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勘驗時就有這種感覺,隻是當時的注意都放在命案現場,所以我還沒跟方組長提。」  「那還發現了什麽?」靖琳緊抓住她的衣袖,「不管什麽細節,都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我一定會告訴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光是的心情還沒真正沉澱下來,我對事件的掌握也還不完整。」  「那會親自偵訊錢瀚良對吧?我也去!」  「方組長才要我轉達,說希望暫時放個假。等心情平穩了再……」  「我不要放假!」她激動大吼!「出事情的是我媽!我非要弄清楚那裏究竟發生什麽事……」  「必須休息。」麵對浮躁的她,湯英理依舊心平氣和,「我猜要是現在聽見錢瀚良的證詞,說不定會像之前麵對女童連續綁架殺人的凶手那樣……而且我毫不懷疑,會親手殺了他。」  靖琳緊握住拳頭,體內滋長的驚人怒意,幾乎就要將理智侵蝕殆盡。  「我會托學長安排做個腦部造影;的大腦很可能有功能上的缺陷,這讓易怒,而且不受理智控製。」她敞臂圈住靖琳,「記住,是個警察;千萬、千萬不能因為控製不住自己而犯下大錯。」  湯英理的懷抱給予了她溫暖且安定的力量;靖琳全身顫抖著,花了一些時間才勉強壓抑住情緒。「嗯!我知道,對不起……」  「別說抱歉,剛經曆過一場悲痛,又不能親手調查真相,這種心情我懂;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讓暫時到我這裏來的原因。」  「總覺得比我媽還要了解我!」她抹掉眼淚,任由湯英理牽至沙發處坐下。  「談不上了解!」她嫣然一笑,「我隻是正好有類似的經曆罷了。」  湯英理打開閘門讓金熊鼠出來活動;那圓胖的身軀可愛極了,爬行的動作也顯得傻裏傻氣。  「就讓她爬一陣子吧,要喝什麽?」  「除了紅酒、氣泡水之外還有什麽?」  正要打開冰箱的湯英理僵住,「對哦,隻有這些!」她自嘲一笑。  喝著氣泡水,靖琳輕聲打了嗝,「好奇怪……」  「哪裏奇怪?」  「就像說的,疑點很多吧?我媽躺在那裏,滿身是血……待在屋子裏的人是她分手已久的男友,但錢瀚良又說是他殺了我媽!」靖琳抱著頭,淚眼盈眶,「我真搞不懂,到底是怎麽回事!」  「苦惱是應該的。但無論如何,整個案件肯定有個符合一切的解釋;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出那個解釋。」  「我一直想著為什麽……為什麽是我媽?」她對著湯英理提問,「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會被當成目標?錢瀚良跟那男人是怎麽找到她的!」  「阿姨恐怕早就被鎖定了……」她托著腮,長指扳開瓶蓋,「雖然我其實不想跟聊案件,但大概很難不去想吧?」  「可以不要理我!就如所說的,我現在根本無法好好思考……」靖琳大口喝著氣泡水,皺著眉說:「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湯英理沉默一會兒,末了,她隻是翹起腿來,瀟灑地說:「就說吧!說的想法。不管怎麽天馬行空,我都會聽。」  靖琳搖搖頭,「該睡了吧?腦科學家……快十一點了。」  湯英理不以為意,「先睡了我才睡。」  「在開玩笑!」她才不相信湯英理會為她放棄寶貴的睡眠時間!「我剛睡醒,又洗澡……現在精神正好呢。」  「那我就陪醒著嘍!有個人可以說話,總比獨自麵對要來得好。」  靖琳忽地明白了……湯英理是認真的,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放自己一個人孤單。  失去母親盡管悲痛,但心裏的缺口,正悄悄的被湯英理填滿。「老師……」她哽咽著,偎近湯英理懷裏。  「沒事的。」湯英理溫柔地拍撫她,「無論發生什麽事,哭過、睡過一覺之後,就會漸漸變好的;沒事的……」  那一晚,她們說了很多很多,話題跳來跳去的,而湯英理始終耐心的聽,直到她終於承受不住睡意。  輕輕扶著她躺下,湯英理替她蓋上棉被,看見她安然成眠,心中的大石頭才漸漸放下。  食指撫過她熟睡的臉,湯英理收回手,在她耳邊溫聲說了一句  「晚安。」  ***  當靖琳睜眼醒來時,她幾乎以為牆上的時鍾顯示錯了!  「十二點?真的假的!」平常總是早到的她居然一口氣睡到中午!  她跳了起來,環顧周遭陌生的環境,楞了三秒鍾才意識到自己身處湯英理的套房。  對了!昨天發生了很多事……她被湯英理帶回家……今天強迫休假。  茶幾上擺著鑰匙,還壓了張紙條是湯英理的字。  『車鑰匙我沒收了;備用鑰匙給,可以自由進出,冰箱有意大利麵,早餐記得吃』。  早餐?她抬眼,不遠處的餐桌上放了個飯團,都涼掉了。  她拿起飯團,底下又壓著另一張,『吃完早餐出去散個步,午餐後記得幫我喂老鼠,飼料放在籠子旁邊』。  金熊鼠在籠子裏跑著滾輪,她盯了一會兒,在飼料上又看見另一張:『的衣服洗好了在烘衣機裏,記得拿』。  靖琳撕下便條紙,來到烘衣機前麵,『幫我把髒衣服丟洗衣機;下午五點左右記得放老鼠出來跑一跑,晚餐時間我會盡量趕回家,到時再連絡』。  「根本準備了一整天的功課給我啊!」盯著滿手紙條,靖琳皺眉,隨即想通了,「啊!一定是怕我胡思亂想……」意識到她的用心之後,靖琳頓時覺得好笑!  「準備這些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呀?」她掩嘴,拎起洗衣籃裏那件黑色蕾絲長裙洋裝,並想象它的主人穿上它的模樣。  「愛瞎操心的腦科學家……真受不了!」  ===================我是分隔線=================  這個星期會有三次更新,也就是一口氣會把第一部 結束的部分全都放出來!   事件走到這裏,已經快要接近告一段落,但對於靖琳媽媽的事情仍然還有很多不確定,盡管有不少細節要等到之後的劇情才會有詳解,但在第一本結束之前會有另一個之前已經說好的爆點要給大家,就在星期三、五兩天的更新裏!  另外要詢問一下讀者朋友們,最近我收到了有朋友詢問能否加印老師外帶1~6,在想問問巴赫姆特這邊的朋友,是否還有朋友有意願收書?包括別冊與慢愛,也就是除了目前還不缺的同居日記之外,老師外帶1~6、子涵孟珊別冊與慢愛是否還有朋友打算收本的呢?如果有意願的話,不管留言還是私訊都可以!我們再來找機會開加印給大家~第50章 4消失於血沫之間的屍體-16  換了不同造型的湯英理色調依舊,白皙的娃娃臉與玫瑰色的嘴唇成了一身灰暗之間的醒目點綴。  「老師,這是他昨天的證詞。」方子駿將昨天的紀錄交給她。「他就在偵訊室裏,阿木看著他。」  「謝謝。」她接過瞄了幾眼,「dna檢驗出來了嗎?」她早上重新檢驗過現場照片,有了一些初步結果;如今隻差血液檢驗了。  「阿謙說等一下就出來了。」  「嗯,我去跟他聊聊。」與不遠處的蔡譽偉交換一記眼神,湯英理扭開偵訊室的門把。  錢瀚良低著頭宛若雕像,聽見開門聲連頭都沒抬;他的假發被摘下,但穿著仍維持著作案時的打扮,黑白千鳥紋上衣沾了點血跡,駝色長裙樣式也顯得過時老氣。  她在他對麵落座,並對陳火木點點頭。陳火木安靜離開,隻留下她們兩人。  「penny。」  他抬眼,露出訝異又陌生的表情,「……」  「還記得我嗎?前天預約早上的湯小姐,大學講師;啊!我已經卸掉了,不好意思。」她露出幹淨的黑色指甲,「就在知道你是殺了兩個人的凶手之後。」  「現在是三個了!」他的口吻很得意。  「嗯,至少你是這麽說的。」她揚起昨晚的偵訊筆錄。「你是怎麽找到第三位被害人的住處的?」  「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某個人跟我說的。」  「誰?」  「我不知道。」他聳肩,「聽起來像個男人,聲音低到不太自然;管他的!總之我隻要找到人就行了。」  「你這身打扮象是在模仿哪個人。」他的神情有變!湯英理猜對了。「是你的母親嗎?杜秀梅女士。」  他微撇頭,「不是,個人嗜好。」  「但你爸提供了這樣的照片!」她遞出他與母親的合照,「你是打算扮成母親,並藉著自己的手,向當年破壞自己家庭的對象複仇,沒錯吧?」  他沒說話,隻是狠狠盯著她看;若是手腳沒上銬,他極可能已經衝過來掐她的脖子。  「接下來是犯罪手法,你怎麽殺害lisa的?」  「拿出刀子刺向她的肚子,往下劃,就像之前殺掉的兩個一樣;這招我爸教我的,他說他都這樣殺魚。」  「你一進門就這麽做?」  他搖頭,「那女人出乎意料地會抵抗!我第一刀隻劃傷她的手,她逃向裏麵的過程我又砍了她幾刀……」唇角上揚,他「噗哧」一笑!「她居然還求饒!不過我最後還是追到房間裏殺了她,就在床上;不知她在那裏睡了多少人?想到就惡心!」  她微微握緊資料,「你的意思是在殺害的過程中,曾經與她發生扭打是嗎?」  「算是吧?踢翻了幾件家具。」  「具體而言是幾件,還記得嗎?」  「誰會去記啊?目的達到就好了。」  「有共犯嗎?」  他的下顎一緊,搖搖頭。「這種事情不親手做就沒意義了。」  湯英理審閱著資料,他卻忽然開口:「當初是懷疑我是凶手才去我店裏找我做美甲嗎?」  「隻是為了尋找線索。」簡短回答後,她抬眼,「屍體不見了,也是你做的嗎?」  他皺眉,這對他而言是新情報。「不見了?什麽意思……」  她拿起滿是血紅卻空無一物的床墊,「我們抵達的時候現場長這樣,lisa不見了,明顯有人把屍體運走。」  「不,我不知道。對了!」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我聽說她下午要跟她女兒見麵,不是她女兒把媽媽搬走的嗎?」  「恐怕不是,她女兒不會做這種事。」她起身,居高臨下盯著錢瀚良,「我認真的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殺了lisa嗎?」  「當然是我……」  「那就太奇怪了。有人明確指出在你離開之後,有另一個人進入這間房子,並在事後運走了屍體……你卻說你沒有共犯?」她雙手撐著桌子,「penny,你有所隱瞞。」  「我已經把我能說的都說了。」  「那就是說謊了!」她抿緊嘴唇,「在刻意或無意的情況下,你的前額葉皮質編造出不符合事實的謊言。」  「什麽前額葉……我聽不懂!也不想知道。」他雙手一攤,向後仰躺著,「我說完了。」  「是嗎?但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她推著眼鏡,「在你殺了這幾個人之後……  「你的媽媽對你說話了嗎?」  錢瀚良登時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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