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語氣難辨喜怒:“不後悔?宋綺玉,你可知此舉會給自己擔上怎樣的因果?”宋綺玉挺身道:“弟子與白安安的因果,自由弟子親自去了結!”穆天音看她一眼,眸光清冷道:“罷了,去後山思過崖。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思過崖,那可是曆來犯了大錯的弟子才去的地方。翟安易不忍道:“師尊!您是正道魁首,一城之主,她人的命,怎能跟您比!大師姐也是為了大局考慮啊!”正道魁首?穆天音略略側頭,黑如鴉羽的長睫垂下,在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天道之下,皆是螻蟻。她和那枉死的玄陰血脈之人,又有何不同?穆天音輕歎一聲,長袖一揮,將兩個子弟掃地出門,傳音道:“即刻將宋綺玉押入思過崖,沒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離開!”話畢,她立覺肺腑火燒一般,猛然嘔出一口鮮血。穆天音擦掉唇邊的血跡,嘴角微微一扯。她正在衝擊分神的關鍵時期,不慎中了問心蠱。穆天音修道至今,一直以為自己道心堅定,不想問心蠱竟讓她的道心出現了一絲縫隙。她輕撫胸口,從剛才醒來,胸口就傳來一陣滯悶,是那絲還沒有消散完的玄陰之血在她體內沸騰。宋綺玉要還因果,而她承了那人的血,何嚐不是也要還她一場因果呢?她叫什麽?白安安?穆天音掐指一算,視線落在虛空處,若有所思。第2章 白安安坐在房梁上,將這師徒三人的互動從頭看到尾。直到宋綺玉和翟安易離開,寢殿內隻剩穆天音一人,白安安才房梁上一躍而下。照理來說,穆天音現在是出竅後期,還差那麽一點,就到了分神期。白安安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元嬰期的程度而已。所以即使她現在是魂魄狀態,理應更加謹慎一點。而非如此托大,仗著以魂魄狀態肆無忌憚。畢竟穆天音無論如何,都比她高上一個境界。如果她察覺出一絲不對,別說複仇了,白安安的小命能否保住還是另說。她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全賴她的本命法器,噬魂鈴。噬魂鈴,顧名思義,吞噬魂魄。除了是個能吞噬別人魂魄的大殺器之外,還可以遮掩自身魂魄氣息。當然,若是穆天音此刻有分神期的修為,這神器對她就不起作用了。白安安抬著下巴,雙手抱胸,繞著穆天音走了一圈。一邊端詳,一邊嘖嘖有聲。秋水為神玉為骨,絕世佳人,遺世獨立。不得不說,不管看多少次,她都不得不感歎一番穆天音的皮相委實優秀。若她是個鶴發雞皮,老態龍鍾的老太太,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勾引她。不過若是如此,宋綺玉那廝大概也不會看上穆天音,且把人家當做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了。白安安想象了一下,宋綺玉癡癡凝望著蓬頭曆齒的老太太的場景,登時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宋綺玉的品味要是這麽獨特,她絕對不報複她,並祝福她和她師尊快快樂樂,幸福開心一輩子。白安安腦海中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驀地停在穆天音麵前,直直對上她的視線。“說白了,宋綺玉就是愛你皮相,饞你身子而已!”白安安雙手叉腰,冷哼一聲,“可你是她師尊,她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越是想要,越加得不到。可不就藏在心裏,成了執念?”白安安露出一副洞悉真相的模樣,手指撫摸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是說給穆天音聽,還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所以嘛,我並不是輸給你知不知道?你雖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我白安安長得也不差嘛!”她一邊欣賞穆天音的美貌,一邊又存著暗暗較勁的意思,心思實在複雜。穆天音眉梢一動,抬眸看了過來。這一看,兩人視線對個著。白安安登時頓在原地,心裏咯噔一下,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現世靈氣匱乏,上古大能紛紛隕落。但是穆天音無論怎麽說,都是正道魁首,有出竅期的修為。她若察覺白安安的存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穆天音定定朝著白安安的方向看了許久,看得白安安的額頭快沁出冷汗。半晌,她皺起眉毛,收回視線,轉身回到榻上。直到穆天音不再朝她這個方向看上一眼,白安安才重重喘了一口氣,拍著胸口咽了咽口水。既然決定好要勾引穆天音,白安安便暗自籌謀起來。可是白安安忽然發現,魂魄狀態讓穆天音看不見她,但同樣也是不小的阻礙。畢竟連人都看不見,談何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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