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我笑著說道:“陳隊,我家最近在做花卉生意,白色的野菊花雖然罕見,但卻難不倒我。”


    “對呀,我怎麽忘了你家是做花卉生意。”


    陳可辛拍拍額頭,淡笑道:“你家的花可以郵寄嗎?如果可以,我想買幾朵。”


    “陳隊你也太客氣了,喜歡什麽花盡管說,包在我身上。”


    我大包大攬的拍著胸脯,感覺送陳可辛幾朵花,應該不違反紀律。


    一來能拉近跟她的關係,二來也能更深一步的了解陳可辛這個人。


    “讓我想想……”


    陳可辛歪著腦袋,用一根手指頂著太陽穴。


    “嘀嘀嘀……”


    就在這個時候,陳可辛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什麽?好,我知道,大約一個半小時,我們就能趕到,你們先封鎖現場,我到了以後再處理。”


    “完了……”


    我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案情通報電話。


    “林然,你去大巴車等我,如果看到別的隊員,叫他們集合,有案情發生。”


    我點點頭抬腳要走,轉身說道:“陳隊,發生了什麽案子?”


    “浮屍案。”


    “明白。”


    我二話不說,快速跑向大巴車。


    沿途看到幾名正在打鬧的警員,立刻將他們叫到身旁,一同去大巴車集合。


    沒過一會,更多的同事朝這邊趕來。


    “真是邪了門兒了,這個月的案子,怎麽都和水有關。”


    馬如龍悻悻不快的抱怨著。


    “別抱怨了,讓陳隊聽到,沒你好果子吃。”


    我搖了搖馬如龍,伸手指向前方。


    隻見陳可辛氣喘籲籲的跑來,臉上已經沒有了那副可愛模樣,又變成了冰山臉。


    上車以後,陳可辛簡要說明了案情。


    兩個小時前,有人在郊外的白水河邊,發現一具女性浮屍。


    “大家應該清楚,住在白水河兩岸的居民,都是城裏打工的低收入人群,這些人社會關係複雜,並且流動性極強,到了現場以後,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爭取盡快破案。”


    通報完案情,陳可辛催促司機加速開車,越早趕到現場越容易破案。


    如果拖得久了,將會對偵破,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附近都是土路,沒有交通信號燈,司機將大巴車的速度提升到120邁。


    花了一個小時,就將我們帶到了案發現場。


    下車以後,我們拿出各自的證件掛在身上,從當地警方手裏接管了案件偵破。


    “林哥,屍體在這邊。”


    我剛走進警戒線內,提前趕來的樊敏站起來衝我招手。


    我走到樊敏身旁,看到地上放著一具肌膚浮腫,臉色蒼白的女性屍體。


    通過體貌觀察,死者是位年輕女人,留著一頭長長的馬尾辮。


    我接過樊敏第一來的手套,蹲下身子對屍體進行屍表檢查。


    死者溺水已經有一段時間,渾身上下腫脹發白,憑借肉眼觀察,很像是溺水而亡。


    不過經過我的詳細檢查後,死者的死因,並不是表麵顯現的那麽簡單。


    因為我在死者的眼裏,看到了針尖兒大小的血點。


    通過我的提示,樊敏也發現了疑點,說道:“眼珠有出血點,恐怕不是意外死亡。”


    我緊盯死者的眼睛,過了幾秒鍾,說道:“死者是窒息而死,生前被人用力掐住喉嚨,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血管壁受到擠壓,導致血管內壓上升,進而讓眼結膜呈現出這種細微的血管出血點。


    第91章 三種原因


    我的話剛剛說完,樊敏馬上接茬道:“我明白了,死者被人用力掐住脖子,導致血管氣壓上升,當氣壓上升到一定程度,會令視網膜孔出現滲血狀態。”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這隻是我的初步判斷,到底死者是不是被人掐死,導致窒息死亡,需要回去解剖才能得出最後的定論。”


    “林哥,你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錯,這回肯定也是一樣。”


    樊敏一臉篤定的說道:“視網膜出血這麽細微的細節,你都能發現,簡直就是我們法醫界的天才。”


    我擺擺手,說道:“別說這些了,剛才檢查過程中,你還發現了什麽?”


    “林哥,我在死者的口中,發現了一些傷口。”


    說著,樊敏打開死者口腔,指著死者的口腔內壁說道:“您看,這裏有許多傷痕,應該是嘴部受到撞擊造成的。”


    “不對。”


    我搖頭說道:“死者口腔出現傷痕,不見得是嘴部遭受撞擊,劇烈的耳光,也會讓死者口腔出現傷口。”


    “打耳光?”


    樊敏愣了一下,驚訝道:“凶手到底有多大的力氣,竟然能夠通過打耳光給死者口腔造成損傷,不會是個五大三粗的壯男人吧?”


    “說不好。”


    我的種種判斷,都是基於經驗而談。


    但有的時候,經驗不見得對。


    特別是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僅僅憑借推測,無法證明凶手是男人。


    我重新檢查了一遍死者的身體,死者身上有許多刮傷,應該是死後傷。


    看來,死者的致命死因,很有可能是脖子上的勒痕。


    想到這裏,我指揮樊敏拍照,記錄死者死狀。


    一會等到運屍車來了,將死者帶到解剖室,由我親自解剖。


    “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來了。”


    樊敏看了看表,拿起相機拍攝死者。


    這時,陳可辛帶著一包東西過來,問道:“檢查的怎麽樣?查出死者的死因嗎?”


    “大概查出來了。”


    我正色說道:“跟我觀察,死者極有可能是遭他人扼喉窒息,死於機械性死亡,更進一步的情況,需要解剖之後才能得出。”


    “盡快解剖。”


    陳可辛嚴肅的表情中帶著一抹同情,目光複雜的看著地上的屍體。


    見狀,我不由的問道:“陳隊,你認識這個死者?”


    “不認識。”


    陳可辛搖了搖頭,指著手裏的東西說道:“剛剛在岸邊找到死者的錢包,所有東西都在這。”


    說到這,陳可辛揉了揉眼睛,說道:“死者名叫謝小梅,今年剛剛19歲,我已經派人通知了謝小梅的家長,等到他們同意,我們便開始解剖。”


    “啊!她才19歲?!”


    樊敏聽後大吃一驚,帶著和陳可辛一樣的憐憫表情,憤怒的說道:“謝小梅真是太可憐了,剛剛成年就慘遭不幸,凶手……凶手真不是人!”


    陳可辛沒有多說什麽,衝著我揮了揮手。


    我看到陳可辛好像有話說,讓樊敏在這守著,跟陳可辛走到一處無人之地。


    陳可辛停下腳步轉回身,慢條斯理的說道:“林然,你願不願意加入這次偵破?”


    “願意。”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當了這麽久的法醫,幾乎每件案子,我都參與了偵破,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好,既然你同意加入偵破,我現在和你通報一下搜查情況。”


    陳可辛剛才帶領警員在附近搜查,發現河岸邊的草地上有拖痕。


    距離此地20米開外,有一大片被人壓倒的荒草。


    以此判斷,那裏可能是第一凶案現場。


    陳可辛懷疑凶手在第一凶案現場掐死死者,然後將她拖到河邊,製造溺水的假象。


    說完自己的判斷,陳可辛帶我過去看地上的拖痕。


    凶手非常狡猾,將死者屍體拖到岸邊,丟進水裏之後,把地上的荒草進行了一定恢複。


    不過布置的再巧妙,也難逃警方的法眼。


    通過蛛絲馬跡,我們警方已經鎖定,凶手行凶的現場,以及拖屍體的位置。


    按照陳可辛的指示,我將地麵上的一些荒草剪掉放進證物袋,帶回警局交由法證那邊進行化驗。


    陳可辛突然叫住我,戴著手套彎下腰,從我腳邊抓起一根細線。


    線是白色的,上麵有丁丁點點的暗紅


    陳可辛將白線遞給我,說道:“你聞聞,上麵是不是血跡?”


    “陳隊,這就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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