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邵侯爺陰沉下來的麵色,以及蘇夫人此時緊緊握住的雙拳。


    [槓精值:+30]


    長久之後,邵侯爺方才壓下心中的怒火,他不願意讓兒子看到夫妻爭執的一幕,也不願意因為此事,壞了母子間的情分,便朝著邵瑜說道:「你母親婦道人家,膽子小,日後你遇到那些人,隻要不是你做錯了事,就不必懼怕他們,為父雖然卸掉了兵權,但也不怕他們。」


    邵瑜趕忙應下。


    邵侯爺心下想著,等到晚間再和妻子好生說上兩句,不能讓妻子繼續這樣誤會自家的情況。


    蘇夫人雖然是繼室,但兩人到底也是夫妻多年,又有一子一女,往常她待邵瑜也是關懷備至,因而邵侯爺心底裏,並不願意因為這一件事,就想壞了蘇夫人。


    「你這幾天在家中好好養傷,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隻管和下人們說,等你身子好了,就要隨著我習武,到時候這些就沒了。」邵侯爺到底是慈父心腸,還想著讓邵瑜養傷期間高興一點。


    邵瑜立馬說道:「孩兒沒啥特別想要的,就是又有一件事要求母親。」


    邵侯爺看向蘇夫人,蘇夫人此時心情頗有些七上八下,見丈夫忘了過來,立時雙眼慈愛的看向繼子,道:「瑜兒有話不妨直說,隻要你有所求,娘就是上天入地,也要讓你得償所願。」


    邵侯爺在一旁聽了頻頻點頭,見他倆如此和睦,越發覺得之前自己是想多了,心下暗道雖然蘇氏處事見解不如邵瑜的親娘,但對待繼子卻十分妥帖。


    邵瑜笑了笑,說道:「母親如今年紀尚輕,也別躲懶了,我家娘子年紀小,怕是擔不了管家大任,還是受累讓母親擔著。」


    那一旁在公婆身後立著的年輕女子,見邵瑜幾次三番開口要卸掉自己身上的管家之職,邵瑜第一次提時讓她覺得十分委屈,此時見丈夫還是沒有放棄折騰,女子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雖然她並不好權,但丈夫一直這樣說,明顯是覺得自己無法擔任管家之職,她心下已然十分委屈。


    一想到這一年來的婚後生活,婆母看似慈愛,實則好權,且往日裏沒少用軟刀子磨肉,這個丈夫平日裏隻知道在外嬉鬧,可以幾天幾日都不著家,因而哪怕她有心親近丈夫,但兩人關係依舊十分生疏。


    此時丈夫幾番提起交出管家權之事,她隻覺得這是丈夫在替婆母要權。


    蘇夫人笑著說道:「你倒是心疼你媳婦,隻是她是宗婦,管家本就是她的分內之職,若是我一大把年紀,還霸著管家權不放,隻怕外麵有人說閑話。」


    邵侯爺聽了,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邵瑜卻說道:「別人都有娘子陪著,偏偏我的娘子整日就知道管家,這院子裏空蕩蕩的,看著無甚意思。」


    「胡鬧,這麽大的人了,還非要旁人陪著你不成?」邵侯爺不高興的說道,心下隻覺得邵瑜這是在無理取鬧。


    蘇夫人也在一旁幫忙圓話。


    「父親剛才還說什麽都允了我呢。」邵瑜說道。


    邵侯爺一怔,看著邵瑜頭上此時腦門上的包紮好的傷口,模樣可憐兮兮的,原本想要拒絕的話,邵侯爺一時竟然說不出口了。


    「父親,他們那些成婚比我遲的都有了孩子,就我……」邵瑜低聲說道。


    邵侯爺聞言,立時清咳一聲,他一個做公公的,自然不好摻和進兒子的房裏事,不過他也確實盼著有個孫輩,便不待邵瑜繼續勸說,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索性管家之事交接不過兩三天,此時又交接回去,也不算折騰,你媳婦這段時間,就在你院子裏好好照顧你,旁的事情不必多問。」邵侯爺說完,就覺得在這地方待不下去了,拉著蘇夫人往院子外麵跑,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槓精值:+20]


    管家之事就這樣被倉促定下,馮貞娘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失了管家之權。


    馮貞娘抬手,讓屋內的下人退出去。


    此時屋子再度歸於平靜。


    「貞娘。」邵瑜輕聲喊道。


    馮貞娘聞言,再也壓製不住心下的酸澀,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後宅裏的女人,不過是這些事,邵瑜身為丈夫,幫著繼母從妻子手中奪了管家之權,馮貞娘隻覺得自己如今顏麵全失。


    這侯府裏的下人,人人都是捧高踩低之輩,她本就不得丈夫寵愛,如今又丟了管家之權,日後在這府裏,怕是連下人都支使不動了。


    馮貞娘隻覺得悲從中來,越發覺得日後生活無望。


    「別哭。」


    一雙帶著暖意的手,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眼淚。


    馮貞娘抬起頭來,看到不知何時,丈夫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因為身上傷尚未痊癒的緣故,邵瑜此時看起來身形還有些遲緩。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馮貞娘心下難受,實在忍不住出聲詢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你不能這樣……這樣踐踏我的尊嚴……」馮貞娘哪怕傷心,依舊顧忌著邵瑜的身子尚未痊癒,忍住了想要動手拍打對方的欲望。


    「管家未必是一件好事。」邵瑜輕聲安慰道。


    馮貞娘聽了這話,轉過頭並不想接話,她越發覺得邵瑜這是在幫繼母奪權。


    「你信我。」邵瑜說道。


    馮貞娘拿出帕子,往自己臉上重重一抹,動作十分粗魯,似是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半點都不顧不得自己官家千金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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