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路氣笑了,“就你這種連內門都進不去的雜碎,哪裏來的資本跟我談公平!?”夏歌眨了眨眼睛,“賭約的話,不管身份,雙方都得是公平的才好——咦,這樣的話真的是好為難了,常師兄現在和我這個內門都進不去的雜碎打賭,哎呀,那常師兄不就跟我一樣了嗎?”聞言,常路一口老血哽在喉中,竟然把他和那些丹峰外門雜碎相比——如今他滿腦子都是想如何把這個臭雜碎碾成渣!!“我一定要殺了你……”常路聲音陰森無比,“我一定要讓你跪下——”夏歌彎起眼睛,“那常師兄,可一定要在這位小師姐的見證下,好好的贏了我們的賭約啊。”夏歌想了想,又加了個條件,“不過既然常師兄覺得跟我打賭是屈辱,那我再加個小彩蛋好啦,這神丹功效特別妙,不管誰贏誰輸,我都可以把它送給師兄您治傷。”係統:“……”“臭小子!”常路的劍“鏘”的一聲紮進地上,“誰他媽稀罕你的羊屎蛋子,你給我等著磕頭吧!!!”“……大人?”夏歌微微側頭,去看那個袖上銀蝶的少女。少女看了他一眼,“可。”“拿出來吧!”常路聲音陰狠,“拿出來讓它發光啊!”夏歌一副瑟瑟的樣子,但袖子裏的瑪麗蘇聖水早在跟對方嘴炮的時候一沾一抹一收,行雲如流水的做完了手腳。麵上卻是一邊歎息,一邊把兩顆丹藥從袖中拈了出來——“都說了不是羊屎蛋子,是‘萬物複生絕世無敵瑪麗蘇回春丹’——”係統:“……”剛剛好像沒有瑪麗蘇吧喂……然而在夏歌拿出丹藥的一瞬間,周圍卻是驟然一片寂靜,像是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的沉默。沒有人在意那‘絕世神丹’的名字裏突然多出來加戲的瑪麗蘇。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少年手裏兩顆在夕陽下熠熠生出七彩神輝的兩顆神丹上。那是無與倫比的誘惑和目眩神迷的色澤,用誘惑撥動著每個人的貪婪的心魔——想要,得到它!!!得到這顆神丹,就能長生不死,永生不滅!!!得到它就能得到一切!!常路覺得眼裏什麽都沒有了,隻有麻衣少年手裏,熠熠閃光的兩顆丹藥。他覺得自己簡直忘記了所有,滿心滿腦,都隻有一個想法——得到它!“神丹……”他喃喃的開口,發自內心。沒有人在意這丹藥的功效是什麽,沒有人在意它是不是隻會發光,越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少年就越容易被絢麗的誘惑蒙蔽自我,失去初心。這是人性。所有人都在看夏歌手裏的神丹妙藥,而袖口繡著銀蝶的少女,卻看著那個少年的臉,微微蹙起了眉。紮著綠發帶的少年唇角染著淺淺的笑意,一身麻衣裹著纖瘦的身材,似乎是受了傷,脖頸上還紮著雪白的繃帶,襯得皮膚白皙,眉眼宛然。楚衣眉頭微微一動,莫名的想,作為一個男孩子,這個人倒是有些秀氣了。七彩神丹雖然十分誘人動心,但離讓她心動的程度還差的遠,長安楚家是五百年前的皇族,雖然如今沒有國家,也沒有了權力和皇族的榮耀,但區區兩顆丹藥,她還是不放在眼裏的。沒用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興趣。她覺得有興趣的事情隻有兩件,一個是將那個高高在上的胞姐拉下神壇,另一個——楚衣驟然握緊了手,微微闔上了眼。另一個……這邊夏歌忽然將丹藥重新收入袖中,七彩的光芒乍然消退,所有人都晃了一下,才怔怔的回了神。少年眉眼狡黠,狀似無意道,“呀,師兄,您剛剛是不是說了‘神丹’呀。”回過神來的常路頓時漲紅了一張臉,“你!我……我沒有!”楚衣聲音寡淡,“常路。”常路臉色漲的通紅,“……會發光就是神丹了?!開什麽玩笑——”夏歌一臉無辜,“可是不是常師兄你自己說的嗎,我的絕世神丹不會發光,就給您磕一百個響頭——”她晃了晃手,七色神光一炫而過,常路一下又看直了眼睛,夏歌聲音十分無辜,“可是它現在發光了,按照賭注,師兄你當如何呢?”常路攥緊了手,骨節摩擦“咯吱”作響。夏歌微微挑起眉,看向了一邊的小少女,聲音隱約帶著戲謔,“小師姐,剛剛這位常師兄說的話,您都記得吧?”“您可不能因為他和您同為劍峰弟子就偏袒他呀。”“……”楚衣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少年,頓了頓,“我自然不會偏袒。”常路猛然睜大了眼睛,“大人!”楚衣看了他一眼,常路便驟然噤聲。說是常家公子,但他隻是常家偏房的庶子罷了,平時可以仗著常家的身份,跟在楚家二小姐身後狐假虎威,但關鍵時刻根本沒有資格置喙哪怕長安楚家二小姐的一句話。楚家二小姐曾經有一段時間不知是被人下毒還是怎樣,瞎了雙眼,沒半個月就從家裏神秘失蹤,流落民間,回來之後眼睛已經好了,但性情卻變得十分古怪,讓人難以分辨——她看著他欺淩弱小無動於衷,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故意給他方便,明明隻有十一二歲,心思卻藏的像毒蛇一樣深的讓人看不清楚,在常路眼裏,這位二小姐隻有在遇到她的胞姐的時候,她才會露出明顯的情緒——憎恨,厭惡,恨不得讓對方去死。話分兩頭,現在這位楚家二小姐,哪怕她說讓他對著這個小少年磕頭磕到死,也沒有人可以指責她哪怕一個字。長安楚家,就算失去了皇族的名頭,隻憑那一件上古衣魅【楚刀祭靈】,也可以讓所有家族為之俯首稱臣。“我是不會偏袒。”“但在那之前。”袖上銀蝶翩翩的少女看著夏歌,“你,叫什麽名字?”袖子下的拳頭微微緊握,夏歌麵上笑盈盈,“我叫夏歌啊。”“……夏,歌。”那個人的心上人……也是姓夏。真是,格外讓人惡心的姓了。楚衣臉上依然笑吟吟,眼底卻劃過了一絲絲的冰涼,“我知道了。”剛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找到那個人了。果然,不可能的。而且……她居然能把姓夏的人誤以為是那個人。怎麽配。少女轉身拂袖而去,“常路,按你之前的賭約做。”常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女孩的背影,“大……大人?”劍峰弟子們見楚衣走了,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受傷在地上的常路,有人想要過來扶一下,少女的聲音倏然響起。“丟人。”那想要扶人的劍峰弟子陡然一僵,隨後也連忙跟到了楚衣身後,竟是不打算理會了。係統猶豫的聲音響起來:“宿主,遇見故人,你不打打招呼真的好嗎……?”“無妨。”夏歌頓了頓,一臉深沉:“……她已經是可以頓頓都能吃到包子的人了。”不,應該說,本來就是。係統:“……”所以吃包子和這個有什麽必然聯係嗎?夏歌說完便繞過一動也不動的常路,將蜷縮在常路身後,一動也不動的少女抱起來,“……我帶你去找大夫。”腿上受傷的常路咬著牙,死死盯著夏歌,一言不發。夏歌抱起了少女,對著常路歪歪頭,露出了一個笑,“常師兄,我們的賭約,你可別忘啦。”常路憋了一會兒,恨恨道,“……那你把‘神丹’給我!”係統:“……”夏歌:“……”夏歌略有些沉鬱的心情竟因為對方一句話消散殆盡。“那常師兄可不要忘了磕頭。”夏歌憋著笑,把兜裏的“神丹”扔到他麵前,“……師兄盡管用,包治百病!”丹藥的七彩神輝驟然綻放,常路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腿上的痛苦似乎也因為“神丹”的光輝減少殆盡,眼裏盡是貪婪。夏歌扔下丹藥後,抱著少女轉身離開。係統:“……他便是你尋到的‘千古知音’了?”夏歌一本正經:“其實他的知音是貪,不是我。”所以,小小的教訓一下,也沒什麽。懷裏的少女卻是在她把丹藥扔給對方的時候猛地掙紮了一下,滿眼恨色,聲音嘶啞,“……你為什麽要把神丹給他!你為什麽要救他!”夏歌一怔,少女死死盯著她,眼裏都是痛苦和憎恨,“常路仗著自己的身份作惡多端,你為什麽要救他!!人渣,人渣——”活蹦亂跳,還有力氣罵人,看上去傷的好像不是很嚴重……夏歌:“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抱著少女,轉過身走到顫著手把“神丹”捧到懷裏的常路麵前,唇角彎起了一抹笑,“師兄。”常路被這一聲喚從神丹帶給他的目眩神迷中回過神來,一看到夏歌的臉,頓覺十分厭惡,“你作甚!!”夏歌懷裏聞聲的少女瞬間一顫,她捏緊了夏歌的衣襟,本能的開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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