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在黑暗裏獨自前行了很久,卻從未放棄過。


    也正因為他什麽都清楚,所以麵對浮黎的控訴,他一句話都無法反駁。


    元墨拉過她的手,視線始終低垂著不去看她,“對不起,浮黎,對不起。”


    他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隻能將這三個字重複了兩遍。


    浮黎臉色好了些許,問他:“死亡我們是逃不過了,那下一次我又要死你前麵了,你如何做?”


    一聽到她問這個問題,他就知道她已經原諒自己了。


    元墨抬起眸來,微微揚起唇角,輕聲道:“我陪你一起死。”


    其實浮黎是想讓他活著的,可她方才才說了那樣一番話,眼下也不好自己打自己臉,去做那個自私的人。


    於是她撅起嘴,小聲嘟囔了句:“行吧,勉強接受。”


    自此,她徹底原諒了他。


    元墨眼底終於染上笑意,二話不說便捧著她的臉吻了過去。


    “喂!”她推開他,皺著眉道:“你怎麽這麽得寸進尺啊,我隻是原諒了你,又沒允許你親我。”


    兩人的臉湊得很近,隻見他唇角加深了些許弧度,聲音逐漸變得低沉,“那…你不要嗎?”


    她臉一紅,沒說話。


    “浮黎,若是你不要我吻你,我可以現在就離開。”他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低沉的聲線讓他看起來就像個正在魅惑人的男狐狸精。


    他永遠知道如何撫順她炸起的毛,“浮黎,告訴我,你要,還是不要?”


    她輕咬下唇微微蹙眉,似乎正在內心做天人交戰。


    片刻後,天敗下陣來,她圈上他脖頸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夜很短,情很長,一切終於回歸到它最美好的模樣。


    後來,元墨將鶴笙的皮相變回了自己的樣子。天族詫然,這才曉得天君竟是神君的轉世。


    一時間,沉寂已久的九重天重新沸騰起來,走到哪兒都能看見有人討論此事,天庭不再是原來死氣沉沉的模樣。


    元墨一邊代為處理著天族事務,一邊舉行了天君選舉。經過幾日的考驗後,諸神選定了一位背景、實力、閱曆都能讓人信服的神仙作為新任天君。


    交接完所有事宜後,元墨便回到了浮黎的住處。


    淩千宮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加上浮黎也在天外天住慣了,二人便沒有打算搬家,依然住在這座簡陋的小木屋裏。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後,二人決定補辦遲了七萬年的婚禮。


    他們原本就不是喜歡大陣仗的人,因此這次辦婚禮,他們隻準備邀請幾位好友。


    元墨自然是沒有好友的,浮黎則準備通知苓子和澤彧。提起澤彧,她突然想起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雖然以前的走動也不是很頻繁,但至少兩三個月會見一次,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不然沒人陪她說話的話她會憋死。


    可如今不止兩三個月了,距離上次看見澤彧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


    浮黎覺得奇怪,想著明日去他家看看他最近都在幹些什麽。可明日還未到,元墨卻站在門口變了臉色。


    他望著屋內正在有模有樣寫請柬的浮黎,蹙緊了眉,“浮黎......你出來看看吧。”


    她不解他的反應,起身走出去,一片白色的雪花頓時落在她的手背上。


    下雪了。


    浮黎猶如雷劈般僵在原地,她睜大了眸子望著眼前越來越大的雪勢,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天族界內沒有四季,若是遇見飄雪,那便隻有一個可能——古神隕落。


    元墨沉默著,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而後彎下自己的膝蓋,對著天地下跪叩首。


    這是天族的傳統,若是有古神隕落,諸神需得在飄雪之初來到戶外,對著天地跪地叩首,恭送古神歸於混沌。


    浮黎自己就是古神,她不用跪,可眼下她卻也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原來那日澤彧說自己要走了,是這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有二更(結局)


    第35章


    許是因為已經經曆了一次死別,這次浮黎消沉了幾個月後,終於在元墨的陪伴下慢慢有了好轉。


    她將澤彧住的那棟屋子設下了結界,偶爾會帶一束花過去放在院子裏,而後在旁邊的躺椅上躺上一會兒,就像以前那樣。


    時間總會帶走一切,久而久之,浮黎的生活再次回歸了平靜。


    婚禮這件事被推遲了許久,浮黎走出來後,一切都按照之前的進度進行著。隻不過這一次,浮黎連苓子也沒有通知。


    甚至,婚禮都不是在白日裏舉辦的。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大又圓,浮黎的花田又重新開滿了花。微風輕輕拂過,將花田帶起一陣陣浪潮。


    兩人站在月光下、立在花田裏、對著天、向著地、躬身跪拜。


    浮黎沒有穿大紅的喜服,她說晚上穿這個有些恐怖,便隻穿了白色的花裙。元墨配合他,也穿了一身雪白的華服錦衣。


    他們麵對麵相望,像從月亮上走下來的一對神仙眷侶,帶著皎潔的月光與百花共舞。


    事實上,他們的確是神仙,也即將成為眷侶。


    夫妻對拜。


    二人抬手跪地,彎腰叩首,禮成。


    七萬年,終究不算太遲。隻要未來是你、結局是你、一切都是你,那麽過程如何,便也不再那麽重要。


    深夜,浮黎躺在元墨懷裏,回憶著二人以前經曆過的點點滴滴。


    她突然想起什麽,趴在他胸膛上問他:“元墨,你不是一直沒有情根嗎,那你是從何時開始喜歡我的啊?”


    元墨仔細想了想,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一個午後,他坐在蔥鬱茂盛的樹下看書,浮黎則舉著捕蟲網在一旁抓蝴蝶,繞著他跑來跑去,他耳邊盡是她抓不到蝴蝶的抱怨聲,和捕蟲網撲在地上的響聲。


    突然,浮黎的聲音停了。


    他轉頭望去,發現她已不知何時蹲在了自己身旁,眨著一雙疑惑的眼睛問他:“元墨,你怎麽不翻頁啊,你這一頁都看了好久了。”


    樹葉的陰影斑斑駁駁地打在她的臉上,而那雙澄澈的眸子,剛好陷在金色的光斑裏。


    他微微愣了愣,低頭看去。


    果然,他手裏的書,從始至終都沒有翻過一頁。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開菩薩那篇,大約九月中旬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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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溫柔卻藏著狼子野心的長公主x心甘情願被她俘虜的絕對忠犬】


    周國滅,越國立。


    圖南是大越的新君,也是人盡皆知的暴君。


    朝野上下對他無不是膽怯畏懼,試圖爬上他龍床的女子更是沒一個有好下場。


    生辰當日,有人將上京城裏的新花魁關在金色囚籠裏,作為禮物送到他麵前。


    就在眾人歎息美人即將香消玉殞之時,隻見圖南打開囚籠,在女子麵前單膝跪地,脫下她的羅襪輕吻玉足。


    他抬起眸來,滿目薄紅:“主人,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


    兩年前,大周公主月見及笄。


    皇兄將敵國的俘虜王子關在金色囚籠裏,送給她作為及笄之禮。


    籠子裏的少年被綁住手腳,卻毫無懼色。


    月見看著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來——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永遠都是。”


    她將少年帶在身邊,教他做奴、養他做刀、誘他做伴。


    後來她身陷囹圄,是他帶著自己一路逃亡,直至懸崖盡頭無路可退。


    月見在他額上印下一吻,嫣然淺笑,“為我報仇。”


    說完,義無反顧地跳下了懸崖。


    ※


    自此,她是他的心頭血,白月光。


    痛入肺腑,思之若狂。


    ●一個關於馴服和調.教,同時互相救贖的故事。


    ●女主腹黑,對別人都是利用,隻對男主真心。


    ●男主冷血,對別人隨意殺掉,隻對女主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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