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開始


    程穎汁是在十五歲時喜歡的薑渝北, 那時的她跟初溫矛盾激烈,對這個外人來極度的排斥,雖然初溫沒有做什麽錯事, 但她就是想要膈應膈應她, 將心中對父親的不滿發泄在她身上。


    遇見薑渝北的時候,她很怕初溫會將他的目光分走,好在,薑渝北對初溫沒有興趣, 對她理所當然地也沒有興趣。


    喜歡薑渝北的種子埋在了心裏,就會偷偷的發芽。


    程穎汁經常跑到程祁川的房間插科打諢, “哥, 放暑假回來的這麽早,是怕宿舍隻剩下你一個人害怕嗎?”


    “哥,聽以洵哥哥說,你參加了校籃球賽, 要不要我給你去舉牌加油,我會非常努力地擾亂你的心智讓對方贏。”


    “哥, 媽說你參加三下鄉了,可憐見的,宿舍不會就你一個人參加吧?”


    她也總會收獲她想聽見的消息。


    “屁!你哥這麽膽大的人,你覺得會怕?你哥我就是留到最後一個回來的人!其他人跑的比你哥還快!”


    “你別去了,丟人。我怕我宿舍的人不管你是我親妹妹,狠下殺手把你做掉。”


    “你哥不可憐, 還有薑渝北陪著你哥, 有什麽可憐?”


    程穎汁總會嗆他,“哥,你是不是喜歡男人啊, 你要是真準備出櫃,你可以討好討好我,媽打你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在旁邊煽風點火。”


    氣的程祁川想跟這個妹妹斷絕關係,成為同父同母的虛假兄妹。


    但看見她使勁往他包裏塞醫用品,塞吃的喝的日常用品,他又覺得這段兄妹感情還可以挽救一下。


    “看著你對你哥這麽好的份上,到時候你哥出櫃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程穎汁嗬嗬兩聲,嫌少的沒有應程祁川的話。


    她不是對程祁川好,她是對薑渝北好的同時順帶著對程祁川好,程祁川為人大方,薑渝北跟程祁川一起三下鄉,程祁川有的薑渝北肯定能夠吃到用到。


    程穎汁怕兩個人不夠,還特別多塞了兩份,將程祁川的包塞滿,她還不忘提著個牛皮紙袋,裝著兩份早餐讓程祁川拿著路上吃。


    哦,路上吃的時候,他肯定不好意思一個人吃,肯定會分給薑渝北一份。


    臨送前,程穎汁還踮著腳尖拍了拍程祁川的肩膀,“狗子,要是被毒蛇咬了,摔溝裏了,被村裏的姑娘訛上了,打不了電話就讓渝北哥哥給家裏打。你放心,作為你妹妹會24小時接聽你的電話。”


    程祁川想把這個妹妹腦袋塞門縫裏夾住,有人這麽跟哥哥說話的嗎?


    程祁川跟薑渝北匯合的時候,還跟薑渝北開玩笑。


    “我妹人挺好的,說我英俊帥氣村裏的姑娘肯定會對我芳心暗許,讓我保護好自己,保護不好,就讓你打電話給家裏,解救我這個花季少男。”


    薑渝北笑了聲,“你放心我給你帶了防毒麵具,讓你這名花季少男的臉都沒機會被村裏的姑娘看見。”


    程祁川開玩笑的跟薑渝北把這件事一笑帶過,程穎汁卻在程祁川三下鄉的這段時間,每天守在電話前。


    隻要電話響了,她必定探出頭,詢問張媽是誰打來的電話。


    她等到三下鄉快要結束也沒有等到程祁川的電話,還是程穎汁耐不住打電話給程祁川。


    “玩的挺野啊,村裏的姑娘是不是把你迷得找不著北,家裏電話都忘記打了?”


    當時程祁川跟著村幹部下組,忘記拿了手機,接電話的是薑渝北。


    程穎汁話中帶著調侃,薑渝北也跟著放鬆了語氣,跟她說笑,“村裏的姑娘倒沒有迷住他,村裏的阿姨倒是天天圍著他轉,妹妹下次把範圍往大了說,哥哥才好知道要不要幫祁川打電話給你報備。”


    程穎汁聽到薑渝北的話手心都熱了,她腦袋放空,勉強地說完了整句話,“哦,看來哥哥挺快樂的,阿姨比姑娘好,阿姨有錢還會來事,這些天好吃的好喝的沒少送過來吧。”薑渝北嘴角升起一抹笑,這個妹妹有點意思,懂的還挺多。


    初溫生日的時候,程穎汁愧疚她媽做的事,特意召集程祁川和裴以洵給她準備了一次生日。


    她沒想到的是程祁川也把室友叫了過來。


    薑渝北也在其中。


    程穎汁恨沒有好好打扮自己,讓她能夠驚豔薑渝北,將他的視線全部吸引在她身上。


    她想要多跟薑渝北待在一起,程祁川那個沒眼力見的把她趕走了,她心裏窩火,她聽見裴以洵喊薑渝北北哥,她心裏暗暗想,長大了,我就讓你喊妹夫。


    再次跟薑渝北見麵,是她在跟小姐妹逛街偷偷溜去音樂酒館吃飯,外加點了兩杯度數低的雞尾酒。


    她坐在小吧台前麵的位置,嗬斥嗬斥的吃意麵,小姐妹眼睛發光的掃視音樂酒吧,看有沒有長得帥的帥哥。


    小姐妹激動地抓住程穎汁的手時,程穎汁塞在嘴裏的意麵還拖著很長,意麵隨著小姐妹的晃動而晃動,麵汁灑了滿桌。


    程穎汁想要咬斷意麵,詢問她幹什麽時,她壓低聲音拍打她喊道:“快點抬頭,帥哥!帥哥!巨帥的帥哥!”


    聽到帥哥兩個字,程穎汁意麵都沒有咬斷,抬頭看了過去,就看見薑渝北也就是小姐妹所說的帥哥,轉頭看向了她。


    程穎汁覺得口中的意麵好涼,她想把意麵吐出來恢複她小仙女的人設,裝作無事發生的跟薑渝北打招呼。


    但程穎汁沒有這個膽子,她覺得丟人十分丟人。


    連沒有成年跑來音樂酒館,被熟人抓住的事都忘記了,她腦袋裏隻有丟人兩個字在閃爍。


    程穎汁淡定地咬斷意麵,優雅地擦了擦嘴,腳步虛浮地走到吧台買單。


    服務員微笑地告訴她,有人買單了,還指了指薑渝北的方向。


    程穎汁腳步虛的更加厲害,本來想當作不認識開溜,沒想到薑渝北早就發現她了,程穎汁現在想裝作不認識走都走不掉。


    程穎汁調整狀態,秒變熟人,“渝北哥哥你也在這裏啊,好巧啊,我沒戴眼鏡都看不清你,還好服務員提醒了我。”


    她拿出手機掃付款二維碼,“渝北哥哥不用那麽客氣,我家裏有錢!今天我來請你。”


    程穎汁轉身看向服務員,指了指薑渝北的方向,“他們桌多少錢?”


    服務員猶豫地看了眼薑渝北,見薑渝北並沒有說話阻攔,他將薑渝北那一桌的點單拿出來,放在吧台上推給程穎汁看。


    “一共兩萬三千六。”


    程穎汁把手機縮了回去,她轉頭看向薑渝北,心疼地說道:“渝北哥哥你是不是點酒了?雖然你已經成年了,但你還是個大學生啊,怎麽能喝酒呢!”


    “我覺得我不能縱容你,我今天給你買單就是放縱你這不良的習慣。”


    說完,程穎汁小姐妹都不要了,加快腳步就往就往店外走。


    丟人,太丟人了。


    薑渝北看著急忙離開的程穎汁,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還真是小孩子。


    程穎汁匆忙出門,打了的士回家,才發現她漏了兩樣東西,一是她的小姐妹,二是她的包包。


    小姐妹沒隔多久就來質問她,“你跑那麽快幹什麽!有鬼吃你啊!”


    程穎汁跟小姐妹插科打諢,“不,是我心上人要吃我。”


    小姐妹被程穎汁膈應住了。


    程穎汁想起自己拿可憐的包包,“你把我包拿出來了嗎?”


    “什麽包?”


    程穎汁在車裏仰麵歎氣,她即將失去她的包包一整天。


    回到家,程穎汁在晚上的時候接到了程祁川的電話,電話裏程祁川一開口就質問程穎汁。


    “程穎汁,你膽子挺大,都敢去音樂酒館吃飯了?”


    程穎汁第一反應是薑渝北告狀了。


    她義正言辭地教訓程祁川,“祁川同誌,我覺得你的思想太落後了,音樂酒館就不能去吃飯了嗎?人家白天賣飯,晚上賣酒。我就不能單純的去吃個飯?欣賞欣賞音樂?”


    “祁川同誌,你的眼界太窄了,我看不起你。”


    程祁川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程穎汁今天是不是無法無天了。


    程穎汁才不管程祁川怎麽想,她繼續道:“哥,渝北哥哥在你身邊嗎?”


    程祁川掃了眼旁邊的薑渝北,“怎麽?你還想怪渝北啊?”


    “不是。”程穎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就是想問候問候渝北哥哥。”


    程祁川將手機遞給薑渝北。


    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喂?”


    程穎汁忽然間增大音量痛心疾首道:“渝北哥哥你都大學生了,居然還會打小報告!我唾棄你的靈魂!”喜歡你的皮囊!


    但最後一句話程穎汁沒敢說出口,快速把電話掛斷了。


    薑渝北拿著電話有點懵,他頓了會兒將手機遞給程祁川,“你妹可能誤會是我告的狀了。”


    程祁川脾氣來了,三天不管上房揭瓦,都敢跟人發脾氣了,程祁川打電話過去,話筒裏傳來甜美的人工聲音,告訴他,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程穎汁第二天早上下樓吃飯,看見自己遺失的包包端坐在沙發上,她疑惑地走過去,打開包包清點東西。


    一件沒少,她疑惑地詢問張媽,“張媽,今天有誰到家裏來了嗎?”


    張媽從廚房裏探出頭,“沒有啊,怎麽了?今天有誰要來?”


    程穎汁低聲否認了一句,嘀咕道:“那是誰幫我把包包拿了回來?”


    她疑惑地拿著包包正想回臥室,轉頭看向程祁川像幽靈一樣站在身後,她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說道:“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程祁川斜眼看她,“你還算是個人?”


    程穎汁想把包砸在程祁川臉上。


    “包是渝北幫你從酒館裏拿回來的。他也沒有說去哪裏了,是跟他一起的朋友說漏了嘴。”程祁川喝了一口水,“你個小沒良心的還罵他。”


    程穎汁良心有點痛,她確實魯莽了。


    “那你把他電話給我,我給他道個歉?”


    “把他電話給你,讓你去謔謔他?”程祁川沒有給薑渝北的電話,他把手機遞給程穎汁,“用我的打。”


    程穎汁撇嘴,就沒有看見哪家哥哥這麽嫌棄妹妹的,她怎麽就謔謔薑渝北了,不是應該擔心薑渝北謔謔她嗎?


    她現在才是祖國的花朵啊。


    他們都是快要凋謝的枯花了。


    程穎汁找到薑渝北的名字給他打了過去。


    “喂,渝北哥哥,我是程穎汁。”


    薑渝北剛打完球,氣息還有點喘,“怎麽了?”


    程穎汁聽著耳邊的喘息聲,話都舍不得說了,安安靜靜地聽著薑渝北的喘息聲,程祁川看見她拿著手機傻站著,他道:“不會說話了啊?”


    程穎汁想把程祁川的嘴縫起來。


    “渝北哥哥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就說嘛,大學生怎麽還會打小報告,是我心胸狹窄把你想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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