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巡捕是說,我當時被人跟蹤了?」張文聲立馬問道。


    邵瑜輕輕的點頭,接著說道:「我幫你收拾掉暗地裏的尾巴,就回來了,本來我也不知道你落腳的地方在哪裏,但卻在你家裏發現了這個。」


    邵瑜將一個請柬遞了過來。


    那是一封邀請張文聲來赴生日宴的請柬。


    這封請柬原本沒什麽特殊的,隻是和正常請柬不太一樣,上麵並沒有邀請張文聲全家,而是另外又提了一句「三人小宴,願對飲天明」。


    這種極其私人性質的宴會,顯然宴會主人和張文聲的關係已經極其親密。


    「這請柬上的地址,倒是我送你那半程裏,你去的方向一致,所以我過來碰碰運氣,原本我也沒想著一定能在這裏找到你,但齊先生急切否認的姿態,卻不得不讓人懷疑。」邵瑜解釋道。


    張文聲聽了這番解釋,麵上立馬浮現出懊惱的神色來,說道:「是我的錯,我行事不謹慎,還好拿到這封請柬的人是邵巡捕,若是旁人,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齊慕在一旁也在自責,再次起身,朝著邵瑜道歉,說道:「我剛才態度不好,懷疑了邵先生,還請您見諒。」


    邵瑜當然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齊慕又道:「我的反應也不對,險些害了文聲。」


    邵瑜看著這兩人的反應,大概也明白了兩人的成分。


    這兩人看起來經驗不足,顯然是野路子出身,但謙虛好學的姿態,卻是實打實的。


    「齊先生和張先生是至交好友


    嗎?」邵瑜問道。


    張文聲立馬點頭,說道:「我和齊兄從前既是同窗,又誌趣相投,因而互為知己,可以彼此以性命相託付。」


    邵瑜聞言點點頭,緊接著又問道:「那新閘裏的鄰居們,知道齊先生嗎?」


    張文聲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齊兄雖然去了我家兩次,但我卻從未對外說過他的名字和地址,鄰居們多半是不知道的。」


    邵瑜麵色卻凝重起來,說道:「這個地方也不能待了,裏弄人多眼雜,他們在新閘裏見過齊先生,說不得也在別的地方見過齊先生。」


    「鄰居們都是好人,應該不會對外說……」張文聲有些天真的說道。


    邵瑜立馬說道:「這種事不能冒險。」


    張文聲和齊慕聞言一齊沉默了下來。


    「那個東瀛人如今被移交總捕房,這兩天想必都是不能出來的,你們還有時間慢慢想對策,但另一件事,卻等不得了。」邵瑜說道。


    兩人聞言,全都看向邵瑜,待聽完東瀛方對永城的作戰計劃之後,兩人全都麵色大變。


    齊慕的神色更加焦急,畢竟他的妻子和孩子們,如今還在永城探親。


    「這件事必須照會那邊,永城如今是他們的人在駐守。」張文聲說道。


    邵瑜也知道如今永城是果軍在守著,但他並不認識俊統那邊的人,因而不得已,隻能找張文聲,讓他去想辦法。


    如今果軍和工軍,雖然明麵上戰時兩家摒棄前嫌成為合作夥伴,但實際上,私底下果軍那邊對於合作這事,並沒有那麽看重,甚至依舊還有內鬥的架勢。


    「這消息可靠嗎?」齊慕雖然這麽詢問,但心底卻已經覺得幾乎是十成確定了,畢竟這作戰計劃周密可行,甚至很大概率,可以打永城駐軍一個措手不及。


    邵瑜點點頭,想到佐藤三郎被折騰的慘樣,說道:「來源可靠,幾乎八成可信。」


    齊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邵瑜想了想,又額外補充了一句佐藤三郎沒有招供的話:「一旦永城被攻破,東瀛人很可能要屠城示威。」


    齊慕聞言,頓時身子都站不穩了,多虧一旁的張文聲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才沒有讓他摔倒在地。


    「我……我要去永城……」齊慕說道。


    一旁的張文聲,聽了這話,頓時心下一酸,讓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妻子被連累而死,而女兒如今依舊在海外讀書,歸期不定,甚至連妻子的葬禮都無法出席。


    「齊先生,張先生,現在不是難過的事情,事情尚未發生,依舊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們還有時間。」邵瑜說道。


    兩人頓時神情一振,緊接著雙眼晶亮的看著邵瑜,似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兩位先生隻是一時情急,才覺得這事實在太過可怕,但仔細想想,我們提前知道了他們的作戰計劃,若是能針對這份計劃實行反作戰,說不定能打東瀛人一個措手不及。」邵瑜提議道。


    兩人聽邵瑜這麽一說,臉上頓時浮現出恍然的神色來,倒不是兩人有多麽愚蠢,而是因為一時情急心切之下,就有些不太冷靜。


    況且,兩人也並不是正經的諜報人員出身,隻不過因為滬城淪陷之後,原本的那些人員大多數都犧牲了,如齊慕,原本是做後勤工作的,被迫提上了諜報的位置上,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如今滬城的工作,是兩位主持嗎?」邵瑜又問道。


    齊慕立馬說道:「目前我是支部的負責人。」


    邵瑜立馬問道:「那可以做我的入黨介紹人嗎?」


    「可以,當然可以。」經過這一係列花裏胡哨的操作,齊慕對於邵瑜哪裏還有半點懷疑。


    「審查還是很有必要的,我家裏的情況也不複雜,幾代都是巡捕,從前出了我父親這一個異類,如今我也要跟著他的路子走。」邵瑜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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