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阿毛一臉不解的望過來望過去,這是打什麽啞迷。小陳無奈地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這裏的人一看就不對勁,估計早就被詭異害了,還跟他們說什麽。”“那,那我們不是來晚了?”他們的任務可是要做到最好啊,結果讓這麽多民眾都出事了,看那些空的房屋,估計整個村落的村民都在這裏了。“是啊,你別說這個話題了,聽隊長安排。”小陳悄眯眯地瞥了眼隊長。毛琬看著這兩個旁若無人地在她麵前嘀嘀咕咕的,還以為自己不知道的人,歎了口氣。回去還是得加練。正跟阿毛說著悄悄話的小陳突然感覺身體一涼,他迅速轉頭看著四周,難道是詭異出現了?“上菜咯~”一道聽起來顯得很青春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苗知回頭去看,是一個確實很年輕,估計也就20來歲的青年端著一個大盤子走來。在青年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端著大盤子的人。“怎麽還站在這裏啊,都上菜了,趕緊吃菜啊。”這時,剛剛站在走廊盡頭招呼他們的村民拉著苗知的衣袖往桌子前麵走。苗知一看,原先還擠在一起聊家常的村民已經都坐在了椅子上,通通舉著筷子去夾端上桌的菜。他回過頭去看身後的幾人,發現他們也被村民拉著走,不過還好,他們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轉瞬間,放鬆了身體的苗知順利被村民帶著坐在一張已經快坐滿了人的桌子上。他不經意地環視一周,這張桌子裏上,新娘,新郎,新娘父親全部都在。唯一剩下的一個空位置,也在那個端茶的青年坐下後沒有了。“別光看著,吃啊。”拉他過來的村民說。苗知眼神從他們身上飄過,就著他們的意思,舉起筷子從自己麵前的幾樣菜裏夾起一塊。夾著那塊菜他慢慢地往嘴裏送,就在快要送到嘴裏的時候,菜突然掉了。“哎呀,怎麽掉了。”有人拍著大腿抱怨。苗知再一次舉起筷子,正要夾菜的時候,他突然說:“阿敏,你跟你丈夫感情真好,讓我想起來我妻子了,我們感情也很好。”這話一出,這張桌子上的人都呆了一瞬,緊接著新娘的父親笑了一下,附和著說:“是啊,我們家敏妹可是很喜歡她阿哥的,不然也不能借給他啊。”“吃菜,吃菜,遠來是客,這麽大老遠來參加婚禮,不好好吃菜可說不過去的。”他招呼著。苗知看了眼隻是一直低著頭絲毫沒有反應的新娘,他重新舉起了筷子。這一次夾住的菜穩穩當當地進入了他的嘴裏,氣氛開始逐漸變得不同,口罩下麵的嘴角已經高高揚起。。坐在新娘旁邊同樣一直低著頭的青年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掀翻桌子大吼:“不要吃!”這話一出,原本氣氛焦灼的大廳此時一片寂靜,新娘父親陰惻惻地說:“南哥兒,你在做什麽?”被稱作南哥兒的青年滿臉的汗水,他眼神掙紮,臉色十分古怪,身體都在顫抖著。“不能吃,不能吃。”第77章 這裏的情況已經影響到毛琬那邊,他們一起站了起來,手握武器對準了周圍的村民。村民們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威脅,齊齊起身望向他們。這邊的苗知也站了起來,他運轉異能將其釋放到青年身上,安穩對方的精神。這個舉動十分有效,一開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青年已經能說完一整句話了。向南感覺到有一股熱流流淌在自己身體裏,漸漸恢複著自己的大腦。他沒有嚐試請求對方用同樣的能力幫助自己的家人,隻是說:“快離開這裏吧。”這話可捅婁子了。原本還十分熱情的村民們刷刷變了臉色,他們不再維持著正常的狀態,伸手摘下了遮住臉的口罩,長大嘴巴齊聲說:“你們走不了了。”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隻聽砰的一聲,大門全部關閉,那些可口的飯菜變成了一朵朵的小花。漫天的鮮花落下,形成一道靚麗的美景,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美景雖美,確是害人的刀。電光火石間,苗知一把扛起地上的桌子蓋在頭上,著急地望向另一邊,見到他們同樣扛著桌子躲在下麵才放下心。突然,一個張著嘴的村民向他衝來,嘴裏冒出一朵小花舒展著花瓣。苗知立即用異能控製住對方,再操縱對方攔住其他衝過來的村民。毛琬這邊雖然沒有異能,但是他們隨身帶著武器,這些武器可能對付不了詭異,但是對付這些村民還是有用的。苗知斜視著那邊,發現局麵尚且可以控製後他不再關注,慢慢扛著桌子走到一直低著頭直到的新娘說:“阿敏,你真的喜歡對方嗎?”新娘沒有說話。苗知也不惱,他繼續說:“你還記得你房間裏那張照片上麵的女生嗎?”新娘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苗知乘勝追擊,“我今天看到她了,你猜是在哪裏看到的。”新娘身體一顫,苗知直接道:“是在一口水井裏。”“嗚!”新娘突然爆發出一道淒厲的嗚咽聲。應著這道聲音的出現,村民們更加的狂暴了。受到他控製的村民和向南逐漸開始控製不住局麵,即將被村民們打倒。毛琬那邊也開始對付不了越發暴躁不再害怕武器的村民了。苗知看到這種情況,聲音瞬間大了起來,語速也越來越快,“阿敏,害死她的是誰,你要報複的是誰,你現在還能分清嗎?”“我們從水井旁邊安全走過來,從你房間平安離開,是因為她知道我們不是她要報複的人。”“而你,接受了她的能力的你,要將這份能力對準無辜的我們嗎?”他們這一路來發現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他隻能知道這個新娘跟那個被人害死的屍體關係很好,好到可以使用同一個能力。沒錯,雖然這個新娘同樣帶著口罩,也一直低著頭做出異常的樣子,但是對方並沒有被詭異侵蝕,在他的感知裏,對方是一個正常的人。一個正常人可以使用一個屍體能用的能力,關係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去試探口風,果不其然,新娘根本就不想嫁給新郎。像這種遠離人群一直生活在大山裏的村落是有很多陋習的,這種陋習往往代表著諸多悲劇。苗知將他目前所有的情報和推測勉強推出一條可以經得起推敲的故事,並由此喊出了剛剛那一段話。他眼神一眨不眨目不轉睛神情緊張地盯著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人。好在,他這段話還是有用的。原先還一副喪屍攻城般的村民們已經如同木偶一樣呆在原地,漫天飛舞的鮮花逐漸消失。從未看到過正臉的新娘緩緩抬起了頭。那張不施粉黛的臉上已經流下了淚水,眼睛紅腫,眼神哀傷。苗知見狀放下了扛著的桌子,身後的幾人也放下桌子,朝著這邊走來。新娘阿敏聲音柔柔弱弱地說:“對不起,我差點傷到你們。”已經走到這裏的毛遷馬上就反駁了,“你不是差點。”毛琬給了他一個肘擊,對著阿敏說:“能說說發生了什麽嗎?”她剛剛也聽到了苗知的話,猜出了其中大部分事情,掏出自己的證件說:“我是警察廳特別行動小隊隊長毛琬,你的委屈和冤情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秉公辦理。”阿敏幽幽地飄了一眼她的證件,淡淡地說:“我也報過警。”報過警,卻還是需要用詭異的能力來複仇,那這可想而知。對於這一茬毛琬絲毫不覺得尷尬,她收回證件走到阿敏身前。“人有好有壞,怎可為一人的壞去否定別人的好。”“阿敏,我在2019年3月5日加入警察廳,期間一共執行455次任務,無一失敗,我曾在街頭和綁匪互毆,曾在下水道阻擊逃跑的罪犯,也曾在挨過打,吃過槍子,可我從沒有後悔過。”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阿敏的發絲。“我知道你懷疑,不信任我,可是阿敏,幫助,拯救,保護這本就是我作為警察應該做的事情。”阿敏任由她摸著自己的頭,輕輕地抽泣著,忽然間,她伸出雙臂猛地抱住毛琬。“他們打我,想要欺負我,不讓我上學也不讓我離開,還害死了阿狸。”她一邊哭一邊大聲喊著,哭腔裏還帶著難以消解的恨意。毛琬一邊點頭一邊摸著她的頭發,身邊的毛遷長大了嘴巴看著她這跟往常完全不同的表現。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毛琬想到了那位唐空女士,正是那位女士,她此時才會做出這種安撫的舉動。之前黃寧的錄像他們南崗也有一份,在看到那位女士摸陸上校的頭時,她有些不解,這種舉動毫無意義,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時她還翻出邯無那邊的報告,直到看到疑似唐空女士原型的貓安慰別人時,她才好像明白了什麽。現在她使出這一招,聽著懷裏的人大聲發泄的哭泣,她隱隱懂了。強大的能力固然重要,可是溫柔的內心必不可少。“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你受苦了,我會幫你的。”她說。等到阿敏不哭了後,不好意思地離開她的懷抱,擦幹眼淚,問:“你們想知道什麽?”苗知說:“這股能力是怎麽來的?”阿敏說:“我也不知,突然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了。”毛遷問:“那個阿狸是怎麽死的?”阿敏聽到這個問題,又是好一陣哭泣,“是被他們打死的,然後丟到了水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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