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玉桑眼神一動,搖搖頭:“我不信。”


    江慈笑起來:“我也不信,或許你我就是今生有緣,合該當姐妹。”


    她伸手拍拍玉桑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如今你是成江家人了,往後遲早要進東宮,飛黃騰達時,記得要照拂家人呀!”


    “話說回來,既是一家人,論年歲,我長你幾載,擔得起你一聲姐姐,姐姐送你個見麵禮吧!”


    江慈掏出一物,在她麵前一抖。


    玉線纏繞的玉佩落下,在玉桑麵前晃蕩。


    是她們當初達成約定交換的那個信物。


    後來,江慈覺得事情有變,主動斷開,玉桑便主動交還此物。


    而今,江慈又把它拿出來,作為她成為妹妹的見麵禮。


    霎時間,玉桑心頭震動。


    不是以利用開始,也沒有恩怨情義背負在身。


    江慈欣然接受,甚至熱情相待。


    她,又有姐姐了。


    她有家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小故事能手·旻·太子:桑桑有家了,有長輩了,該有的都有了,女婿可以上門提親了。


    玉桑:你在想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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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江慈今天來, 其實就是為了表態。


    放在之前,她尚且可以與玉桑私下約定,以助她固寵為條件, 讓她留意太子舉動。


    可現在,玉桑成了江家人,身份意義就不同了。


    她那位叔父原本就是江家的邊緣人物,成為他的女兒, 在江家內是翻不起風浪的。


    但若走出江家大門,代表的就是江家的顏麵, 江慈當然不可能再讓她做危險的事情。


    加上長史府那日和刺史府那夜的事,江慈對玉桑的感覺就變得不同了。


    她甚至有些慶幸, 自己早早就與她斷了那份私下的協定。


    否則, 今日哪能這樣坦白對話,自在相處?


    江慈的意思, 玉桑都聽懂了。


    可先是稷旻, 再是江慈, 一雙雙手將她往從前的位置上推, 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像是上天在懲罰她上一J的臨陣脫逃, 再度將她放回到這個位置。


    然而這當中, 到底生了許多變數。好比稷旻、江慈,還有她自己。


    玉桑戲謔的想, 難道非得讓她把這條路走到底, 走出個結果才行?


    若她此刻出個什麽意外沒了,待一覺醒來,會不會又重頭再來?


    說完話,碧桃前來傳話,江夫人找江慈商議回京的事。


    江慈起身:“我先回去了, 你也好好準備。”


    “姐姐。”玉桑隨之起身,叫住江慈。


    江慈察覺她神色有異,好奇道:“怎麽了?”


    玉桑神情認真,一字一句道:“姐姐,玉桑能力有限,因我而起的禍事,我不逃避,但其他的,我也會力不從心,無能為力。”


    上一J,她夾在江慈與太子之間,受兩份情感捆綁擠壓,實在難受。


    若一定要回到這個位置,她再也不想體會同樣的滋味。


    當日她配合江慈的意圖與她協議,是想先建立關係獲取信任。


    一旦太子真因舊怨遷怒,將可能無辜的江家強行下獄,借著協議關係,她再助江慈也方便。


    而今她已確定江家並無大過,太子也放過了江家。


    那她便沒必要再配合江慈,也不想再將江家的前程榮辱背在自己身上。


    她想逃跑,無非是想逃避這段恩怨糾葛,和恩怨裏的人。若無舊事舊人糾纏,其實哪裏都可以。


    所以,即便回到京城,也並不代表她甘心重回到恩怨糾葛裏。


    而今,江家之事已了,她要麵對的隻剩稷旻。


    或有一日,稷旻終會在這份糾葛中生出疲倦,嚐試放手。


    那時,她隻是玉桑。


    能得到感情純粹的親人,固然是一件窩心的事。


    但現在,她更想做的,是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玉桑這幾句話,夾了太多不便言說的舊事因由,聽來難免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但細細咂摸,多少能摸索出幾分態度。


    江慈眼珠輕轉,倏然一笑:“這有什麽,待你有難處力不從心時,就來找我呀。”


    玉桑一怔,隻覺她好像聽懂了,又像沒有聽懂。


    想要再說點什麽,江慈已轉身走遠。


    ……


    玉桑在院外轉悠了一圈,百無聊賴之際,目光慢悠悠轉向大門方向。


    她也沒多想,腳下一動就朝那頭走,忽的,身邊傳來一聲輕咳。


    玉桑轉頭望去,隻見黑狼抱著手臂慢悠悠跟在幾丈之外,腰間掛刀,隨步輕動。


    她在心中綿長的“哦”了一聲,懂了。


    “黑狼大人有閑情跟蹤我,看來殿下那頭應當還在忙。”


    黑狼心道,你當我想跟著你不成?


    見證太子先後兩次設計她,又都放了水,黑狼狐疑之際,也對她多了幾分平靜的審視。


    是以,黑狼一改往日的冷漠針對,難得多了幾分耐心。


    “殿下此刻正在處理政務,自是脫不開身,眼下益州之事剛剛平定,殿下擔心會有曹広餘黨殘存潛伏,所以命小人隨身保護娘子。”


    玉桑麵無表情,你編,繼續編。


    太子還沒忙完,她自是不能回去的,索性繼續繞著院子周圍轉悠。


    才走兩圈,迎麵遇上一人,玉桑正要轉身,那人卻先叫住她。


    “是你!”稷栩一身軍服未褪,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來,昔日一張雋秀白麵,如今也有了明朗的笑意:“怎得,不識得本皇子了?”


    玉桑心道,怎會不認得?


    她衝他行禮:“拜見五殿下。”


    稷栩連忙虛扶一把:“不必多禮。”


    他悄悄打量玉桑的神色,挑眉一笑:“能叫太子皇兄奮不顧身相救的,果真是絕色美人。”


    玉桑眼角一跳,語氣帶了疑惑:“……相救?”


    稷栩看出她疑惑,正要開口,黑狼忽然上前一步:“娘子忘了,上回您險些跌下城樓,是殿下奮力相救。五殿下與太子殿下手足情深,想來也是關心太子殿下才留心此事。”


    聽到黑狼提醒,稷栩回過神來。


    也對,皇兄說這位娘子是因得知自己的身份,一時受刺激跑去城樓上吹風才險些掉下來。


    事關江家家J,又是女兒家的私事,他這樣問出來,像在探聽什麽,未免失禮。


    玉桑也懂了,八成又是稷旻編的瞎話。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其實,刺史府那晚繼續與玉桑已打了照麵。


    但他真正留意到玉桑,是親眼看著太子皇兄將她從城樓上抱下來時。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太子皇兄對旁的女子這般緊張在意。


    後來知她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女兒,還是太子皇兄無意查出,就更覺他們有什麽,這才多打了一聲招呼。


    不過她到底是個女兒家,自己這樣冒然搭話委實不妥,是以,稷栩匆匆結束話題告辭離開。


    稷栩走了,玉桑回到院子。


    一直被安排在外院的奴婢,今日都進了院子,正在收拾什麽。


    太子正坐著飲茶,見她回來,吩咐道:“回來的正好,看看有什麽需要收拾的,讓他們去忙,益州待不了幾日了。”


    玉桑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裏間。


    幾個婢子正在疊衣裳。


    玉桑這才發現,進江家那日,她全副家當隻有一個小包裹。


    後來,又是做衣裳又是打首飾,如今的行李包起來比稷旻還多。


    一個婢子翻出了玉桑以前的舊衣裳。


    和她後來的新衣裙相比,這舊衣裳簡直沒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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