索,可以隨時聯係我。”陸尋山決定結束談話,再談下去不但查不到線索,他們倒可能先暴露了。眼見陸尋山要離開,沈拾之突然開口道:“我能看看那些山匪的屍首嗎?”“這……”陸尋山有些為難。“見到匪徒的屍首,我說不定還能想起一些什麽。”沈拾之又道。“這件事我無法做主,需要先請示王爺。”陸尋山最終說道。從安頓和親隨行人員的院子離開,陸尋山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去找謝行玨匯報情況。聽了沈拾之的要求,謝行玨沉思片刻,開口道:“讓他去看。”陸尋山有些顧慮:“那沈少卿恐怕會看出些什麽。”名義上他們剿滅了兩夥山匪,可實際上隻有一夥,雖然他們已經把打劫時穿的衣服換到了真山匪身上,可有心人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通過身形辨別身份。今日與沈拾之談完後,陸尋山直覺沈拾之不是好糊弄之人。“無妨,讓他去看吧。”謝行玨說道,“證據咱們都已經處理過,這種情況下遮遮掩掩,反而更惹人懷疑。”有謝行玨同意,陸尋山親自領著沈拾之,來營房的陳屍所查看山匪的屍首。邊城天寒,此時又是冬季,山匪的屍首保存都比較完好,沈拾之一一看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衣服甲胄,還有一些身形隱約眼熟的山匪,可在所有的屍首中,沒有一具屍首,與那日喊出他名字之人的身形相吻合。從停屍房出來,沈拾之一言不發。“沈少卿可是又想到了什麽?”陸尋山詢問。“所有山匪的屍首都在這裏嗎?”沈拾之開口問道。“被邊軍搜剿的都在此,但也不排除有山匪趁亂逃脫。”陸尋山解釋道。沈拾之不再說話,沉默跟在陸尋山旁邊,兩人一路穿過邊軍駐紮的營房,向內城而去。就在兩人即將走出營地範圍的時候,沈拾之突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一等。”沈拾之突然開口。陸尋山駐足向前看去,就見前方齊銳與軍中將士一起路過。“沈少卿有什麽事嗎?”陸尋山試圖轉移沈拾之的注意力。沈拾之沒有回答,他看著前方,開口道:“齊銳。”齊銳正與身邊人聊天,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向前方望去……與沈拾之目光相撞的瞬間,齊銳心下一驚,打劫的時候他雖然蒙著麵,可他卻不小心叫出了沈拾之的名字,為了避免被認出來,這段時間他一直窩在營地內沒出去。隻是他沒出去,沈拾之卻意外來了營地。與打劫對象迎麵撞在一起,齊銳第一反應是跑,隻是不等他邁開腿,便再次被人叫住了。“齊監軍。”陸尋山叫住了齊銳,此時齊銳要是躲了,那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既然已經碰麵,那隻能大方相認了。“陸軍師。”齊銳尷尬笑了笑,“還有沈公子,你們怎麽在這裏?”“齊公子不知道嗎?”沈拾之反問,同時觀察齊銳的神情。“我最近一直在營地內,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齊銳強行解釋道。“和親隊伍被劫這種大事,齊公子難道也沒有聽說嗎?”沈拾之進一步逼問。陸尋山給齊銳使眼色,讓他不要深談,找個借口自然地離開。齊銳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努力理解陸尋山的意思……之前陸尋山曾告訴過他,證據都已經處理好,就算有人懷疑,隻要他們咬死不承認,對方便無可奈何。所以,陸軍師這是告訴他不用怕,大膽上嗎?突然來了底氣,齊銳腰板都挺直了,他回沈拾之道:“我當然聽說了,我聽說打劫的山匪很是凶殘,沈公子一定受驚了吧,今天我請客,給沈公子壓驚!”說著,齊銳又看向身邊的幾位將士,他道:“大家都一起來,今天我做東,咱們去醉山閣給沈公子壓驚!”將士們都是豪爽的性格,聽到齊銳請客,立刻有人起哄附和。眼看一群人就這樣走遠,陸尋山忍不住捂住了臉……第30章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陸尋山心累地向謝行玨匯報情況。謝行玨聽了也有些沉默, 他道:“讓人過去盯著點,別讓他們喝多了。”“我已經安排人去了。”陸尋山說道。吃飯壓驚都不是問題,就怕將士們酒後亂語, 被沈拾之套話, 所以陸尋山過來之前就安排了人。“將士們應該都有分寸。”夏清嵐開口道,兩人看過來,她笑了一下,又說, “而且,齊監軍如此也算是誤打誤撞, 說不定剛好能打消那位沈少卿的懷疑。”陸尋山怔了一下,點頭讚同道:“夏姑娘說得有理。”原本陸尋山對夏清嵐的身份一直都很懷疑, 可隨著日漸相處,他發現夏清嵐是一個非常有才學的女子。前不久夏清嵐做出了香皂, 吸引了許多外地來此行商的商戶, 除此之外,夏清嵐還在做著其它實驗, 其中有一種叫水泥的東西, 幹燥後十分堅固。雖然水泥目前還在實驗階段,可陸尋山已經能夠想象水泥的價值,別的不說, 隻說修築城牆,水泥便兼具了磚塊的方便與岩石的牢固。夏清嵐做出來的東西,不管放到任何地方都能受到追捧,可夏清嵐卻願意無償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支持邊城建設。隻這一點, 就讓陸尋山不得不歎服。“那位沈少卿身穿喜服坐在轎子裏,身份經不起推敲。”謝行玨也開口說道, “所以對咱們的威脅並不大。”“我現在擔心的是朝廷那邊,剛剛我正在和清嵐商討。”謝行玨說著,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陸尋山,“延州牧傳來消息,陛下已經派了欽差過來。”如果那三十萬石糧草是誘餌,那這次的欽差恐怕是來者不善啊。……京城。領會了陛下深意的刑部尚書,拖延了兩日後,選了兩個心腹擔任此次出使北疆的欽差。兩名欽差得到刑部尚書的指點,一路悠閑,並不急於趕路,而這散漫的態度,急壞了隨行的兵部侍郎。“兩位大人,咱們是不是加快一些腳程?”兵部侍郎忍不住催促。“不急不急。”王欽差回道,“咱們走慢一些,路上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和親隊伍被劫是在延州地界,此地能有什麽線索?”兵部侍郎提出質疑。“馮大人莫急,那匪徒敢打劫和親隊伍,肯定是早有預謀,說不定從此地開始就盯上了和親隊伍。”周欽差回道。兵部侍郎:“……”十日後,北疆邊城。“王爺,延州牧的消息可靠嗎?”陸尋山開口詢問,眼看十多天過去了,可他們連欽差的影子還沒看到。延州位於大堇的最北方,邊城便是隸屬於延州,駐守在邊城的鎮安王與邊軍,就是延州的一道防護屏障。管轄延州的州牧曾多次向謝行玨示好,而謝行玨為了方便行事,接受了延州牧的示好。隻是破壞和親事關重大,這件事並沒有讓延州牧知曉真相。現在,陸尋山有些懷疑延州牧那邊是不是出問題了。謝行玨也有些想不通,按理來說欽差輕車簡從,又有驛站更補馬匹,應該早就到了才是。“再等等,可能出了什麽意外吧……”就在兩人沉思的時候,齊銳突然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不好了,欽差要來了!”“欽差來了?”陸尋山立刻來了精神,詢問齊銳,“進城了嗎?”“什麽進城?”齊銳有些不解。陸尋山:“你不是說欽差來了嗎?”齊銳揚了揚手中的家書,他道:“我是說欽差要來了。”齊銳手中拿的,正是兵部尚書的回信,為了讓齊銳長記性,兵部尚書並沒有告知齊銳真相,隻把事情往嚴重了說。而這封信到了北疆,傳遞的信息便是:陛下果然要嚴查,欽差果然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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